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誌霖的傲嬌屬性,讓我不禁有些案子發小,臉上也抑製不住揚起了嘴角。默默低下頭,抱著雙肘顫抖。李誌霖的餘光瞥到我的時候,就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突然咆哮道:“你在笑什麽?”他的語氣聽起來也挺不善的,可是我還是抑製不住地想笑,最後索性大笑出聲來,可能是受到笑聲的感染,最後李誌林也繃不住嚴肅的表情,笑了出來:“算啦,不和你計較了,不過我們快到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本來明朗的心情,瞬間又再次跌入穀底,隻是一瞬間,我的後背再次緊繃了起來,除了手腳發麻的感覺以外,手心也布滿一層涼涼的毛毛汗。


    “怎麽了,剛才不還樂得挺歡實的麽?”李誌林看我蔫兒了,立馬開啟了嘲諷模式,抓住我的弱點肆意嘲笑。


    我無精打采地捏著手提包的邊角:“是哦,我現在緊張的不得了。”不過轉過頭看著他的一瞬間,我又換上了嘲諷的表情迴擊道:“不過哦,我覺得承認自己膽小一點都不丟臉,不像有些人。明明一樣的熱血,卻裝作冷漠無情,真的比我還好笑。”


    “好笑什麽?”李誌霖在我這裏吃了癟,不過很快他揚起了一邊的嘴角,壞笑著說,“下車的時候別因為還安排,整個人哆哆嗦嗦的,縣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


    李誌霖把車停在一棟建築物前:“好了,我們到了。”


    我們是最早來到這個會場的人,在登記過後,我們步入大廳,現在的大廳裏隻有忙忙碌碌在布置會場的工作人員。我本以為這種地下拍賣會可能會在更為隱秘的地方舉辦,但無論是這幢建築物的外觀,還是進了大堂之後的裝白,一切都顯得富麗堂皇,和‘地下’二字沾不上半點關係。看見我疑惑不解地東張西望,李誌霖的手撫上了我的後腦勺:“怎麽了,很驚訝一切看起來都冠冕堂皇?”


    以為內被說中了心事,不得已我點了頭:“我以為應該是在很昏暗的地方。”


    李誌霖聽我這麽說,完全不給麵子的笑出聲來:“你說的那是地獄。我之前說過的,這種私人拍賣會是遊走在法律邊緣,既然之前能張貼出宣傳海報就說明主辦方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夠混淆是非,即使東窗事發也能明哲保身。現對於完全不合法的地下交易,更多人偏向於這種灰色交易。不過”他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如果我們停留在拍賣會的時間夠長,眼睛夠尖,你就能知道為什麽這場拍賣會不是真正的‘光明正大’。”


    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他彎起眼睛衝著我笑的一臉蕩漾。我沒有意識到剛才我們之間的動作顯得有些曖昧,隻是依舊好奇地看著他譚旭這他話裏那層模糊的意思。他也不做過多的迴答,隻是拉著我繼續在會場附近東轉轉西逛逛。


    待我迴過神來,我才發現周圍有一些工作人員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著我們,其中有一些女士已經捂著嘴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們,從他們餓目光中,我突然發現我和李誌霖之間的氣氛是如此的曖昧。我有些驚慌地把手腕從李誌霖手中抽了出來,我準備解釋原委的時候,轉過頭卻對上了李誌霖的眼睛,他有些委屈地看著我,像是在埋怨我為什麽要做出這種無情的舉動。


    “那個。”對上李誌霖的眼睛了,我有些結巴,到嘴邊的話又被我生生地給咽了下去。我們兩個就這樣安靜地對視著,我剛想再硬著頭皮去拉他的手的時候,一聲招唿倒是幫我們解除了這種尷尬的氛圍:“李先生麽?你也來這次的拍賣會了麽?”


    聞聲望過去,走過來的是個梳著整齊的油頭的男人,他快步向我們走了過來,對著李誌霖伸出手:“您還記得我吧?之前在天津的那次拍賣會上我們見過麵,我是當時的主持人梁嘉熙。”男人的笑臉很完美,隻是缺少溫度,看起來冷冰冰的。


    李誌霖禮貌地迴握了一下,點了點頭:“我當然記得您,那天的氣氛太熱烈了,價碼一直再漲,如果不是梁先生一錘定音,我想也許我不可能幫助我的客戶以那麽合理的價格收到那幅《羈旅悲秋圖》。畢竟當時梁先生的果斷下錘,才讓後麵猶豫的人錯失了機會。這次梁先生也是作為主持人來參加拍賣會麽?”李誌霖迴答得很有禮貌,但是卻和剛才與我對話的時候樣子不同,讓人感覺有些疏遠。


    梁先生卻搖頭否定了李誌霖的猜測:“不是,這次我是來代理客戶參加拍賣的。李先生這次是?”


