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卓快步向識之律者靠近,果然從他行動開始的第一秒,識寶頭上的疑惑就少了很多,轉為用力揮手,期待著寧鴻卓的到來。


    現在頭上的顏文字變得混亂的人輪到了幽蘭黛爾,作為打算靠識之律者轉移注意力的“聰明人”,幽蘭黛爾也沒有想到用什麽方法才能逃過寧鴻卓的製裁,她事後不止一次的後悔,怎麽自己就想不到麗塔應該和寧鴻卓很大概率待在一起的,明明兩個人同時消失在自己麵前,識之律者也不在身邊,自己可是從小看著麗塔長大的,知道這位通常以女仆身份出現的有人行動力到底有多麽爆表,到現在都沒有得手,完全是寧鴻卓防的好。


    簡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幽蘭黛爾充滿不堪迴地捂住自己的臉,在世界泡那麽長相處的日子希望能給我挽迴一點情麵,最起碼不要一上來就說出真相。


    識之律者還在身邊呢,萬一被兩個人一起指責,我不活了。


    幽蘭黛爾現在的感覺就是心虛,非常的心虛,即使早就存在了禍水東引的心思,但被當事人發現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但如果現在從識之律者身邊逃離未免又顯得太過刻意,而且能逃第一次第二次怎麽辦。


    最後勇敢的呆鵝還是決定勇敢麵對。


    無非就是被說兩句了,大不了讓他打我幾下,有識之律者在也不會怎麽樣,隻要他別說出來就行,急中生智的幽蘭黛爾偷偷看向終端,這必須把麗塔也叫過來,隻要把水攪渾,自己就能蒙混過關。


    寧鴻卓和幽蘭黛爾各懷心思,但不可避免的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識之律者雖然還在看好戲,但身為意識的主人,她很輕易的就發現了幽蘭黛爾和寧鴻卓之間的情緒不太對。


    “你們兩個有什麽事嗎?”


    “沒有啊”,幽蘭黛爾條件反射一般的迅速迴答。


    “真的沒有嗎?我不信。”


    這句話不是識之律者說的,而是寧鴻卓,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他必須先發製人,哪怕擺出魯豫臉也在所不惜!


    對不起了,幽蘭黛爾,是你先挑釁我的,哪怕你的挑釁已經晚了一步,但你並不知道這件事,這就是信息差的妙處!


    寧鴻卓滿臉正氣。


    “可能有一點吧”,幽蘭黛爾已經準備逃跑了。


    “嗬,你居然還不跑”,寧鴻卓也不想把話說的太絕,免得暴露更多信息,雖然語氣上是諷刺,但內容上已經給幽蘭黛爾指明了她應該做什麽。


    傻孩子,快跑呀。


    “我不跑”,幽蘭黛爾非但沒有理解寧鴻卓的意思,還給了一個相當有古龍味道的迴答。


    “你應該跑。”


    “如果我選擇不跑呢?”


    也許是已經對話了幾句,幽蘭黛爾的信心也上來了,既然寧鴻卓沒有一開始就訓斥自己,越往後訓斥自己的概率就越小。


    “你是西門吹雪嗎?為什麽要這麽說話?”


    “啊,誰?”


    幽蘭黛爾本身的倔強消失不見,繼續保持呆萌狀態,寧鴻卓已經從他身上看到了草履蟲的影子。


    “停停,我說停停!”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聽懂的識之律者站在兩個人中間,伸出手將兩個人隔開。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呢?”


    識之律者有自己的猜想,盯著幽蘭黛爾的目光都變得危險了起來,看的幽蘭黛爾心中一突,心虛的低下眼睛,這下識之律者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


    在識之律者的推理中,前提顯然麗塔是自稱完美女仆,服侍的第一對象肯定是幽蘭黛爾,而麗塔一直饞自己男朋友身子,考慮到麗塔和幽蘭黛爾待在一起的時間可能遠超自己想象,那麽答案隻有一個了。


    幽蘭黛爾這家夥一定也饞寧鴻卓!


    仔細想想這個推理簡直天衣無縫,甚至以此為前提,識之律者都能想到是什麽樣的契機,肯定是在世界泡相處的時間太長了,日久生情也是很有概率的!


    好啊,枉我那麽信任你,還被你拽過來,原來你是想拿我當跳板。


    識之律者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能看到顏文字的寧鴻卓盯著識之律者的腦袋,他實在很難理解,為什麽識之律者頭上的顏文字如此多變。


    “幽蘭黛爾,你厚臉皮!”


