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隨邊說邊迴頭看向方一夏,眼神裏登時充滿了鄙夷。他嘴裏嫌棄著,身子卻是不自禁地走上前欲接過佘子魚手中的長劍。然他剛一伸出手,就被一旁的段九辭給擋了迴去。


    林隨猶疑地道:“唉?段師弟,這番我又是犯了什麽事了?”


    段九辭挑挑眉:“師兄誤會了。這柄劍,師尊不是給你的。”


    林隨氣笑:“哦?我的練褚還在身上呢,方兄的這碑文性子怪的很,我才乏得去教練它。我這就幫方兄拿過去。”


    說罷,林隨又是要伸手。這番卻是佘子魚給擋下了。林隨心頭感到古怪,正想問句什麽,下一瞬卻聽著佘子魚,輕輕地道:“一夏,此乃你隨身佩劍,難不成還要難為他人幫你拿取麽?”


    佘子魚的眸光躍過林隨看向了一直寂寂的方一夏,微微側首:“還是說,是你不敢來取?”


    “啊?!”林隨聞言,不待方一夏有任何反應,就率先衝到身子與連連搖手道,


    “怎麽會?小師叔,您多慮了。方兄就是這麽跟個木頭性格,這碑文可是他的心頭肉!最初,定名的時候,他定成了‘碑文’這名,我還笑話來著。誰知,怎麽地?”


    “哈!他竟追著我打了一個月!自此隻要我碰一下他這心肝寶貝,他都會追著我打半日。若是他哪日不要這劍了,我林隨當場飛升上仙!你說是吧,方兄?”


    林隨的尾音咬得有些沉穩,話音剛落,他就迴頭看了一眼方一夏。正對上方一夏看著他沉沉的目光,林隨在這種目光裏竟不覺一個哆嗦。


    他下意識地:“方方兄?”


    方一夏整個人像是冰冷的石塑,立在原地。讓人平白生了種悚然的錯覺。


    “弟子來拿就是,小師叔何苦如此猜疑?”


    一陣冰冷幹枯的聲音從方一夏口中而出。饒是佘子魚做足了心理準備,在聽到這樣一個聲音時,仍不免一顫。


    方一夏動了動唇,陰沉著張臉,緩緩走到佘子魚身前。伸手僵硬地接過碑文劍,旋即他極快地退到佘子魚身前三米,對著佘子魚行了個大禮道:


    “之前是弟子冒犯了,望小師叔細懲!”


    佘子魚麵上沉凝,正是此時係統突然詐屍,在腦海裏猶如一道驚雷,突然炸裂道:


    【嗶嗶嗶!呆瓜宿主不要相信他!這個方一夏可疑的很!瞧瞧,就剛才那樣試探,他就慫成那樣了!】


    佘子魚:“我說係統,你成天腦袋裏哪來的那麽多戲?”


    係統:【(受傷臉jpg.)嚶嚶嚶,人家這是擔心宿主啊】


    佘子魚麵無表情:“不錯。恭喜美男人係統敬業度+100.好了,寶貝兒,迴去躺屍吧。”


    係統:【】


    看著半傾著身子的方一夏,佘子魚原本沉凝的神情,卻轉瞬飛揚起來,他笑了聲:“呀!快起身,這般拘禁作甚?方才不過與你一個玩笑,不必太過上心。現下時間緊張,當務之急,是澤銘那邊,林隨——”


    頓了頓,佘子魚將目光落在呆呆愣愣,腦袋有些轉不過彎的林隨身上,驀地又嚴肅道:“邑安成詭譎多變,之前你們收到了澤銘的傳音,是麽?”


    林隨一聽這事,旋即也正了臉色道:“是。不過小師叔,弟子覺得宮師兄的這個傳音,八成也是假的。”


    佘子魚微微斂眸,迅疾地掩蓋過眼底的一抹異色,末了抬頭道:“怎麽?”


    “稟小師叔,弟子與方兄本是一同而醒。卻是突然間收到了宮師兄和小師叔的傳音。剛才一見,弟子才知小師叔不曾傳音,那麽宮師兄的這道傳音或許也不是宮師兄自己傳的。”


    林隨說著說著,竟是把自己說得有些許緊張,他喉結不自在地上下滑動了番,道:


    “畢竟這兩道傳音有這麽多的相似之處——都是提示弟子們迅速趕至砂益城燈酒客棧來。像是、像是幕後有什麽人再引導弟子做什麽似的”


    林隨話音突然一住,他抬頭猛然看向方一夏:“唉,對了!方兄,這兩道傳音都是你接受的,你可有覺得古怪之處?”


    方一夏像是個木樁子,一雙細長的眼睛無時不刻地死死盯著佘子魚。聞言,猶如大夢驚醒的癡兒,他頗有些木訥地看了看林隨,盯著盯著,眼神卻又變得有些渙散。


    林隨:“”


    林隨訝然,他伸手對著方一夏的臉就是揮了揮手:“方兄,你還別說。就你這樣,跟那被嚇傻了呆子真的相差不了多少!剛剛問你的話,你可聽見了嗎?”


    方一夏渙散的瞳孔漸漸重新聚神,霎時間又是變得陰沉下來。方一夏猛然低垂了頭,佘子魚饒有興致地盯著,下一瞬,就見方一夏倏地抬首,冷冷道:“是麽?我聽著確是宮澤銘師兄的聲音,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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