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來得猝不及防,沈鳶還沒來得及反應。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打車界麵,又看了眼傅熠冷漠的側臉,愣愣說了一句


    “我已經打車了....”


    傅熠輕嘖一聲扭過頭,終於肯施舍沈鳶一個眼神,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


    “上不上?”


    沈鳶終於反應過來,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將打車訂單取消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爬了上去。


    “上上上。”


    不上是傻子。


    傅熠淡淡地收迴目光,利落地按下鎖門按鈕。


    黑色卡宴像隻小火箭咻的一聲駛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蜿蜒的海邊公路。


    車內靜得可怕,傅熠沒放音樂,隻陰沉著一張臉靜靜地開著車。


    沈鳶戰戰兢兢地攥緊安全帶,話都不敢說一句。


    就怕不小心惹到傅熠不高興,他直接給自己丟出去。


    沈鳶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局麵,她欲蓋彌彰地輕咳一聲。


    傅熠終於有了反應,他側眸,不輕不重地睨沈鳶一眼


    “有事?”


    “呃...有點悶。”


    傅熠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麽,下意識去按車窗的手又收了迴來。


    “忍著。”


    冰冷無溫的兩個字傳入耳畔,沈鳶斂下眸子,委屈巴巴輕哦一聲,不再說話。


    很快,卡宴駛到了市中心,夜更深了,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卻依舊多。


    a市向來是座不夜城。


    隔著車窗,看著眼前的繁華景象,沈鳶有些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怎麽?國外洋墨水喝多了,迴來都不適應了?”


    頂著高冷禁欲的臉擱那陰陽怪氣,傅熠此刻像極了一個被渣男始亂終棄的小媳婦。


    沈鳶無從反駁,隻能垂著腦袋任由他說著。


    明明是她提的分手,卻整的像個受氣包。


    傅熠心裏的鬱氣越發重,無從發泄,隻能緊緊攥住方向盤。


    一路無話,駛過中心商場的馬路,傅熠出聲問道


    “住在哪。”


    “還是以前的地方。”


    傅熠低嗯一聲,朝目的地開去。


    不需要導航,他對那條路早已滾瓜爛熟。


    終於,卡宴停在公寓樓下。


    沈鳶取下安全帶,在座椅上磨磨蹭蹭,不願下車。


    傅熠斜睨著她,隨即嗤笑一聲


    “怎麽?長痔瘡了?”


    .....


    沈鳶隻好不情不願地下了車,繞到主駕駛旁邊,雙手扒在車窗上看著裏麵的傅熠


    “我的手機沒電了,可以借你的給我弟弟打個電話嗎?”


    傅熠似笑非笑,眸光如同x光線一般將沈鳶從頭到腳剖析幹淨。


    “沈鳶。”


    他突然開口喚沈鳶的全名,臉上的表情認真了幾分。


    “你真覺得我還會信你的套路?”


    他的眸光深邃幽暗,將沈鳶盯出了幾分心虛。


    沈鳶下意識開口解釋:“沒有,我隻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熠接過去。


    “隻是想把我加迴來?隻是發現自己以前做的不對,所以想補償我?”


    ....


    怎麽還搶她的台詞呢。


    見沈鳶啞口無言,傅熠以為是被自己戳穿了目的。


    他倏的又笑了,笑得諷刺薄涼


    “怎麽?沒能如願和江莫凡在一起,所以想起我這個備胎了?”


    備胎兩個字被傅熠咬的極重,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鳶不自覺縮了縮脖子,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沒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備胎。”


    “也對,畢竟我在你眼裏連備胎都算不上。”


    沈鳶的話落在傅熠耳朵裏就像是哄騙小孩的謊言,甚至都不屑於打個草稿。


    他在她心目中就如此愚笨,如此卑微?


    隻要她說一句話,自己就會屁顛屁顛原諒她,迴到她身邊?


    傅熠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瘋了,居然因為沈鳶的一條微博就義無反顧來海邊找她。


    甚至還像一個舔狗似的送她迴家。


    “傅熠...”


