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誌突然又停住,他知道再怎麽解釋也說不過去,誰會相信呢?就連自己也無法明白這吊詭的記憶,想到這,便不再徒勞解釋。


    沉默一會後,他發自肺腑地說:“阿玲,你在我心裏,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更加不會是任何人的替身!”


    “我們隻不過是合租的……朋友,不是嗎?”


    劉若玲帶著哭腔,說著違心的話,抑製不住淚水猛然流淌下來,“所以,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也不需要覺得抱歉。”


    她的話令胡天誌啞口無言,他呆望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和她伸手抹淚的動作,心中滿是痛楚的滋味。是啊!隻是合租的朋友……


    這時,劉若玲緩緩轉過身來,淚盈盈的雙瞳望著他憂傷的臉,輕聲道了一聲“晚安”,便迴了房。


    她迴了房,胡天誌卻站立在原地動彈不得,他久久地站著,望著陽台上今天新添的綠植,那茉莉的綠葉,在風中微微顫抖。


    ☆、疑惑


    到了漸暖的春天,劉若玲與胡天誌之間,卻仍然延續著冬天時遺留下來的冷卻。上早班時,她有意提前出門,避免與他碰麵和同行;上晚班時,必等胡天誌出門以後,才願意從臥室出來。


    這天,劉若玲休假在家,照例待胡天誌出門以後,才從臥室出來活動。


    她捧著書,窩坐在客廳沙發,將書靠在膝上,聚精會神地讀,一邊用筆劃出重點來背誦。而大黃像個知心朋友一樣陪伴在沙發旁。


    手機鈴聲響起,是曉玉的來電。她接通手機後,曉玉就在那頭問:“今晚同學聚會,去kvt,你能來嗎?”


    “同學聚會?”劉若玲把手裏的書放到茶幾上,把曲著雙腿伸直放鬆,頭懶懶地靠著沙發背,“都有誰啊?”


    “你還記得黃凱嗎?”


    “黃凱......有印象。”


    “今晚他請客。還有另外三個同學,到時見了你就知道了。”


    “噢,我今天正好休息。地點呢?”


    “八點左右,黃凱會開車來接,你等下把地址發過來。”


    結束通話後,劉若玲把地址發了過去,放下手機,她曲起了雙腿,抱著膝,歪頭凝神望向陽台的綠植,學生時代黃凱的形象在腦中浮現出來,曾經暗戀過的黃凱,單眼皮,靦腆......


    嗯?為何想這個?


    劉若玲迴過神來,把黃凱從想象中踢出,伸手又拿起書來讀......


    時間在書中靜靜淌過,夜色悄悄來臨,陽台的百合花飄來一陣香氣,她放下書,走到陽台,伸展一下身體,俯身在百合花盆前,深吸一口氣,轉身提了澆水壺給花們澆水。


    大黃跟隨過來在劉若玲身旁圍繞,劉若玲放下澆水壺,在藤椅坐下,撫了撫大黃的頭,大黃便乖順地坐下。


    劉若玲望著大黃,突然想起胡天誌講過的,小時養過的的狗小黃,那......大黃是不是隻是小黃的替身呢?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對著大黃說:“大黃,我們同病相憐,你要不要認我做主人算了?”


    獨自吃了簡單的晚餐,換上休閑外出服,一件黃色針織線衣,衣擺紮進寬闊的藍色牛仔褲裏,黑發披肩,對著鏡子看自己的模樣,纖弱清瘦,一副柔不禁風的樣子。沒有工作服作偽裝,單純柔弱的屬性便從衣著裏體現出來。


    八點半,曉玉來電催促說已在大門口等。


    劉若玲連忙挎上皮包,抱件薄外套出門等電梯。


    電梯門開時,胡天誌在電梯裏默然與門外的劉若玲對望,他白色的襯衫領口的扣子少扣一個,袖子規矩地扣著扣子,一隻手臂上掛著藏藍色的休閑西裝外套,另一隻手提著公事包,站在方正的電梯裏,卻透出歐美時尚雜誌男模的氣場來。


    一個多月刻意不碰麵,彼此之間似乎變得生疏了,突然的麵對,使劉若玲心裏一陣彷徨,她的臉上艱難地擠出一抹微笑,同時微低下頭,沉默不語。


    “是要出去嗎?”胡天誌在電梯內按住電梯的開門鍵,看著她問。


    劉若玲抬頭望他一眼,點點頭說:“是。”


    劉若玲進電梯,胡天誌出電梯,在電梯裏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似有萬千言語在空氣中訴說。劉若玲迴過身來望他出了電梯的背影,心頭便是無盡感傷。


    電梯門關上了,胡天誌迴身望著電梯門,一個多月的苦悶心情,隨著這相望的刹那,又加深了印象。


    轉身緩緩走到九零一門口開門,大黃熱情地迎上來,他淡淡地微笑著,一麵在內心想:“還是大黃最好,任何時候都使人治愈,也不會跟人置氣。”


    他把外套和公事包擱在沙發上,領著大黃在陽台戲耍,高興了一陣子,坐在藤椅上,與大黃對望,心頭還是繞不過感情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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