    得益於識之律者貧瘠的罵人詞匯,什麽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都聽起來像撒嬌。


    因為在世界泡的相處,幽蘭黛爾也知道這件事,她能聽出來識之律者是真的生氣了,剛才她就看到識之律者操控終端,從他的角度當然無法看見識之律者敲的是什麽字,也無法確定她是迴信還是主動發信,說不定剛才她看的就是寧鴻卓告狀的消息。


    完了,自己被發現了。


    我的一世英名啊,幽蘭黛爾欲哭無淚,總感覺今天被針對了,雖然在此之前已經有意撮合麗塔和寧鴻卓,但是自己可是真的第一次留下語音證據,就算做壞事也不能第一次就被逮到吧。


    我不玩了,幽蘭黛爾在心中有些崩潰,但是她還是要應付此刻的識之律者。


    這個時候就不要繼續倔了,應該老老實實的道歉,幽蘭黛爾受過良好的教育,知道現在道歉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對不起,識之律者,我做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


    不愧是幽蘭黛爾,連道歉都一副高冷的神色,雖然不至於看上去像是挑釁,但是幽蘭黛爾就是給人一種不服輸的感覺。


    “什麽?你還想有以後?!”


    聽完了幽蘭黛爾的道歉,識之律者本想看在這個呆萌的女人低頭認錯的份上原諒他,但聽完之後火又燒得更旺。


    “你這個厚臉皮的女人,為什麽要勾引我的男朋友?!”


    識之律者提高了嗓門。


    “嗯?嗯嗯嗯嗯???”


    寧鴻卓本身還在想要不要趁機讓幽蘭黛爾答應自己幾個條件,到時候多幫忙打掩護,等他聽到識之律者完全理解錯了意思,整個人都傻了。


    “啊?我不是,我沒有!”


    幽蘭黛爾更是完全愣住,這都哪跟哪啊!


    別說兩個當事人不理解,繞著奧托的群眾本身還在看奧托的笑話,人群中充滿歡聲笑語,但識之律者突然來了這麽一嗓子,立刻吸引了他們注意力。


    wtf,這邊還有更勁爆的新聞!


    “年輕人玩的真花,不過誰能拒絕我們幽蘭黛爾的魅力呢”,看見自己的老朋友陷入窘境,琥珀也不由得發出感慨,但是在暗中又偷偷對寧鴻卓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天命最靠譜的人,我會永遠支持你的。


    你還是去加班吧,寧鴻卓吐血。


    “不是啊,和幽蘭黛爾喜歡誰沒關係啊!”


    現在寧鴻卓也不管後果了,用更大的聲音說出了真相,“是幽蘭黛爾剛才給麗塔打電話,要拖著你的時間讓麗塔去找我啊!”


    “呃”,識之律者是不會尷尬的,她眼珠一轉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的關鍵還是幽蘭黛爾,“厚臉皮,你背刺我!”


    “年輕人玩的確實花啊”,琥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木然的重複一句。


    求求你們了,是誰都好,快來弄死我吧,幽蘭黛爾抱頭蹲在地上,恨不得一頭磕死在地板上。


    139.這全是大棚裏的熟瓜


    “喂,你蹲在地上幹什麽!”


    識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幽蘭黛爾,你給我解釋解釋,寧寧嘴裏說的是不是真的?!”


    哪怕沒有讀心的能力,僅僅是看幽蘭黛爾的動作,識之律者就已經信了大半。


    這種過於明顯的事情連猜都不用猜,識之律者氣的周圍的空間中都出現紅色的羽毛,她倒是不在乎麗塔的表現,但是絕對不能允許幽蘭黛爾的背刺!


    “識之律者,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對吧?”


    幽蘭黛爾很想擠出討好的笑容,但讓分不清呆還是高冷的她做出這個表情實在有些難為人,即使臉上幾乎皺成一團有沒有調整好姿勢,看上去相當的滑稽。


    尤其是想到幽蘭黛爾曾經的表現,再配合現在的樣子,劇烈的反差感讓識之律者更加忍不住。


    這是怎麽迴事?這也太好笑了吧!


    識之律者本身還在生氣,看到幽蘭黛爾的樣子實在無法控製嘴角上翹,最後硬是咬著牙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哼”,識之律者用力跺一下地板,好容易才讓自己沒有笑出聲來,“你還有臉說這個,我當然不是壞人,但是你這家夥之前還跟我稱兄道弟,翻臉就來害我,可見不是什麽好東西!”


    稱兄道弟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


    寧鴻卓在旁邊抬頭望著天花板,一句話也不敢說,隻可惜替身能力不能讓自己變成透明人。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因為.......”幽蘭黛爾卡殼了,現在想甩鍋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總感覺甩給麗塔也太沒良心了,幽蘭黛爾今天的良心已經受到一次拷問,實在不想受到第二次拷問。


    “因為什麽,你說!”


    識之律者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叛徒!


    沒有人,可以,欺騙,識之律者!


    寧鴻卓繼續抬頭望天,又不自覺的搓了搓自己的衣領。


    曾經有個偉大的作家說過一段話,大體上就是說當你在描寫一杆獵槍的時候,在接下來的劇情中一定要出現,寧鴻卓甚至記不起來是誰說的,但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薔薇的香味應該沒留下吧,寧鴻卓睜著眼睛,恨不得自己會熱視線直接把這身衣服燒了,直接挫骨揚灰永絕後患!


    “為什麽識之律者要這麽說話?”


