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涼山揣著一把票子迴了家,還未來得及踏入家門,隻聽周鶴一聲爆喝:“畜生!滾進來!”


    周涼山惴惴不安的進了家門,周鶴坐在飯桌旁,一臉凝重的看著周涼山明晃晃雙手就抱著一堆紅豔豔的軟妹幣,沉聲道:“孽畜!這錢哪來的?!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去搶銀行了,還是路邊撿的?還是搶了哪個妖精的?”


    越說周鶴越是不安,他煩躁的站起來跺了兩步,自言自語道:“不……不是,我徒弟沒有蠢到搶了銀行還這麽揣著錢就迴來了,而且搶銀行怎麽就搶了這麽點錢,肯定是別的地方……”


    “不不……不對,涼山哪知道銀行是什麽鬼玩意兒,肯定搶了銀行也不自知啊!”


    “完了完了,修士搶劫銀行要判幾年啊,萬一壓到雷峰塔下判個終生□□怎麽辦啊,我徒兒這麽傻的孩子在監獄裏會不會變成向日葵啊!”


    “好歹也是個大乘期再怎麽著也不會變成向日葵吧要變也是別人變啊……”


    “不對不對,雷峰塔下頭那個監獄關了好幾個大乘期據說還有散仙的,我徒弟這般水-嫩好看斯斯文文的落在那群單身久了,看隻貓都覺得眉清目秀的畜生手裏,能有個什麽好……”


    “真真氣死老夫了……”


    周鶴越想越覺得頭疼,甚至覺得自己並不存在的心髒病要犯了。


    “孽徒啊!還不跪下!”周鶴看著還站在門口一副傻不愣登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的樣子就來氣,恨不得先劈頭蓋臉揍他一頓再把他塞迴他娘的肚子裏。


    周涼山一聽,老老實實的跪下了,恭恭敬敬的道:“謹遵師父教誨。”


    周鶴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哦不對,也許是恨鐵成了金剛鑽——這不是升華,這是變態啊!“說!這麽多錢哪裏來的?你知不知道無論在哪朝哪代,偷盜都是重罪!”


    周涼山一臉懵逼:“師傅,我沒偷……”


    “那……是搶的?”周鶴表麵風平浪靜,其實內心方成了一條狗子。


    當時他心裏是這樣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麽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徒弟弟真的去搶銀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了完了我徒弟弟要變成向日葵了呀——————】


    周涼山滿臉的mmp,越發感覺自己可能還活在心魔裏。


    他跪在地上沉默了許久,看著那個滿臉橫肉啤酒肚白背心花褲衩還地中海的老男人,又想了想一人獨立昆侖之巔,青衣如水,瀟灑絕豔的劍仙。他並指如劍,一道幽藍色的劍氣從他指尖無聲無息的蕩出,一瞬間虛空潰散,目光所及之處劍氣縱橫。


    周鶴哇得一下一蹦三尺高,並且毫不猶豫的翹起一腿脫下路邊十塊錢一雙的夾腳拖鞋一隻,啪的一下抽到了周涼山的右臉:“臭小子,弑師!”


    周涼山被一拖鞋板抽得翻倒在地,毫無反抗之力。那些劍氣跟特效激光似地,在周鶴身邊晃來晃去愣是沒有個作用,就是把周鶴的臉照得有些陰嗖嗖的。


    周鶴氣得直哼哼,單腳跳到周涼山身邊,沒穿鞋的那隻腳踩到了周涼山身上,他蹲下來,手裏還捏著那隻土黃色的塑料拖鞋,抬手又是一下把周涼山的臉抽得一歪。


    “出息了啊!還弑師!”


    “你講!你是不是對什麽雪山大祭司還是招搖山道子動心了!居然敢對師傅動手!你這叫叛門而出你曉得不曉得!瓜娃子!”


    周鶴氣得家鄉口音都出來了。


    “心魔!還知道自己在心魔!”周鶴想著還是覺得不解氣,拖鞋板子沒停,把周涼山抽得滿臉都是血。


    周涼山的臉抵著冰涼的瓷磚,心裏也覺得瓦涼瓦涼的。


    事情仿佛到了最壞的地步——


    這一切,並不是心魔。


    周鶴沒有下重手,他曉得徒弟是怎麽迴事。但是卻還是氣不過這不爭氣的小赤佬,居然被心魔所惑對師傅動手,簡直恨不得拍死他完事兒。改明兒上柱香告訴老祖宗們前頭以為隕落的徒弟活了其實還是死了算完。


    周涼山緩緩地從地上坐起身來,認真的看著周鶴,緩緩說:“師傅,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等千年修道,隻為一朝脫離苦海,為何官家不讓我等飛升,我等便要放棄千年修行,轉與凡夫俗子一道成活?”


    周鶴拍了拍徒弟的頭,滿臉可惜的道:“說了你也不懂。”


    “師傅不說,我怎麽會懂?”周涼山道。


    “不符合國家規定,封建迷信不可取啊徒弟!”周鶴特別特別真誠的道:“我們要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以□□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為指導,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全麵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大力實施科教興……所以封建迷信不可取。”


    “師傅我沒給導彈劈傻。”


    “好吧……事到如今我隻能告訴你真相了。”周鶴望著他的眼睛,仿佛他還是千年前那個一人一劍縱橫於世的昆侖劍仙。“你真的想知道嗎?遠山。”


    “是,我想知道。”


    周鶴露出了一個悠遠的神情,淡然的道:“因為飛升了大氣層會穿孔啊。”


    “……”這是什麽理由?


    周涼山滿臉都是媽賣批。


    周鶴繼續淡淡的道:“阻止全球環境變暖人人有責。”


    “……”


    周鶴微微一笑,臉上依稀還有幾分當年蕭疏清倦之態:“徒弟弟,你懂了嗎?”


    周涼山看著周鶴手中的拖鞋板子慢慢的揚起的姿態,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是,弟子明白了。”


    周鶴一秒把拖鞋板子套迴了腳上,掏出自己的劉海機不知道給誰發了個微信,滿臉都是喜氣的道:“喂!老黃啊!我跟你港!我們家徒弟弟進心魔了啊!”


    “……你們輸了!曉得伐!我徒弟弟!居然過了整整三天才對我動手哎!說出去老子能吹兩千年!”


    “哈哈哈哈!!過獎過獎!我昆侖就是這麽人才輩出!你們不要太羨慕嫉妒啊!”


    “喂喂喂!別掛電話啊!你羨慕啊!可以啊,你把你弟子逐出門去!我勉強收了世侄子當個外門掃撒弟子啊!指不定過個幾百年也能有這個心境呢!”


    “喂!——我!老周!我跟你講!我徒弟弟進心魔啦!”


    “喂!柳家老妹妹!我家徒弟進心魔了!你的賭注留不住啦快給我送來!”


    ……


    周涼山坐在地板上聽著他師傅眉飛色舞的給朋友打電話的聲響,他看著瓷磚上的花紋,清醒了千年的腦子頭一次……好幾次,自從被轟下來後就沒清醒過的腦子裏劃過了一道清醒的意識。


    剛剛那個什麽這不是心魔的想法是假的吧!


    這果然還是在心魔裏吧!


    這一切!都是上天給我的考驗啊!


    周涼山想了想,突然又覺得這不是心魔,這一定隻是單純的上天給他的考驗。


    因為……


    他沒有這麽大的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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