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洛晴川輕聲道,“它們有時候更像是人。”


    “很有趣嗎?”


    “很有趣。”


    “比偶像劇還……”


    “看你喜不喜歡了。”


    “那我該怎麽…了解?”


    “入坑?”


    “對對對。”


    入坑二次元啊…洛晴川思索片刻,隨口道:“這個簡單,改天帶你去看個電影,像是《x的名字》、《x之型》什麽的。”


    “電影?好啊。”陳煙雨露出非常期待的笑容,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我還沒去過電影院呢。”


    “嗯,下次就帶你去,算是對你幫忙的感謝啦。”洛晴川道。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種子在陳煙雨心裏生根發芽。


    直到數秒後,陳煙雨的反射弧才讓這小龍娘明白……


    一起去電影院…不是、不是情侶做的事嗎?是他的邀約?!我怎麽輕易就答應了吖!


    我才不是輕浮的女人,都是他用神秘的二次元引誘我!


    陳煙雨哼了一聲,重新蓋上墨鏡,遮掩臉龐的羞意…和洛晴川相處,陳煙雨老覺得身子發熱。


    “怎麽又戴上了?”洛晴川稍感無奈。


    他真的想幫助陳煙雨好好融入社會,去享受這人間繁華。


    “哼,我爸爸說我眼睛很兇的,普通人看了害怕!”陳煙雨揚起下巴。


    “我就不怕。”洛晴川聳聳肩。


    “真的不怕?”


    “真的不怕。”


    “不怕那我就嚇死你!”


    陳煙雨把墨鏡推上額頭,白纖纖的十指在小臉兩邊虛握成抓,兇兇地瞪著洛晴川。


    不可怕,反而軟萌到爆炸。


    有人說,說這鬼臉裏下了毒,毒藥叫可愛。


    洛晴川呆了呆,忍俊不禁地扭過頭,“就這啊。”


    陳煙雨氣不過,用嫩出水的小手掐了一下洛晴川的腰。


    “疼…幹嘛呀。”洛晴川瞥了她一眼。


    陳煙雨掐完就後悔了,嘟著嘴巴,心虛地嘀咕道,“就是生氣。”


    這個魔修老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陳煙雨總覺得自己沒有被洛晴川重視。


    他說過我漂亮,也說過我可愛……


    那到底是什麽仍然隔在我和他之間呢?


    陳煙雨想不明白。


    她垂著頭,千嬌百媚的臉蛋上,情緒有點喪喪。


    一路無話,大約19:30分左右,二人抵達了目的地。


    清港酒吧位於稍顯偏僻的城郊處,是個小酒吧,周邊的建築都帶著古舊的老氣,街巷也仿佛生鏽的鐵。


    孤獨的大路燈在路口灑落清寒的光,商鋪冷冷清清,唯有清港酒吧的大門前有人出入。


    因為位置偏,攝像頭也少,所以超凡者罪犯‘牡丹’才會選擇清港酒吧作為他的餐廳。


    洛晴川帶著陳煙雨走進門,迴頭說道:“裏麵比較亂,跟著點我。”


    陳煙雨卻已經傻了。


    酒吧的名字仔細聽有點文青範,但裏麵的氛圍可著實勁爆。


    七色的閃燈來迴閃爍,狂熱的電子搖滾樂響徹著,年紀輕輕的男男女女擠在小酒吧裏,有的舞動身軀,有的坐在角落竊竊私語,大方一點的,已經開始互相撫摸。


    亂糟糟的人來人往間,陳煙雨好似犯了社恐,緊緊低頭盯著地麵,小手慌張地糾結在小腹前。


    少女扭扭捏捏,楚楚動人的小臉膽怯而又害羞,突然不敢往前走。


    明明身材高挑,卻顯得像是個自閉的孩子。


    洛晴川輕輕一笑,向她伸出了手。


    “來。”


    陳煙雨怔怔地盯著洛晴川遞來的手,看見了少年狐魅般眼睛裏柔和的光澤。


    她小心翼翼地牽了上去。


    “跟緊我哦。”洛晴川特地等了等,然後才把陳煙雨牽在身後。


    陳煙雨的小手很是柔滑,握著很舒服,像是一塊稍顯冰涼的軟玉。


    少女暈暈的埋著頭,臉頰都仿佛要貼在洛晴川的背上,毫無主見被帶著漫步在刺激的場所。


    “先生,這邊。”一位服務生走了過來,笑著打量兩人,“情侶座快沒了。”


    洛晴川不置可否的點頭,“帶我們去吧。”


    聽到“情侶”二字時,洛晴川察覺到,陳煙雨的小手顫得厲害。


    少年腰間微疼,像是又被輕輕掐了一下。


    018 給我睡一會兒


    清港酒吧角落的一張小酒桌旁,洛晴川點了一瓶低度數果酒,和陳煙雨坐了下來。


    果酒被分開倒了兩杯…如果不是怕服務生懷疑,洛晴川就不想買酒。


    “陳姑娘,給你。”


    “這是?”