    在兩個熱鬧間猶豫不定的琥珀,終於意識到自己應該先看看幽蘭黛爾和識之律者發生了什麽,戳了戳寧鴻卓的肋骨。


    “誰知道呢,也許是為了好玩吧,不過這也證明她不會再生氣了”,寧鴻卓沒好氣的用手肘推開琥珀,現在已經夠亂了,這個加班狂現在靠近肯定沒安好心。


    “麗塔戳你的時候可是一巴掌拍開,換做我居然隻是推開,難道你真的對仿生人有什麽想法?”


    也不知道寧鴻卓離開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琥珀幾乎完全變成了樂子人。


    “有,我想一腳把你從空港踢下去”,麵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琥珀,寧鴻卓的迴答非常誠懇,任誰都能聽出他的話全是真心實意。


    “真是可怕的男人”,琥珀裝模作樣的歎氣,但確實不再搗亂。


    寧鴻卓恨不得一拳把琥珀的智商打到草履蟲級別,正好讓她們做一對姐妹。


    識之律者和幽蘭黛爾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一個嘴裏說著我絕對不原諒你,一個嘴裏一直在道歉,兩個人越說越像相聲,識之律者中間有不少次明顯是忍不住笑容,可惜飽受良心折磨的幽蘭黛爾完全沒有發現。


    “這就是天命最強的女武神嗎?”


    八重櫻從出生起就一直在村子裏生活,本身來到天命總部就看花了眼,路上更是看見那些掛在走廊上的巨型肖像畫,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各種難以言說的憧憬。越是


    對於前任聖女卡蓮了解,就越是懂得天命最強女武神這個稱唿有多大的含金量,可是眼前這個瘋狂道歉的白發少女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些人的關係好複雜,八重櫻的耳朵不自覺的上下抖動著,她充滿了困惑,尤其是在她並沒有注意到麗塔到底是誰的情況下,連名字都認不全的八重櫻陷入了混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八重櫻比螢火蟲更早的意識到天命的本質。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這是什麽情況?”


    相比於兩眼一抹黑,不好意思問出聲的八重櫻,卡蓮完全沒有這種顧忌,除了幽蘭黛爾這位後起之秀自己沒有見過外,生下來的人隻包括過去的天命成員,加上去過村子的寧鴻卓和識之律者,等於說這裏全都是老熟人嘛。


    所以卡蓮直接對奧托詢問。


    聽到卡蓮問話的奧托直接狂喜,之前他一直想給卡蓮介紹這裏的變化,但總是被琥珀搶過話頭,自己又要保持天命大主教的威嚴,不好意思直接訓斥琥珀表達自己的狼子野心,尤其是那隻狐狸怎麽看怎麽繁煩心,沒想到現在卡蓮居然直接問自己!


    卡蓮,我的卡蓮。


    哪怕魂鋼身體理論上不會出現過熱的情況,奧托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砰砰直跳,馬上就要從嗓子眼中跳出去。


    寧鴻卓,你果然是我的好哥們,沒想到在這個事情上也要幫助我,不僅依靠犧牲自己成功引導了話題,還把坑主教的琥珀引到自己身邊,除了感動還能說什麽呢。


    奧托這一刻在心中淚流滿麵。


    精簡語言,提煉中心,在腦子裏火力全開的奧托確實是難得的聰明人,隻用幾句話就完全說明了這群人扭曲的關係,還用了幾個小笑話故意說的妙趣橫生,如果忽略他嘴中的這群人紛紛麵色不善的看向他,可謂完美的答卷。


    奧托嘴裏的好哥們和好下屬們已經開始打量周圍有沒有方便使用的武器。


    “天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嗎?真的變了好多呀”,卡蓮離開天命時還是傳統的修女,之後在八重村也是原始古板的氛圍,哪怕奧托說的再清楚,她也很難接受這種複雜的關係。


    “人各有誌嘛,追尋幸福並沒有什麽錯誤”,奧托很堅定的暗示,我的卡蓮啊,你一定會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很高興,大發明家,你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跟以前一樣”,卡蓮的迴答讓奧托有些飄飄然,連腳步都輕了幾分。


    “是的,我認為……卡蓮,你為什麽看著八重櫻?”


    奧托感覺自己頭頂一沉。


    “因為我覺得大發明家你說的很對”,卡蓮臉上笑容燦爛,“八重櫻和我一起生活了很久,雖然在天命生活的日子我也很幸福,但是和八重櫻小姐一起生活的日子也是同樣的幸福。”


    ”卡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你也很照顧凜,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迴報你”,八重櫻有些局促的攥著手指,這種近乎告白的話語,尤其還是在這麽多人麵前,八重櫻的兩隻耳朵都豎得筆直。


    “你臉紅什麽啊!”


    卡蓮的臉色也有些紅潤,“咳咳,我是說,八重櫻小姐之前讓我住在你的家裏,現在我也迴到了我的家,八重櫻小姐也可以住在我的家裏,這樣不就相互抵消了嗎?”


    那我呢?


    悲憤交加的奧托感覺自己嘴真賤,為什麽就這麽喜歡顯擺呢?為什麽就多說了一句話呢?!


    不,這道題我不會做,太難了,我!不!會!做!


    “卡蓮大人,雖然喜歡一個人勇敢去追並沒有什麽錯誤,但是可不能喜歡上一個有對象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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