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話題的後果是,鶴銜燈被珠世拉著複查去了。


    “檢查我是沒意見,畢竟這也算是為你的研究做貢獻,但是”


    鶴銜燈雙手抱胸,像個即將被豬拱的白菜一樣蹲著瑟瑟發抖“為什麽愈史郎要跟過來啊”


    愈史郎“我怕你圖謀不軌。”


    “誰會那樣啊你這個昆布給我老老實實的去烏冬麵往裏待著啊”


    珠世“哎。”


    她苦惱的捂住臉,隻覺得頭疼。


    “總而言之。”愈史郎道,“我一定要盯著你。”


    被愈史郎一激,鶴銜燈反而舞起來了。他低著頭,伸手撩開袖子,露出了一節蒼白的手臂。


    “唿唿唿。”鶴銜燈擠著嗓子,憋著勁發出了一連串低沉的小氣泡音,“你不要後悔哦。”


    “我能後悔什”


    愈史郎剛開口,還沒說什麽就聞到了一股惑人的血香。


    “喂”他捂著鼻子,甩頭努力保持清醒,“你作弊”


    鶴銜燈露出了詭計得逞的笑容。


    他剛抓破了自己的手,抓痕從手腕一直走到手肘,,像是剛燒好的白瓷上突兀的出現了不少紅色的裂紋,雖然很好看,但也多於到極點。


    “嘻嘻嘻。”鶴銜燈猛地把手抬高,笑道,“我才沒作弊呢。”


    “這是謀略,這是智慧,這是知識的力量”


    他又用力的往手上一劃,這下可好,原本就夠慘烈的傷勢被這麽一折騰看著更淒涼了,鶴銜燈手上的皮肉翻卷著流淌下大顆大顆的血珠,滴滴答答的烙在地上,轉眼化成了無數幻影壓到了愈史郎麵身。


    “血鬼術蜂介。”鶴銜燈故意把每個詞末尾的音節拖得長長的,“亂血視覺噩夢之香”


    在鶴銜燈惡意滿滿笑容中,愈史郎的懵了,他伸出手往空中揮了揮,聲音裏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珠世小姐好多珠世小姐”


    下一秒,愈史郎雙手合十,帶著滿足的微笑倒到了地上。


    莫名被圈的珠世“”


    她看向鶴銜燈,這孩子現在正抱著自己劃爛的手在一邊跳腳,一邊嘟囔著好疼好疼一邊在用蝶子療傷。


    “你這是把我的血鬼術改成了什麽”珠世拿了塊幹淨的布捂在鶴銜燈的手上幫他把血擦幹淨,“為什麽愈史郎是那個反應。”


    “哎呀”鶴銜燈吐吐舌頭,“你的血鬼術是讓別人看到不可思議的花紋,我研究了一下,把花紋改成了對方最想看到的東西。”


    “不過我實踐過,我發現對方最想看到的東西是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出現在麵前,還是全方位無死角的那種我感覺特別的可怕,所以”


    鶴銜燈湊過去盯著珠世道“我就把你的血鬼術的名字改掉了。”


    “啊”珠世偏過頭看著倒在地上再起不能的愈史郎,老久沒有說話。


    “不過你的血鬼術都好麻煩啊。”鶴銜燈又開口了,“一定要弄出傷口嘛治療很麻煩的,蝶子一發動可是全身上下無差別的治療哦。”


    他把手搭在肚子上歎氣,怏怏不樂道,“那我現在不是又要把我的胃給切掉了嘛”


    “其實我一直想說。”珠世正在把愈史郎搬到床上去,她剛給愈史郎掖上被角,轉頭就聽見了白色鬼大言不慚的發言,隻好出口迴了句,“沒這必要。”


    “啊”鶴銜燈呆呆地看過去。


    她把手指按在臉頰上,垂著眉毛開口“把胃切掉這個行為實屬不智。”


    “可是我怕我忍不住嘛”鶴銜燈嘟囔起來,“我家可是有兩個稀血在的誒。”


    珠世嘖了聲,一把拉過鶴銜燈的衣領把他往房間裏拉。


    “有的時候我和你真的合不來。”珠世把鶴銜燈按在床上,為了防止他掙紮還拿了幾撮繩子把他扣住,“拜托你遵循一下醫囑吧。”