    “吸管。”


    “噢噢!”


    陳煙雨放進杯中,又用小口輕輕含住,望向洛晴川,


    “其實我知道是什麽,就是太暗了……”


    “那就把墨鏡收起來吧。”洛晴川仍不死心地勸道。


    “…好。”


    陳煙雨同意了,把墨鏡裝進挎包裏的小盒中,青澀而羞怯地向洛晴川露出了美得驚心動魄的無暇容顏。


    心髒蹦蹦了兩下,洛晴川轉開了目光。


    光線明暗交替,洛晴川的視線不肯放過任何死角地掃視著酒吧每一處。


    他在尋找‘牡丹’的蹤跡。


    因此洛晴川見到了一個個的人,


    東邊一個大哥笑得意氣風發;


    靠後角落裏一對情侶醉酒後相擁熱吻;


    左邊戴眼鏡青年與知交們侃侃而談;


    近門處有位朋友獨自默默地玩著手機。


    這裏當然說不上眾生百態。


    可洛晴川更能感覺到,他們是一個個人,和自己一樣,都是活著的人。


    不是新聞裏的數字。


    23:19:12……一個如詛咒般的時間。


    無論男女、年幼或是年長,都會眨眼間落入輪迴,不管有何留戀。


    洛晴川有‘牡丹’的樣貌信息,書中未來的文字描寫,‘牡丹’修煉《血魔練神大法》後,汲取同類血肉變得壯碩如虎,魁梧高大。


    陳煙雨偷偷瞄著洛晴川的臉。


    凝沉、卻不陰騖,少年雙瞳深邃地盯著大門口,仔細盯著每一位進出的客人,不肯遺漏。


    “小哥哥小姐姐!”


    忽然間,一位打扮靚麗的女生從同伴那裏跑了過來,笑嘻嘻地道:“你倆都好漂亮,是在約會嗎?”


    陳煙雨紅著臉準備搖頭,卻見洛晴川點頭禮貌地笑道:“對。”


    大腿一疼…洛晴川也想擺了。


    掐吧,都可以給你掐,與人交談會分散注意力,洛晴川隻想快些應付過去。


    “我、我可以和你們拍張照嗎?”


    “好。”洛晴川立即答應。


    女生或是覺得二人是小明星,湊了過來,哢嚓一下,拍下了一張三人合照。


    洛晴川戴著帽子,口罩取了下來,盡力讓兇巴巴的臉露出和善的笑容,免得給人的相片留下糟糕汙點。


    陳煙雨小臉微紅,白嫩的十指抱著酒杯,一邊咬著吸管,一邊拘禁地露出輕笑,可愛極了。


    “謝謝你們!祝你們玩的愉快哦。”


    女生小跑迴去了,似乎在和同桌的朋友們炫耀。


    過了一會兒,洛晴川仍然沒找到‘牡丹’的身影。


    莫非是蝴蝶效應,我雖然沒遇到他,但無形之中未來早就被變動了?


    洛晴川皺了皺眉,又心想…說不定是他還沒到。


    看了下表。


    才晚上八點。


    還有3個小時。


    洛晴川看了一眼陳煙雨,發現陳煙雨一直在盯著他。


    四目相對,陳煙雨立即裝成一副看風景的模樣,猛吸了一口果酒,臉蛋似桃花般驚豔。


    這丫頭孤零零地住在海底龍宮裏十幾年,她是不是從沒喝過酒?


    洛晴川猶豫著,關切地問了一句:“還習慣嗎?”


    “很好喝……”陳煙雨似乎有點喝上頭,臉色暈紅。


    酒吧的光線明暗交替,銀發少女迷離的小臉更顯得別樣可愛。


    洛晴川沉默片刻,內心忐忑,“陳姑娘,就這麽點,你應該不會醉吧?”


    陳煙雨哼唧了下,“反正我肯定不會醉的,你就放心吧!到時候一定幫你打倒大壞蛋!”


    她朝洛晴川舉起粉粉嫩嫩的小拳頭,耀武揚威似的。


    陳煙雨不說還好,她一說洛晴川的心就提了起來。


    “不要亂插旗呀……”


    “插旗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一些很可能會成真的話。”


    “我才不會醉,我可是龍呢!”


    陳煙雨的小臉浮現些許的驕傲,終是和她的身份相對。


    洛晴川此時才看見,陳煙雨杯子裏的低度數果酒已經見底了。


    他的才喝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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