“牙之氏族說我的壞話?審判庭!來人!把那些異端都他媽給我抓起來!全部流放前線!”


    “梅布那家夥,氣焰如此囂張......戰爭!必須發動冬之戰爭!她們都將拜倒在我腳下!”


    “我要三年之內征服全不列顛尼亞!給我修築國土煉成陣!我要召喚我爹過來!”


    “那些變成災厄的摩斯怎麽辦?這還用我教麽,裝罐進晶石!這都是上好的能源!”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你們......聽明白了嗎——”


    眼前蕩漾的水鏡,畫麵緩緩熄滅。


    蘇樹:“......”


    黑發青年張大了嘴巴,瞳孔有如地震。


    他終於知道。


    摩根她,會為什麽對女兒的去向支支吾吾了......


    “......真是好熟悉啊,親愛的。


    “你說,對不對呀?”


    輕輕撫摸著蘇樹的麵頰。


    魔女嘴角的弧度,有些似笑非笑。


    “該說,不愧是白龍之子的女兒麽?


    “咱家的小梅柳齊娜,究竟是跟誰學的這些呢?”


    “咕......?!”


    是......基因!我加了基因!


    蘇樹萬分心虛地......偏開了目光——


    “梅柳齊娜她,現在是那妖精國的......”


    “沒錯哦......”


    “我們的女兒,她如今已經是......那片妖精國不列顛尼亞,史上最兇最惡的奧克尼女王——


    “「無冕的暴君·梅柳齊娜」哦。”


    “咳......咳咳——”


    這......這才隔了十五天不到啊!


    不,梅柳齊娜......我的梅柳齊娜?......


    自己貼心可愛的小棉襖。


    怎麽變成......混世的兇暴大魔王了!?


    咕——


    這還怎麽......寵愛啊。


    不,不對......


    照這個情形,是她寵愛自己才對吧?!


    這具身體,根本就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啊。


    孝心,要變質了......


    梅柳齊娜甚至還想要征服那邊的整座不列顛,修築傳送陣,把自己給召喚過去......雖說不可能成功就是了。


    我家可愛的梅柳齊娜,不可能那麽兇暴。


    一定,出問題了......


    這個世界。


    一定有哪裏出問題了吧——


    *


    “所以說,老婆你是想要借助冬木的大聖杯,把我們的梅柳齊娜給召喚迴來......”


    行走在車廂專門開辟出來的關押室中。


    蘇樹考慮著有關於女兒的信息,微微沉吟著。


    “......沒錯,我們的女兒,她似乎就是被「某個人」給召喚過去那個世界的。”


    這樣說著。


    摩根的麵龐上,浮現出了微微有些慍怒的表情。


    妻女分離,梅柳齊娜同樣是她的支柱。


    可別讓她逮到是誰。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哪一片平行時空。


    “我也曾經嚐試過,召喚我們的女兒。


    “但,或許是因為阿爾比昂的顱與心,已經附著在了梅柳齊娜她的身上。


    “所以......我失敗了。


    “這一次日蝕,我得以通過逆召喚找到了你,親愛的。


    “但下一次日蝕,還需要再等三百七十年......”


    三百七十年......


    太久了。


    這個世界最多還有十幾年,就要迎來諸般災害了。


    屆時會是怎樣的一副畫景,蘇樹不敢想。


    考慮到了自家女兒如今的境況。


    竟是......穿越了麽?


    這樣一想,他的心思便不由得活絡了起來。


    如果無法抗衡亞空間風暴,那麽帶著自己的家眷們,直接跑路也是不錯的選擇。


    說起來有點屑,但瑞克姥爺不也這樣麽?


    「拯救世界」和「跑路」。


    蘇樹一直在兩線並行地嚐試努力。


    可惜,他如今對於第二法的研究,和平行世界穿越的現象,根本沒有一點的頭緒。


    而若見到女兒。


    說不定便能知道,小梅柳齊娜她究竟是怎樣去的平行世界。


    “所以,大聖杯是我們剩下的唯一機會。”


    魔女輕聲說。


    “大聖杯,是降級的英靈召喚係統。


    “隻要有媒觸——「你」、「我」,再加上靈墓阿爾比昂,應該就能穩定錨定向梅柳齊娜她。


    “所以,若把那座冬木的大聖杯,給搬到時鍾塔地下的「龍之心髒」,說不定就能召喚迴我們的女兒。”


    嘖,這下真香了......


    明明半個月前,還避之不及的五戰。


    如今,蘇樹對聖杯已是勢在必得。


    有了摩根和整個現代魔術科的協助,沒有人能攔下他。


    隻不過......


    稍微讓人有些在意的,那唯一的絆腳石無疑是......


    “——天體科的君主,「馬裏斯比利」麽?”


    魔女的語氣輕描淡寫。


    “直接殺掉不就好了。”


    拍賣廳時,她從哈特雷斯那裏聽到了這個名字。


    即便是這般千年的魔術世家,摩根要碾碎也不過猶如碾死一隻螞蟻。


    至少,螺旋館和山嶺法庭那邊還有人情。


    她對於整座時鍾塔,根本沒什麽關心。


    如果親愛的不喜歡的話,直接拆掉就好了。


    聽著這般言語。


    跟在弟子身後的韋伯,麵龐上隻有唏噓苦笑。


    該說,不愧是不列顛的魔女麽......


    老東西們,自求多福吧。


    “嗯......”蘇樹想了想,“先暫時緩緩,聽聽哈特雷斯他怎麽說。”


    雖說,他的確不喜歡馬裏斯比利此人。


    但,蘇樹對於他的「迦勒底」計劃很感興趣。


    ......如果迦勒底建立不起來。


    他似乎,便不會在倫蒂尼姆見到那位紅發少女,藤丸立香。


    白龍之子的曆史,豈不是要再度被篡改?


    不得不說......


    真是有趣的因果。


    “聽親愛的你的。”


    當家的做主便好。


    魔女沒有任何異議。


    “所以......關於「馬裏斯比利」,希望你能帶給我一些驚喜吧,dr.哈特雷斯。”


    這樣輕聲呢喃著。


    蘇樹推開了囚禁室的牢門。


    昏暗的、狹窄的空間內。


    魔女的鎖鏈,束錮著牢房內的兩個人。


    臉色蒼白的紅發男人被桎梏著全身,端坐在了簡陋的床榻上。


    他的身側,因為魔力供能的不足,黑發女人的身形稍稍顯得有些虛幻,像是要渙散那般。


    此時此刻是用僅存的一劃令咒在維持存在。


    盡管已經三天未曾進食。


    但,對於魔術師來說,這樣的程度還差得遠。


    “嗬嗬,來了麽......”


    臉色蒼白的紅發男人,微微抬起了視線。


    麵龐上噙起了猶如花朵般的,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明明是階下囚。


    哈特雷斯,卻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恐懼。


    虛弱的話聲,透露著平靜。


    “樹君,我還以為你要等到迴時鍾塔,才會來審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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