    “我也覺得在這方麵我跟你沒有一點共同語言”鶴銜燈用很小聲的聲音嘀咕,“一點都沒有。”


    誠然,他和珠世相處的很是愉快,但是在某一方麵,珠世和鶴銜燈的分歧甚至比鶴銜燈和愈史郎還要嚴重。


    這最主要的一點就是,珠世崇尚科學,而鶴銜燈推崇神學。


    “也許當時你可以清醒和神明有關。”珠世抽了一管鶴銜燈的血,“但是神是不可能一直靈驗的,你還是要靠靠自己。”


    “嗚。”鶴銜燈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他的聲音悶悶的,“可是除了信仰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該做什麽了。”


    “最起碼對自己的身體好點。”珠世端過一杯茶,“給,我加了很多糖,有那個血鬼術你可以吃的來的吧。”


    “咕嗚”鶴銜燈拿著小杯子吹泡泡。


    他垂頭喪氣的,像一個還沒開出點花就被大雨給打到自閉的小白花,縮著肩膀一抖一抖的,老半天了就是不說話。


    許久,鶴銜燈才來了一句“不好喝。”


    “總之以後不許這樣。”珠世把鶴銜燈喝幹淨的茶杯放到一邊,拍拍他道,“先不要說這能不能起到作用這點,你把你的胃切掉了還要專門分神過去控製不讓他愈合,這在打鬥的途中不是很占下風嗎”


    “不用反駁,我知道的,你老是去招惹鬼殺隊。”


    鶴銜燈“啊。”


    他剛想說話就被堵住嘴了,隻能隨著珠世的話點頭又搖頭。


    等珠世放開,鶴銜燈才敢壓著嗓子反駁了一聲“我每次遇到他們都會跑掉的啦,所以也沒有受傷。”


    “而且鬼的話怎樣都沒關係了啦。”


    “那也不是這樣。”


    珠世歎口氣。她把剛才從鶴銜燈身上提取過來的樣本收拾好抱在胸前正打算走,想了想還是把手裏的那疊本子輕輕拍到了鶴銜燈頭上。


    “唔”鶴銜燈迷茫的抬頭。


    “你好像說,你最近都會在外麵活動,對吧”珠世摁著他的發旋道,“那麽幫我取一些鬼月們的血吧,你知道的,我做的藥需要一些數據。”


    “我是出來找醫生的,我又不是來幹這種事,而且你的藥明明到現在都”鶴銜燈抓著被子,指甲往裏麵越摳越緊,“行吧。”


    他猶猶豫豫道。


    珠世把手放下來“聽起來好像時間很趕。”


    “那也不會。”鶴銜燈認真的解釋,“我知道一個家夥,雖然不是醫生,但他有很多有用的藥,雖然我給他寫了信請求碰麵,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沒。”


    “丸月的病急不來呀。”


    “的確是這樣。”說完話,珠世突然笑了,她笑起來一直都很好看,嘴唇向上翹起像一道彎彎的橋。


    “啊。”鶴銜燈不免看呆了,“好”


    “怎麽了”珠世看他。


    “沒什麽。”鶴銜燈遲疑了片刻道,“對了,珠世小姐,等下陪我去逛街吧”


    “我以為那隻是找你的借口而已。”


    “什麽”


    “沒什麽,等我一下就好。”


    珠世拍拍鶴銜燈的腦袋,在鶴銜燈看過來的時候戳了下他的額頭,然後慢慢悠悠的走掉了。


    “啊呀”鶴銜燈自己埋進了被子裏,他的腦子裏一片亂蒙蒙,還沒理清裏頭咕嚕咕嚕亂轉的毛線團,他的被子裏擠進了一隻貓。


    “啊茶茶丸”鶴銜燈把貓貓抱起來猛吸了一口肚子,他把頭埋進軟軟的毛毛裏,哪怕腦袋一直被貓爪子踩來踩去也沒在意。


    “怎麽辦呀茶茶丸”白色的鬼和花色的貓咬耳朵,“真的好像呀”


