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警官沒有異議,事實上不用沈鳶說,他本來也有這個想法。


    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放心,這件事我會全力以赴,不過目前還有一件事,希望沈小姐能給我答案。”


    沈鳶不解地看著他:“什麽事?”


    下一秒,一張薄薄的白紙遞到沈鳶麵前。


    “您現在可以將懷疑的對象告訴我嗎?雖然目前警方沒有掌握到其犯罪的證據,但有了名單之後我們可以監視他的動向,以防下次向您下手。”


    沈鳶沒有猶豫,接過那張紙。


    劉警官看到她在紙上寫下兩個名字,寫得很快,用筆之間沒有停頓。


    白皙纖細的兩根手指撚住紙張邊緣,調轉方向。


    劉警官終於看清她寫的是什麽——利泰科技的總裁邱承安,以及特助鍾江。


    兩個不論是財富等級,亦或者社會地位都不一般的上層人士。


    在此之前,他已經派人調查了沈鳶與邱承安之間的關係。


    但即便調查得再清楚,豪門世家裏的秘密終究隻是秘密,不能為外人所知道。


    所以他們爭奪家產的細節,邱承安的動機,鍾江的動機,兩人在案子裏擔任的是什麽角色。


    誰是指使,誰是主謀,劉警官終究隻是猜測。


    他再次開口問道:“沈小姐,您可以再告訴我一些細節嗎?”


    沈鳶:“比如?”


    “比如這兩個人是因為什麽向您下手,您身上有什麽吸引他們的東西,這些可以告訴我嗎?”


    既然要著手調查,這些事情自然不能隱瞞。


    他給沈鳶考慮的時間,但沈鳶並沒有考慮多久,便緩緩開口。


    “不瞞您說,我之所以會懷疑邱承安,是因為他覬覦華勳的財產已久。”


    “華勳?上周過世的利泰老總裁?”


    “嗯,您也知道像這種世家,勾心鬥角的事情很常見,華勳在世時雖然有讓長子繼承財產的想法,但是他遺囑上卻並沒有提到邱承安,反而將所有資產都轉移到一個源文件裏,隻有得到源文件的代碼才能將財產取出來。”


    劉警官擰眉,顯然不太理解邱華勳的這一行為。


    “既然他在世的時候這麽疼愛邱承安,死後為什麽決定將所有財產都轉移到源文件中?”


    聞言,沈鳶眸光暗了暗,猶豫著說出自己的猜測。


    “雖然他的資產轉移,但是利泰能源目前的掛名總裁仍是邱承安,如果代碼一輩子沒能被人找到,那利泰就一輩子屬於邱承安,沒有人能撼動他的位置。”


    “我猜邱華勳這樣做....是為了提防傅懷斯。”


    “傅懷斯?”


    這案子竟又牽扯到一個認識的人。


    “何出此言?”


    沈鳶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下去,“個中緣由我也說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邱承安懷疑代碼在我身上,他因為這件事約我見麵,開車去見他的路上,我才發現刹車線被人剪斷了。”


    劉警官若有所思,“確實有這個動機,但也隻是動機而已,找不到證據依舊不能給他定罪。”


    “這個我知道,我隻是將事情經過全部說出來而已,邱承安沒能達成目的,肯定還會向我下手,我會盡量留下一些有說服力的證據,到時候交給您。”


    劉警官聽懂了沈鳶的言外之意,他瞪大眼睛,“你想以身作餌?”


    “是。”沈鳶滿臉認真,半點不露怯,“讓一個想殺我的劊子手逍遙法外,我連睡覺都不得安寧。”


    劉警官眸子閃了閃,試探開口:“那您為什麽不幹脆把代碼告訴邱承安呢?這樣你對他便沒沒有威脅性了,他也不會再向您下手。”


    沈鳶仰頭,臉上一片坦蕩:“因為代碼沒在我身上,即便我想給他,也無能為力。”


    劉警官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才收迴目光。


    接著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後。劉警官才起身送沈鳶離開。


    走到門口,他又道:“監控視頻我已經拷貝給技術部門了,可能明天才能出結果,到時候我微信聯係您。”


    “好。”


    目送沈鳶上了出租車,劉警官才迴到自己的值班室。


    剛關上門,一通電話準時響起,仿佛時刻監視著他。


    劉警官如臨大敵,顫抖著手立刻接起來,“傅總....”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鹹不淡,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漠與陰戾。


    “問出什麽了?”


    劉警官立刻答:“沈小姐幾乎全都說了,看起來,那代碼似乎真的沒在她身上。”


    還真沒騙他。


    那頭的人勾了勾唇,“繼續盯著。”


    電話掛斷,劉警官重重地唿了口氣,勉強放鬆下來。


    這是一種在亡命之徒手上留下小命的劫後餘生。


    傅懷斯在他眼裏,是比亡命之徒還要可怕的存在。


    亡命之徒,被人們視為社會的渣滓和邊緣人物,沒有任何權力和勢力,也沒有任何財富和地位,他所擁有的隻是滿身的狠勁和蠻力,無盡的暴力和犯罪。


    而傅懷斯,一個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權貴,他口口聲聲說著遵紀守法,實際上卻蔑視法律,誰都不放在眼裏,行為舉止比流氓更加卑鄙無恥,作風手段比紈絝更加陰狠毒辣。


    他擁有無盡的財富和權力,一言一行都可以隨意決定他人的命運。


    他可以輕易地操縱法律,讓自己逃脫懲罰,讓人感到深深的無奈和憤怒。


    可是劉警官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幫這個男人做事才得到的。


    他第一次見到傅懷斯,是在處理傅為書和邱華勳的離婚案上。


    那時候他還沒調到玉蘭路,在人民東路派出所裏,見到一個又帥又白的小男孩。


    他父母因為離婚吵得不可開交,疾聲厲色。


    男孩就坐在調節區的鐵長椅上,手裏拿著個汽車模型把玩。


    他仿佛聽不到父親的咆哮聲,也聽不到母親的訴苦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像得了自閉症。


    這個小男孩就是傅懷斯,冷靜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隻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讓劉警官覺得不該用冷靜的詞,而是冷血。


    傅為書和邱華勳離婚的原因是傅為書出軌,和另一個男人私奔被他發現。


    派出所裏,邱華勳聲稱要讓傅為書淨身出戶,傅為書則是哭訴這些年受到的苦。


    懷孕生子,產後抑鬱躺在床上整夜整夜地哭。


    但邱華勳都不關心,在外麵養著一個又一個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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