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脾氣性格,倒是和五百年後如出一轍。


    如此不懂得人情世故,在墳場估計吃了不少的苦。


    “我既救了你,對你絕對是沒有什麽壞心思的,你把心放在肚子裏,而且你看你渾身上下,有值得讓我利用的地方嗎?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連肌肉也沒有。”


    沈鳶這話,活脫脫在青樓裏挑姑娘的老鴇。


    傅棄在她口中是最不招人喜歡,沒生意的姑娘 。


    傅棄的臉色由紅轉黑,氣得身子都在抖。


    這個女人..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簡直不知廉恥!


    沈鳶怕他真被自己氣出什麽毛病來 ,終於收了調侃的心思。


    總算是報了一巴掌的仇。


    “行了,不逗你了,氣性這麽大,你以為自己是河豚啊。”


    “我啊,對你這小身板沒興趣,被子都被你弄髒了,你先去洗澡,我換個床單。”


    現在的傅棄,看模樣都在十五六歲的樣子,加上營養不良,更是消瘦,遠遠一看就跟竹竿似的。


    傅棄看了眼蓋在自己身上,布滿血漬的被子,抿了抿幹涸的唇,神色意味不明。


    “去啊,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傅棄終於有了動作,他咬牙從床上下來,腳尖觸地那一刻又猛地縮迴到被子裏。


    “褲子...”


    沈鳶愣了兩秒,小聲嘟囔:“害什麽羞。”


    說是這麽說,她還是從床下行李箱裏翻出了原主的睡褲丟過去。


    “你穿應該正好。”


    傅棄接過,整個人鑽進被子裏,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過後,他穿著睡褲鑽出來,飛快地進了浴室。


    浴室內的布置很寒酸,但比起自己原本的浴室,好了不知多少倍,洗漱用品也很齊全。


    牆壁上掛著兩條繡著名字的毛巾,一條沈鳶,一條嚴翠。


    傅棄的視線落在沈鳶二字上,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又局促地移開。


    浴室雖小,但足以容納下他,可他卻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沐浴露的芳香不斷往鼻子裏鑽,也往他疼痛冰冷的毛孔裏鑽,意圖卸下他的防備,拯救他僵硬的骨頭一般。


    傅棄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女人的東西,像是有實質似的,香香的,很幹淨。


    他什麽都不敢碰,唯恐弄髒了它。


    卻又什麽都想碰,巴不得它染上自己的味道。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傅棄瞳孔驟縮,劇烈地搖晃著腦袋,意圖將這危險又變態的想法搖散。


    然而隻是徒勞無功。


    他慌亂地打開淋浴頭,冰冷的水液灑下的時候又被嚇了一跳。


    這個澡,傅棄洗得渾渾噩噩,手忙腳亂。


    他太久沒有用過熱水,也太久沒有用過散發著薰衣草香味的沐浴露。


    聽著浴室裏悉悉索索的水聲,沈鳶托著腮幫子百無聊賴地等著。


    她從口袋裏掏出墳場專用的通訊儀,給嚴翠發了一條訊息。


    嚴翠大抵是在上工,沒有迴信。


    半晌,浴室門吱呀一聲打開,騰騰熱氣撲麵而來。


    洗了半個小時,傅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紅暈,不再似之前那般孱弱,看起來健康了許多。


    他黑色的半長發濕成一縷縷,抓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身上還穿著那套肮髒破舊的工服,裹得嚴嚴實實,生怕沈鳶看到他的一丁點皮膚。


    沈鳶見狀皺眉:“還穿著這套衣服幹嘛,不怕傷口感染?脫了,過來我給你上藥。”


    “不用。”


    傅棄生硬地拒絕,撇過身躲避沈鳶的觸碰。


    “你說不用就不用?”


    沈鳶冷冷說道,直接按住他的肩膀。


    “別碰我!”


    傅棄突然全身發抖,下意識怒吼出聲。


    好在由於長時間的缺水和營養不良,他並沒有什麽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沈鳶把他壓在椅子上,撕碎他的衣裳。


    “住手!滾開!”


    傅棄氣得臉色漲紅,恨不得直接掐死眼前的女人。


    她怎麽敢?怎麽敢?!


    對於他的控訴,沈鳶全然當作沒聽見,沉著一張臉給他上藥。


    幹淨利落地將碘伏倒在掌心,啪地一聲按上去。


    傅棄疼得悶哼一聲,刹那間臉色煞白。


    “老實點,不然疼的是你自己。”


    沈鳶是有些生氣的。


    年紀輕輕,渾身上下受了這麽多傷,不願意上藥就算了,居然還想著穿那些不保暖的髒衣服,萬一傷口感染治都沒得治。


    要不是...


    要不是他從前對她那般好,她何必像個煩人精似的來管他,吃力不討好。


    沈鳶感覺鼻尖有些酸澀,眼眶也跟著湧上一股熱氣。


    她撇過頭,不讓傅棄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心疼又難受。


    傅棄本來還在掙紮反抗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吸鼻子的聲音。


    他瞳孔驟縮,也不知為何,頓時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指尖震顫發疼,傅棄呆坐在椅子上 ,任由沈鳶給他的背上的傷口上藥。


    剛剛沒細看,此刻傅棄不動了,背後的傷痕格外清晰。


    是用一根根帶刺的藤條抽出來的,連血帶肉,從皮膚上扯出,那股鑽心的疼痛綿延不絕。


    不止如此,傅棄背上還有很多已經愈合的成年舊疤,張牙舞爪,四處蔓延。


    一點都不美觀,猙獰又恐怖。


    沈鳶連視線都不敢落在上麵。


    起初,她並不知道傅棄突然改變任務,讓他們來到安和古堡有什麽目的。


    此刻,她卻好像知道了。


    你不是異世界來物嗎?你不是來拯救我的嗎?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拯救五百年前,苟延殘喘,卑賤如泥的我。


    傻逼。


    誰想要拯救你,我巴不得你一生喜樂,無傷無虞,不需要任何人拯救。


    沈鳶吸了吸鼻子,將糅雜的情緒消化幹淨,才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角。


    “行了,你可以走了。”


    她低著頭,翁聲翁氣說著。


    傅棄漂亮的眸子裏漾出一道波紋,嘴唇張了張,似是想說些什麽。


    他本來想問為什麽要幫他,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靠近他。


    可想問的問題那麽多,卻最終一個字都問不出口。


    低賤的狗奴,也配得到別人的關心嗎?


    他從來不敢奢望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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