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鳶被這句話刺激得咳嗽起來,嬌小的肩膀不受控地顫抖。


    男人挑眉,大發慈悲地鬆開她,甚至還破天荒地騰出手拍了拍女人瘦弱的後背。


    腦袋稍稍一偏,他吊兒郎當地看著她,眼神直勾勾的。


    這麽純?


    一句話就被嚇成這樣...


    老頭在床上玩的花樣可多得很,難不成碰這女人的時候就規規矩矩了?


    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可能。


    見沈鳶咳嗽的那股勁過去,漲紅的臉色恢複不少,傅懷斯才收迴手。


    “你能不能..別在我麵前說這種話,雖然你父親死了,但我再怎麽說也是你名義上的後媽,傳出去不好。”


    沈鳶捂著嘴,磕磕絆絆出聲,濕漉漉的眸子嗆得通紅,跟隻受到驚嚇的小奶貓似的。


    男人優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悅,眉心蹙起,顯得有些瘮人。


    又來了。


    天天強調什麽後媽,繼子,這女人不會以為這層關係能管得住他吧?


    別說那老頭已經死了,就算還活著,他想要什麽老頭能攔得住?


    還不得乖乖洗幹淨了將人送到他床上?


    以前聽見這女人強調這層關係的時候還覺得挺新奇的,現在怎麽越聽越煩。


    男人心裏湧起一抹莫名的煩躁,連浴巾都懶得扯,斜倚著門框靠下來。


    浴室暖光灑在他身上,隆起的層層肌肉極具力量感。


    他垂下眼皮,薄涼的唇一開一合,幽幽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我小媽了?”


    沈鳶假裝沒聽出他話裏的諷刺與暗指意味,仰頭迴視。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子。”


    傅懷斯嗤笑了聲,突然伸手推開玻璃門。


    熱氣從浴室一股腦湧出,隨之而來的還有男人身上的烏木香,將沈鳶緊緊裹挾著。


    男人健康強壯的軀體全部暴露在她眼前,連熱氣受到冷意刺激原地消散。


    毫無遮擋,暴露無餘。


    沈鳶呆呆看著,感覺喉間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視線莫名其妙就落在氣勢洶洶的小傅上。


    沈鳶瞳孔驟縮,倒吸一口涼氣之後撇過頭。


    水珠從濕潤的額發墜下,傅懷斯見她嘴唇微張,滿臉羞憤,不敢看他。


    直接掰住沈鳶的腦袋,按著往下看去。


    “見過繼子對小媽這麽喜歡的嗎。”


    沈鳶嚇得一把推開他,猛地轉過身,軟嫩的兩處耳尖紅得幾乎能滴血。


    “你有病啊!”


    這人瘋了嗎。


    見人掙脫出來,傅懷斯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是個正常男人,你是個有點姿色,死了老公的年輕寡婦,對你有反應不是很正常?”


    沈鳶被堵得無話可說。


    有點姿色她承認,死了老公的年輕寡婦她不認!


    傅懷斯低頭瞧了眼,見即將一發不可收拾啞聲開口。


    “你確定還要站在這繼續和我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


    當然不!


    “你...你先洗澡,洗完給我發消息,我有東西要給你。”


    盯著女人倉皇逃跑的背影,傅懷斯哼笑了聲,剛要關門。


    沈鳶跑到臥室門前又停了下來,沒敢轉身朝後看,小心翼翼問


    “那個...灰色內褲還要拿嗎?”


    這女人的腦迴路總是令人感到清奇。


    “你要不自己看看,已經成這樣了,還要顯大?”


    沈鳶跑得飛快,房門砰地一聲關上,隻留下滿眼陰鬱的傅懷斯站在原地。


    他伸手安撫小傅的情緒。


    這個澡,估計得好好洗一會了。


    煩人的女人。


    —


    過了近一個小時,傅懷斯才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


    濕發隨手抓在腦後,露出的俊臉上充斥著難以紓解的燥意。


    折騰半天沒折騰完,反倒越來越熱,怎麽都出不來。


    他索性作罷,扯了浴巾走到酒櫃旁拿了瓶酒,讓它自己消下去。


    平時符合他尺寸的黑色內褲,此刻裹得賊難受,快炸了。


    傅懷斯冷著臉倒了杯酒,撚起兩塊冰扔進嘴裏麻木地嚼。


    有棱有角的冰塊被牙齒咬碎,在溫熱的口腔中逐漸化開。


    男人眉心跳了跳,才拿過一旁的手機給女人發消息。


    【下來。】


    發過去之後,傅懷斯將手機扔開,仰頭將酒喝得一幹二淨。


    不多時,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停在門外便消失了。


    男人耐心等了會,沒等到她推門進來,起身大步走過去將門拉開。


    四目相對,沈鳶臉上的猶豫,糾結盡數落入傅懷斯的眼裏。


    他挑眉,揚揚下顎示意人進去。


    沈鳶垂著腦袋,慢吞吞地從他身邊擦過。


    傅懷斯掃過去,注意到她右手似乎攥著東西。


    他眯了眯眼睛。


    這個女人,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走到沙發旁邊,沈鳶看到開了封,已經喝掉一半的酒,酒香鑽入鼻尖,有些辛辣的感覺。


    傅懷斯從酒櫃上取下一個杯子,側眸看向她,“喝不喝?”