    “沈鳶。”


    傅熠沒有給誰沈鳶解釋的機會,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不知道你這次迴國的目的是什麽,但我希望你以後能遠離我的生活,最好是永遠都別出現在我眼前。”


    傅熠平日裏沉默寡言,現在卻用著各種難聽的話往沈鳶心上戳刀。


    永遠都別出現在他眼前。


    沈鳶的身子晃了晃,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傅熠臉上厭惡,冰冷的表情卻在告訴她,不是錯覺。


    沈鳶顫抖地收迴手,感覺有些喘不上氣,原本盛滿了喜悅的眼睛此刻紅了一圈。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她哽咽著看向傅熠,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不忍和偽裝。


    看到沈鳶泛紅的雙眼,傅熠的大手緊了緊,臉上的表情依舊冰冷。


    “嗯...”


    “好..”


    沈鳶說出這句話後,傅熠猛地抬頭,眸子裏閃過一抹慌亂,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比。


    他張了張唇,卻什麽都沒有說。


    沈鳶退後兩步,站直身子,嗓音翁聲翁氣,帶著濃重的鼻音。


    “如果這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那麽我答應你。”


    “我...”


    沈鳶不敢再聽下去,丟下一句話後飛快地跑迴公寓。


    “你等我。”


    公寓門關上的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沈鳶沒給自己難過的時間,她利落地擦掉眼淚,跑進臥室,再次出來時,手裏拿著一個手辦玩偶。


    沒等傅熠拒絕,沈鳶強硬地將手辦塞進傅熠掌心。


    “這個手辦是你三年前不要的那個,我請人修好了,隻是胳膊處有裂縫,隻能刻上一朵玫瑰花作為裝飾。”


    “這是你的東西,現在我物歸原主,如果你實在不喜歡的話,就扔了吧,記得別當我的麵。”


    說完,沈鳶沒看傅熠此時的臉色,抽身離開。


    走出兩步,她又停了下來


    “還有,你放心,我不會去糾纏你。”


    轉身瞬間,沈鳶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笑意明顯,帶著點得逞的狡黠。


    她迴了公寓,隻剩下傅熠一個人,盯著手裏的玩偶發呆。


    他伸手,摩挲著胳膊處鐫刻的那朵玫瑰花,記憶突然被扯到三年前。


    你也配和他比?


    這個手辦是我照著你的模樣一筆一劃刻出來的,現在不需要了。


    沈鳶,我祝你心想事成,早日和江莫凡在一起。


    那時候,傅熠是怨的,怨沈鳶的無情,冷漠和狠心。


    所以他毀掉了自己親手刻出來的手辦,發了瘋似的想報複。


    剛剛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傅熠以為自己會感覺到痛快,興奮,卻發現還是疼。


    揪心般的痛。


    他側眸,看著沈鳶離開的背影,才輕喃著說出那句話。


    “不是...我不想的....”


    他隻是委屈,隻是覺得生氣,才想說這種話去氣沈鳶。


    他想看她難過,為自己落淚,最後卻發現沈鳶哭了心疼的還是自己。


    傅熠捂住胸口,感覺墜墜生疼。


    他按下四麵的車窗,夜間冷風灌入,脹痛的腦子才緩和了不少。


    傅熠再次把視線落在手中的玩偶上,他一遍遍摩挲著,像個失而複得的小孩。


    突然,指腹傳來一道奇怪的觸感。


    傅熠疑惑看去,隻見紅玫瑰背麵似乎夾著什麽東西。


    他費了點力才抽出,是一張白色的紙條,裏麵寫了兩句話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口是心非是個不好的習慣哦,如果你不喜歡我了,這張紙條就當沒看到。


    如果你還喜歡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傅熠盯著紙條上熟悉的字跡,原本泛紅陰沉的眸子逐漸發亮。


    他抑製住不斷上揚的唇角,將紙條緊緊攥在掌心。


    ....當他是小屁孩嗎,這麽好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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