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大,聲調粗,脾氣炸,但張之卿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這位“同窗”臉上…不對,身上的那些黑色的裂縫紋樣。


    漆黑,大致是從胸口那,一直延伸到脖子手腕,


    看著有一定的深度,不像是紋身……


    “伊萬海姆,他是怎麽進來的?”


    “我們隨時都餓的烏薩斯朋友?”


    傑斯頓翻下床鋪,看熱鬧地往反方向一坐,


    “我怎麽會知道?這位向來不愛搭理人。”


    “他那身裂痕怎麽來的?”


    習慣性的追問一句,傑斯頓當然沒有迴答,他反拿起桌上的水杯,手拖杯底,就當那是一副高腳杯。


    好像是個悠閑的人?


    但張之卿可不是,尤其是當他看見伊萬海姆一頭枯白頭發末幾縷殘存的黑毛時,就覺實情不對,


    也包括自然白頭,可結合這不是紋身的裂縫…


    “「哥倫比亞粗口」還我東西!不然就打爆你的頭!!”


    “哼,執迷不悟的宵小之輩,要不是我舊務纏身逆徒相叛!那也絕不會稀罕你牢裏的豬食!!”


    烏薩斯好同誌說著,就當著隔壁囚犯的麵一口吃淨“豬食”。對方看後,徹底急了。


    身為哥倫比亞雷德伍伯州的本地人都知道,


    這所臨時監獄的資金供應遠沒有正規的官方監獄充足,若要維持某幾人的體麵,囚犯的夥食自然是一減再減。


    一日兩餐,


    現在就被白嫖吞掉了一餐!還是別人理直氣壯當麵吞的!這能叫什麽?對一個一天沒有幾件期盼事的囚犯來說,一珍貴的飯就這麽被當麵吃掉,能叫什麽呢?


    當麵n■r啊!!


    這能不急嗎?!?!


    “「哥倫比亞」粗口!你這「嗶——」養的!我繞不了你!我要把你的「嗶——」!”


    “再把他給塞你那*蛋的烏薩斯**裏!!”


    “嘶!!什麽!你說烏薩斯什麽?!”


    “說了你烏薩斯的**!廢油桶裏的臭蟲滾迴你的雪地裏去玩泥巴!”


    “國度之上辱我祖國!待我提刀削你麵孔!!!!”


    伊萬海姆喝聲爆起,抓住門鎖一股寸勁!竟給生生扯掉!看呆了張之卿在內的眾囚犯,


    眼看情況惡化即將失控,旁邊獄警急忙吹哨,亮起電棍衝向踹飛牢門“光明越獄”的伊萬海姆。


    然後就被一拳打迴了原地,


    看著同伴從衝鋒到“掃地機器人式”噌地返迴,另一個獄警嚇得立刻丟下警械,腳底抹油,溜了。


    “事情麻煩了。”


    傑斯頓收斂起把白開水品成紅酒的閑情雅致,張之卿伸頭張望,嘴裏好奇。


    “為什麽?這不是給打跑了嗎?”


    “我以前當過獄警的,朋友,你知道如果不是收了錢的話,一個獄警跑掉會帶來什麽嗎?”


    “更多獄警?”


    “沒錯。”


    “哦,傑斯頓兄原來還當過獄警嗎?那一定很威風吧?”


    “………………啊(心虛)”


    不覺得有哪裏不對的張之卿繼續伸頭圍觀,


    伊萬海姆已經殺氣騰騰的卸掉隔壁牢房的大門了,幾個囚犯縮在牆腳瑟瑟發抖,場景相較閃靈一度十分複刻。


    但果如傑斯頓所講,警報轟鳴,先前跑掉的獄警很快就帶迴了同伴,數隊持警械棍盾的武裝獄警將伊萬海姆團團包圍,麵對全副武裝的鎮暴獄警,伊萬海姆擰了擰粗實的脖子,獰笑著點起指頭。


    “懲戒逆賊國務在身,你們,一—起—上—!”


    鎮暴獄警哪見過這樣囂張的囚犯,有些怯懦,因為在這座臨時監獄,他們說好聽了是獄警,可說穿了,也是打工人。


    為了死工資就硬剛這種囚犯,未免有些不值?


    可臨陣在前不得不戰,隻聽一聲號令,眾獄警列盾湧上。


    場麵一度十分暴力美學。


    看的圍觀張之卿眼睛發光,


    喂,係統?係統?


    「匯報,目標合作人,正在錄製哥倫比亞新章節宣傳片。」


    艸!果然在窺屏!


    「嘿嘿。」


    係統日常坑爹,張之卿早已放棄,蹲在牢門口,權當在看一場絕無僅有大的動作片。


    如果說,之前遭遇的深海獵人斯卡蒂的戰鬥是一曲致命優美的狩獵舞蹈,


    那這個伊萬海姆的戰鬥,就是純粹的暴力與鐵血。


    穩重的步伐、沉悶的氣勢,要再配上一襲皮衣,妥妥的暴君在世。


    而何謂純粹的暴力與鐵血?


