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殷身上的氣質驀地就變得冰冷起來。


    古言玉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好像有股冰冷的視線在烤


    著她的後脖頸,本就是深冬,夜裏又格外冷,秦荀殷眉目一沉,整個空間都瞬間更冷了起來。


    古言玉不由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琢磨著自己要不要說點話打破這樣的僵局,畢竟秦荀殷高高在上慣了,她和秦荀殷的感情又不深,秦荀殷難不成還會一直哄著自己?


    不,看這樣子,他已經非常生氣了。


    古言玉又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跟他置氣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侯爺,統領千軍萬馬,平日裏追著他的屁股拍馬屁獻諂媚的人不計其數,何曾看過誰的臉色?


    估計皇上都不會給他臉色看吧。


    要不然她主動跟他搭句話?


    這念頭冒出來,古言玉的內心就開始激烈地掙紮起來,在要不要說話之間搖擺不定,想著自己若是就這麽輕易妥協了,往後秦荀殷豈不是越發覺得欺負她不算什麽?又想今日自己和衛庭軒見麵,雖然是被迫的,但是到底還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而且還被秦荀殷撞見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聽見了多少,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和衛庭軒都是兩世為人的人?


    他心裏是不是會有疙瘩?


    她今天剛跟衛庭軒見麵,晚上迴來就給他臉色看,他


    會不會胡思亂想,認為自己是被衛庭軒的話所左右了,起了離開他的心思?


    這念頭一出,古言玉就覺得絕不能再繼續這樣鬧下去,以免她和秦荀殷之間產生無法縫補的裂縫,然而,她正準備轉過身去看秦荀殷的時候,秦荀殷卻忽然站了起來。


    古言玉被嚇得一動不敢動,到嘴的話也咽了迴去。


    她就聽到秦荀殷用一種極為冰冷的口吻徐徐說道:“是我對你太放任了。”


    繼而古言玉的耳邊就傳來秦荀殷離開房間的腳步聲,古言玉整個人仿佛如墜冰窖,她臉上的忐忑和糾結全沒有了,完全被失望和木訥所取代。


    秦荀殷前腳剛走,後腳春花就進了臥房,春花一臉的憂心忡忡,對躺在床上的古言玉道:“夫人,侯爺剛剛去了外院,他走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侯爺他,他是不是…”


    古言玉緩緩翻了個身,背朝下麵朝上地望著頭頂天青色的帷幔,一臉的沉鬱,那陰冷的表情嚇了春花一跳,她們家夫人何曾這般,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春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她聽古言玉冷冰冰地說道:“他喜歡去外院便去好了


    ,這種一生氣就告訴所有人我們夫妻在鬧矛盾的毛病,我才不慣著。”


    “可是…”春花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她知道秦荀殷這種做法不對,但是任由他和古言玉這般發展下去卻不是個辦法,她可是了半天,隻憋出來一句:“可是,他是侯爺啊。”


    他是侯爺,是啊,古言玉懂,這個家裏除了太夫人就是秦荀殷最大,而他們夫妻之間也是秦荀殷最大,所以她就該事事讓著他?


    她一個小女人讓著一個大男人?憑什麽?


    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他是侯爺怎麽了?我陪嫁好幾萬兩銀子,難道還用靠他吃飯不成?”古言玉從自己的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隨他去吧,你們都別管。”


    春花見她態度堅決,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能改變古言玉的想法,秦荀殷從來都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們這些下人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十分害怕他的,有秦荀殷在他們都會覺得十分不自在,生怕自己哪裏沒有做好,惹得他不高興。


    而且這裏是威遠侯府,是秦荀殷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的地方,即便古言玉現在已經是當家主母,惹火了秦荀殷


    ,隻怕照樣沒有好果子吃。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個家裏的地位的區別。


    好在現在秦荀殷身邊還沒有什麽妾室,這要是有了妾室,古言玉還和秦荀殷這般鬧,那秦荀殷轉身進了妾室的屋裏,還不得讓妾室樂得笑掉大牙?


    這樣的次數多了,古言玉的地位遲早會搖搖欲墜,最終動搖根本。


    春花愁得滿臉苦相,小聲在古言玉耳邊勸道:“夫人,您也說您嫁過來是要好好和侯爺過日子的,奴婢瞧著侯爺不太懂夫妻之道,您還是多擔待些,多哄著些吧。”


    古言玉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您進門都四個月了,肚子卻還沒有動靜,想來太夫人和侯爺都有些著急,況且,您忘了,你們商量好,成婚滿半年就給侯爺納妾的,這眼看已經過去四個月了,很快新人就要進門了,這個時候您更應該積極籠絡侯爺的心才是,否則等新人進了門,豈不是輕易就能騎到您的頭上去?”春花想到古言玉將來的處境,就越發覺得難過起來,她忍不住唉聲歎氣,連眼睛都濕了,眼淚很快就順著臉頰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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