    這個時候,李誌霖卻突然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我同上迴一樣,不過這迴我不是主角,我隻是來幫忙的。真正的代理人是這位莫小姐。”


    和剛才與李誌霖說話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客氣不同,梁嘉熙同我打招唿的時候卻有一種頤指氣使的傲慢感:“這樣啊,剛才我還以為你帶了一位女助理呢。不過,想來這位莫小姐一定很有本事了。”


    不打招唿,還嗆茬兒,梁嘉熙的態度讓我覺得非常不爽,對這位人模人樣的男人的第一印象也變得非常糟糕。但是因為一時間我也沒想到什麽合適的話進行反擊,我憋紅了臉卻說不出一句切中要害的迴擊。李誌霖這時卻恰如其分的接過話來:“莫小姐算是我這位客戶的一個遠親,最近在我客戶那裏實習,主要負責經營這一方麵的,別看年紀輕輕,但是業務能力很強。客戶很看好他,就想讓我帶著小姑娘見見世麵,拓展一下她以後的業務範圍,以後老爺子退居二線了,店裏的生意也好放心交給她照顧。”李誌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表情卻是非常的嚴肅。


    對麵的梁嘉熙聽完,卻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哼,小小年紀就走了狗屎運了。”之後他立刻又微笑著偏過頭看著李誌霖,“那還得勞煩您多照顧這個年輕人了。我還有點事,晚上拍賣會再見了。”說完也不等李誌霖說話,就徑直越過我們走遠了。


    我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隻得對著他的背影,惡狠狠地低聲咒罵:“老妖精。”


    他像是聽到了一樣,在原地停住了,不過他沒有迴過頭,隻是像剛才一樣不可一世地冷冷哼了一句,又走開了。


    “很不禮貌哦。”李誌霖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笑著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知道。”我低著頭悶聲迴答,“很丟人吧?”


    我的眼圈有些發澀,被人在大庭廣眾下如此奚落讓我覺得非常丟人,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李誌霖卻在這個時候蹲了下來:“委屈了?”他的聲音很輕,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本來能夠忍住的眼淚卻因為李誌霖的話掉了下來。我以為李誌林會同情我,但是他卻笑了起來:“真的挺丟人的,明明伶牙俐齒,卻在關鍵時刻不知道說什麽。而且沒想到你還真是脆弱啊。被說了兩句就開始掉眼淚兒。多大的事兒啊,至於麽?”他最後笑得簡直是合不上嘴了。


    “閉嘴。”用手背擦著眼淚兒,我有些生氣。


    李誌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身後有衛生間,你可以去處理一下自己狼狽的樣子。對了,你帶化妝包了吧?”


    我沒理他,徑直去了衛生間,把自己鎖在隔間裏,越想越委屈,受了別人的奚落卻得不到同情與安慰,不僅如此,還要被惡劣地嘲笑,這樣的境遇簡直讓我不堪忍受。這個世界真是太殘忍了,世界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殘忍的呢?我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滑過,最終沒有任何辦法,我還是得擦幹眼淚繼續參加拍賣會。而且因為一直穿著高跟鞋站著,不哭了之後,才感覺到腿麻又腳漲。一瘸一拐地從隔間裏出來,走到化妝鏡前麵,看著紅腫的雙眼,簡直覺得自己不能更丟臉,早知道剛才就不那麽放任自己難過了。


    我用冷水沾濕了擦手的紙巾,放在眼睛上冰敷,等到感覺眼睛舒服點的時候,再看向鏡子雖然和剛才的樣子差不多,但看起來卻精神了些。秉持著從小聽到的爸爸的教導,永遠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要活的光鮮亮麗讓別人羨慕,我快速拿出化妝包開始掩飾現在憔悴的樣子。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幾乎用盡了所有技巧才把自己打理利落,照鏡子也看不出之前哭過的痕跡,我才信步走到李誌霖身邊。此時的他正談笑風生地和旁邊的美女聊天。我從後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人氣很旺啊。”


    李誌霖轉過頭看我恢複了精神,便滿意地點了頭:“那是啊,誰讓我長得好看啊。”


    我們兩個都沒有提及剛才的話題,李誌霖把和他聊天的美女介紹給了我:“這是今天拍賣會的主持。”


    美女衝我擺了擺手,笑的倒是一臉親和:“你就是誌霖的客戶吧,很高興認識你。”她把手伸了過來,我受寵若驚地迴握了一下,麵前的美女被剛才那個男人禮貌多了。


    美女又和我們寒暄了幾句,臨走前她又迴過頭微笑著對我說道:“你要多和李先生學習哦,他可是這方麵的行家呢。”她的笑容甜甜的,很溫柔。


    “今天就請多多指教了。”我重新調整了心態,在心裏默默鼓勵自己。既然所有人都肯定與李誌霖的能力,那我也沒有什麽好緊張或者拘謹的了,要學會謙虛,相信那些真心幫助你的行家,這是我從小聽到的另一條家訓。我在心裏默默念叨完,抬起頭衝著李誌霖再一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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