    那便是樸實無華的製式拳和力量的絕對碾壓,


    隻看伊萬海姆破陣入群,一拳一個小朋友一拳一個小朋友的將武裝獄警打得哭爹喊娘,揮拳掀起的勁風甚至吹到了張之卿和傑斯頓的臉上。


    看被三拳打翻的獄警,傑斯頓側麵,不忍直視。


    第一波獄警被打趴,更大一波獄警集體趕到,更全的護具、更新的警械,更為專業更為強悍,可伊萬海姆就像沒看見一樣,活動了下膝關節,並抽空把剛才要揍沒揍的人給揪出了牢房暴揍了一頓。


    看著重傷倒地,一手前伸畫慘的囚犯,張之卿大驚,


    好像是觸發了什麽本能反應一樣,他不顧周圍戰鬥安危,快步衝出了牢籠。


    “喂!”


    “你要做什麽?!”


    對傑斯頓的警告充耳不聞,張之卿快速的翻過倒地囚犯,露出了一張滿臉血汙眼白翻翻,鼻梁骨粉碎的悲慘麵孔。


    在深海教會時,張之卿負責的多是後方事務,研究實驗解刨,跟防腐劑和手術刀具打交道的更多,醫術大約是會那麽一點點的。


    雖然稱不上是醫生,但判斷最基本的外傷傷勢,張之卿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就比如眼前的這位,正麵挨上了那麽一拳,肯定是牙齒崩壞碎片四濺……


    “嘖嘖嘖嘖……牙全掉了,太慘了。”


    扒開囚犯的嘴巴,張之卿感歎嘖嘴,


    正麵挨上了那麽一拳,肯定是牙齒崩壞碎片四濺…………但金牙質軟,至多打脫掉滿嘴,


    直接用手撿就行了,


    “?????你在幹嘛???”


    “您說內?”


    亂陣之中滿眼“金金金金”,張之卿淡定對傑斯頓解釋,拿金牙。


    “試問這牢中除了你我還有誰是善人?都是不義之財,為何不能拿?君子愛財,為何不能自愛?為何不能樂取?”


    “————”


    一番話語,令傑斯頓腦中有星河快速閃過,接著他快速動身,衝入亂陣裏,


    兩人與天同樂——樂著把伊萬海姆打出的“包”盡數舔完。


    第二卷 哥倫比亞篇 : 第四章 拿了就替你還


    拳風揮舞,護具盾甲斷裂粉碎,很快就“屍橫遍野”,


    一部分獄警被伊萬海姆真正打倒,


    一部分則是看見同伴被打倒後,果斷化身群演,倒地參與氣氛組。


    一側,戰場落日,


    一側,都市超商,


    “傑哥,這個可以拿嗎?”


    “拿拿拿,都可以拿。”


    “謝傑哥!”


    兩個黎博利在“戰場”上反複穿梭,搜包舔兜,所到之處除開衣服全都揣兜扒走。


    彭!


    烏薩斯戰吼!最後一個勇於衝鋒的武裝獄警被扔到了旁邊鐵籠上,果斷裝死,為顯其演技真實好像真的暈了一樣,張之卿果斷翻兜。


    “金項鏈哎!錢包哎!眼鏡哎!”


    “刀勒哎!監獄鑰匙…哎呀這個不值錢!”


    隨手把鑰匙密集的鑰匙串往旁邊一丟,聽有新的腳步聲逼近,張之卿和傑斯頓見好就收,立刻跑迴牢房。老實坐好。


    腳步停住,伊萬海姆殺氣側斜,轉向捧著文件兩腿內八,瑟瑟發抖隻有一人的獄警。


    “嗯——?”


    “我我我我是來叫人的!!”


    “哼!”


    一個響鼻,伊萬海姆扭頭迴到了牢房,踩著揍人揍出一地的血跡,留了一串的「烏薩斯」字樣血鞋印,


    抱文件獄警靠牆腿軟,臉成菜色,好懸沒被這“烏薩斯版暴君”給嚇得尿出來。


    他連拍心髒,展開文件,弱弱地清了清嗓子,


    “威廉*艾倫小姐?誰是艾倫小姐?”


    “多虧了有傑斯頓兄幫助,我才能在混戰中安穩無事呀!”


    迴到牢房,剛一坐穩,張之卿就開始對傑斯頓抱拳問暖,


    好像也沒什麽理由,反正感覺在這裏未必能待多久,硬吹就是了,趁熱處理一波人際關係,多的不一定是熟人朋友,但一定不能是敵人。


    而傑斯頓也是個自戀的人,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不知所措,但究其性格,外加剛才混亂中的確有意無意的提醒了張之卿躲過,所以一方討一邊要,奇怪的交流就這麽開始了。


    “就像傑斯頓兄之前說,你隻是因為不服前上司,就被十拳打倒打敗,在我看來這種事它完全不合理呀!”


    “哼哼哼哼…不得不承認,像你這樣有見識的人確實是變少了。”


    “那日後還請……”


    “威廉*艾倫小姐!誰是威廉*艾倫小姐?!“


    誇人的話剛吐一半,張之卿就恍惚間迴想起,


    好像自己就是“威廉*艾倫”小姐??


    於是果斷站起舉手,


    “我就是威廉*艾倫小姐!”


    幹喊了半小時嗓子都喊幹了的獄警看見站起的“黎博利糙漢”,剛緩過來點的臉色又被重新嚇白,後者立刻不滿。


    “怎麽?你這是什麽表情,竟然假定我的性別?!”


    “噗!!!!”


    旁邊故作優雅,把白開水當紅酒品的傑斯頓一口噴了出來。


    獄警眼神像撞鬼一般,驚恐萬狀連連搖頭說“不不不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方舟在逃主教,但第四天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他們的故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他們的故事並收藏方舟在逃主教,但第四天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