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要負責審理的審判長葛列格裏,我的左右邊是兩位副審判長蒙迪戈和露易斯,以及在坐的各位陪審員們。’


    ‘好了,我宣布,對於提審奧莉芙少校軍事法庭的審理現在開庭!’


    一個不大的房間裏,一排用軍綠色的桌布鋪開,臨時搭起來的桌子上,每個人麵前都擺著幾本文件資料和1個話筒,坐在這一排的人都是有高級軍銜的軍官。


    最高的是一位少將,白發蒼蒼的老頭審判長,在他左右的軍官都是上校級的軍銜。


    奧莉芙來到首都後休息了一天,一大早就被帶到了國會大廈的高樓中,乘坐汽車駛入了地下停車場,再通過電梯直達22層。現在的她正站在的房間裏,而她身後還站著的兩名身材魁梧的警衛兵,讓她覺得如果自己有一點點異動,馬上就會被按趴在地上。


    今天的奧莉芙也是梳理了一番,不是為了打扮得漂亮,隻是她想以一身幹淨的著裝去接受審判,這是作為軍人的基本自覺和對自己的尊重……


    ……


    ‘從有關你的所有資料上看,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如果這些都是真實的,那麽奧莉芙少校,你會被判有反人類罪、極端主義罪、反人道主義罪、故意殺人罪和濫用職權罪。’


    身著筆挺少校軍服和桶裙的奧莉芙雖然讓在坐的審判長和審判員們眼前一亮,但他們會做到最公正的審判,因為他們是被稱之為軍方最後一道道德防線的人們。


    ‘你有什麽想要說的嗎?奧莉芙少校。’


    審判長取下了自己臉上的眼鏡放在桌上,眼睛看向了奧莉芙。


    ‘在這之前,我想說一說我的經曆,可以嗎?’


    ‘你的國籍和戰績資料上麵都是有的,奧莉芙少校!’


    奧莉芙現在內心十分緊張,身子有些不自覺的微微發抖,但她強製自己鎮定下來。這種嚴肅的場合她是第一次遇到,這裏也是將要決定她命運的地方。


    ‘我知道,我隻是想說一說我自己。’


    ‘請講。’


    ‘在落環山戰役上,我看到了對麵的敵人,他們非常強大,而我們的兵力隻有他們的3分之1。我們得到命令,上級要我們守下這塊陣地,所以我們拚了命的想要盡可能的保住生命,不是為了想要活著!’


    奧莉芙環視了一眼她麵前所有的軍官。


    ‘我們隻想在自己還能動的情況下再多殺1個敵人,給後方再減輕一點壓力。’


    ‘可是資料上麵說你是個逃兵!奧莉芙少校。’


    葛列格裏的語氣加重了些,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


    ‘什麽是逃兵?就因為我還活著嗎?就因為我完好無損嗎?將軍,您也曾經是1名戰士,在戰場上掙紮,看不到希望的戰爭您一定也經曆過的對吧?’


    ‘是的,不可否認!少校,我經曆過。’


    ‘那麽已經完成任務後的我退出戰場算是逃兵嗎?將軍!’


    ‘少校,請不要混沌視聽。你的上級要求你們死守戰場,可你卻逃走了。’


    ‘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那些冰冷的鋼鐵或者草木!’


    奧莉芙激動得低吼道。


    審訊室裏頓時鴉雀無聲。


    ‘我的任務是守住陣地!我重申一遍!我已經做到了自己的極限,如果在不離開剩下的就隻有死亡。’


    ‘作為一名軍人,死是光榮的。奧莉芙少校,你顯然已經違背了一名軍人的諾言。’


    ‘軍人的諾言是完成任務!將軍,我可以死,但我不能死得毫無意義。敵人已經完全的占領了我們的陣地,他們剩下的兵力可還是我們的5倍之多啊!’


    ‘怎麽打!我想問問你們,這仗還怎麽打?’


    ‘你們能想象得出當時所有的機甲戰士和戰機已經死完了,還有40多輛坦克和幾百名士兵衝上去的場景嗎?啊?’


    ‘沒有意義!沒有意義!他們這是衝上去自殺!’


    奧莉芙吼道,她顯然已經情緒失控了。


    她身後的兩名士兵迅速的上前製住了她的左右臂。


    ‘他們就是你們眼中的英雄嗎?為什麽不能逃跑,而是必須衝向敵人的槍口上去?就因為你們的一句敬佩的狗屁話嗎?’


    ‘他們也有家人,也有兒女。他們是血肉之軀,不是冰冷的武器!’


    ‘他們是合格的軍人,少校!’


    ‘不!他們不合格!’


    葛列格裏的話立即被奧莉芙大聲的反駁了。


    ‘他們本可以跑的,他們可以投降,我並不覺得那是恥辱,將軍。’


    ‘你的一句合格的軍人隻是讓敵人耗費了幾枚導彈和幾盒彈夾,而我們呢?我的戰友全死了,他們本來已經完成了任務,他們本來可以活著的,他們的家人在等著他們迴家,他們不需要你們的讚美或者肯定。’


    ‘我們在談你在戰場上逃跑的事實,奧莉芙少校!’


    副審判長露易斯開口說話道,


    ‘這如果叫逃跑,那麽我問你,命令明確要求我必須死嗎?’


    ‘不可能有這樣的命令,少校。’


    ‘那麽我沒死說明我逃跑了嗎?’


    ‘……這個……’


    露易斯被奧莉芙反問得啞口無言。


    ‘奧莉芙少校,資料上說這次戰爭還沒有結束,你已經脫離了戰場。’


    ‘因為我沒有死嗎?還是你不會認字!上校。’


    ‘肅靜!!’


    葛列格裏垂下了木錘,製止了審訊室裏的爭吵。


    ‘奧莉芙少校!請注意你的語氣!’


    ‘抱歉,審判長。’


    ‘我想說的是,戰爭在陣地被攻下後就已經結束了,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我不想為了你們的一句稱讚而一往無前的去撞到敵方的槍口上去。’


    ‘那些後來衝上去的戰士們我也沒有資格去評價他們,但是,審判長和各位陪審員們。’


    ‘如果你們這些被譽為是軍方最後一道道德防線的人們,認為一名死去的烈士比一名活著的戰士還要有意義的話,我無話可說!我的講話完畢。’


    奧莉芙結束了自己的發言。


    審判長和陪審員們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始互相的低聲討論了一番後做出了決定。


    ‘有關於奧莉芙少校的審判,需要我們經過討論再做提審,時間定在三天後。那麽,退庭!’


    葛列格裏敲下來木錘,奧莉芙的第一場在軍事法庭的博弈也正式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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