    “嗯....隻能喝一點,我酒量不太好。”


    傅懷斯眸中劃過一抹異樣。


    酒量不好?


    那還不好。


    他還挺想看看這女人喝醉了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也像隻醉酒小貓?


    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頭,試探地喝了點,立刻被辣得皺眉。


    想著,傅懷斯勾唇,往杯子裏倒了些冰塊遞到沈鳶麵前。


    剔透幹淨的冰塊在杯子裏晃蕩,磕著杯壁,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臥室裏清一色的灰黑裝飾,連頭頂的吊燈都是暗灰色的,沒多亮。


    反倒是這種朦朦朧朧的光線,更有種紙醉金迷的氛圍。


    傅懷斯擰開酒蓋,側身過去給沈鳶倒了杯酒。


    “嚐嚐。”


    沈鳶端起杯子嚐了口,冰涼酒液湧入喉管的時候,果然被嗆得蹙眉,伸出舌頭緩了緩。


    這場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令人心癢。


    可惜沈鳶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傅懷斯有些遺憾地收迴目光。


    “我找你,是想給你個東西。”


    這女人能給他什麽東西?


    傅懷斯饒有興致地挑起眉頭,讓她繼續說。


    沈鳶猶豫著咬了咬下唇,朝他伸出右手。


    手掌攤開,一枚方方正正的小巧u盤躺在她掌心。


    傅懷斯喝酒的動作一頓,眸子沉下去。


    “代碼?”


    “嗯。”沈鳶解釋道:“它就藏在三樓書房裏,有暗室所以秦緒沒找到,我答應過會幫你的。”


    傅懷斯神色淡淡,並沒有沈鳶想象中的興奮和激動。


    “你這是...把它給我?”


    沈鳶點點頭,眸子裏燃起希冀和期待。


    “我們上次不是說好了嗎,我幫你找到代碼之後,你分我百分之五的股份。”


    加上邱華勳留給她的,她就有百分之十,這些錢足夠她這輩子揮霍無度,不愁吃穿。


    但沈鳶的真正目的可不是為了錢,玩了這麽久的溫水煮青蛙,她早膩了。


    不激傅懷斯一把,這好感值總是停滯不前,進度緩慢。


    傅懷斯勾唇,從沈鳶掌心拿起u盤,放在燈光下看了看。


    將全部資料和把柄放在同一個地方,確實是老頭的做事風格。


    這女人還算是有點本事。


    他幹脆道:“行啊,給我兩天時間。”


    別說百分之五的股份,整個利泰他都不放在眼裏。


    不過...這女人和他談條件的狡黠樣子,怎麽越看越覺得可愛呢?


    “我還有一個事情想和你商量。”


    傅懷斯心情好,大方開口:“說。”


    視線掃過來,沈鳶全身一僵。


    她有種錯覺,仿佛現在不管和他提什麽條件,他都能答應。


    “我已經買了飛往新加坡的機票。”她頓了頓,繼續道:“你也知道,我在雅陽待了十幾年,大學後就跟著你父親來荊江了,在荊江也生活了六七年。”


    “現在你父親已經下葬,我在這裏沒什麽可以留戀的東西了,所以我想...以後定居新加坡。”


    沈鳶明顯感覺到,自己這句話剛說完,臥室裏的氣氛猛地降至冰點。


    偏生眼前的男人還在笑,笑得格外好看。


    “你這是在通知我啊?”


    沈鳶脊背一涼,臉色微微泛白。


    “不是,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看,現在你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我對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留下來對你沒有好處。”


    傅懷斯唇角笑意微冷,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繼續說。”


    沈鳶以為他有所顧忌,連忙解釋:“你放心,對於這裏的一切我絕對守口如瓶,不會給你造成影響。”


    “對了。”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微信文件。


    “這是我那輛車的檢測報告以及車庫監控,能成為指控邱承謀殺我的證據。”


    傅懷斯看都沒看,拿起酒杯又喝了口,似是隨口問。


    “就這麽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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