    作者有話要說  致的一封信


    鬼其實有很多都不算很在意自己的身體。


    比如說我。


    比如說珠世。


    我和她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關係而已,她做的實驗感覺比我做的還要厲害呀。


    不過我總覺得珠世的血鬼術就為了是防著像我這種沒有靈感沒有創意就知道剽竊的鬼定做的。


    要把手破開真的很痛啊啊啊啊啊


    我說過的啦,我很愛學習的,當年因為沒有辦法出去玩,就隻能待在家裏麵看書,看各種各樣的書。


    雖然有很多都沒看懂,可能是因為我太笨了。


    這個優良的傳統一直到了現在也伴隨在我的周圍,哪怕到現在我也會很努力的去學習,不管是唿吸法還是血鬼術,我都有很努力的去練哦。


    不過要學的話其實都是靠蜂介和蝶子


    先拿蜂介大致的定一個個框來改變骨骼,內髒,還有血液的流動速度和大概形態,然後在細致的改一改就可以使用了。


    不過說實在的還挺痛的,因為是瞬發的,改變過後就肌肉和骨骼會恢複原來的形狀,原本撐的很大或者縮的很小的肌肉要一下子擴迴去。嗯痛哦。


    我感覺我不是打架,是在賣血。


    所以,為什麽要戰鬥呢為什麽要鬥爭呢惹不起還是躲著的吧


    不過我感覺我躲起來躲久了就會誕生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想法。


    比如說有一年,因為待著久了養了太多的貓,每天都在一堆毛毛裏麵醒來,不僅要照顧小孩還要照顧半個屋子的貓


    雖然很痛苦,但是也很快樂,隻是後麵貓貓們都沒了,它們走了。


    然後,有一年我在研究各種各樣的唿吸法,結果不小心把自己搞碎了,後麵還是指揮著那隻鶴幫我給拚起來的。


    不過感覺我以前待著躲起來的最長的日子幹過的最多的事情應該是想著怎麽樣躲開那隻鶴去太陽底下吧。


    當年是真的萬念俱灰來著,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鬼到太陽底下會死啦,我以為我應該還是和以前一樣啦。


    不過你也知道的,我在活著的時候就不能去太陽底下,所以當時我在想,那麽現在的我我去太陽底下會怎樣嘛


    第一次,我挑好了時間,強硬的違背了自己的本能,正要走出去的時候突然下雨了。


    第二次要出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鶴眠月。


    然後我發現我在這一座山裏根本沒有辦法完成這件事,於是我就自己跑到了外麵去了另一座山上準備看日出。


    當時真的是要看到了,也感覺到那種被燒著的感覺了,不過


    那隻鶴把我擋住了。


    後麵好像是他把我推到了樹林裏麵,哎,真的是,那麽大一隻,可以把兩個我都遮住了呢。


    好吧,事不過三不過四不過五不過六不過七,總是在嚐試同件事情然後持續失敗對我來講還是挺打擊的。


    就當是為了那隻傻瓜蛋好了。


    有的時候我都在想那家夥到底算是個什麽東西我都懷疑是不是妖怪了,或者是那個賣藥的家夥說的怪異,不然為什麽老是要跟著我呢。


    其實我還是很消極啦,不過現在倒是想開了一點。


    以後應該能想開更多吧。


    抱歉把你當成垃圾桶了,不過寫完這些之後心情一下子變好了很多


    期待你的迴信


    亂血視覺噩夢之香


    把珠世小姐的血鬼術東拚西湊之下產生的詭異產物。


    你的血鬼術時讓人見到不可思議的花朵,我的血鬼術是讓人看見一大堆自己心愛的東西,這樣的構思一定很不錯


    這麽想著的鶴銜燈並沒有注意到,在他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這個血鬼術一下子朝著不可收拾的方向走了。


    他的確讓人看到一大堆喜愛的東西,但是那些喜愛的東西的數量足以讓一個正常人或者正常鬼變成密集恐懼症。


    是不是因為血流的太多了


    鶴銜燈適當的減少了一下傷口裏流出的血,然後他發現這個血鬼術發動不起來了。


    鶴銜燈


    總而言之,這個血鬼術原理和珠世的很像,都是通過血液來散發氣味讓人產生看到了某種東西的幻覺。


    但是鶴銜燈的版本更加的精神汙染。


    試想一下,你特別喜歡吃小豆糕,小豆糕是你最喜歡的東西。


    然後鶴銜燈對你施加了這個血鬼術。


    現在你從左到右,從前往後,從上到下,每一個你能看見的地方都是小豆糕,密密麻麻的,你找不到一絲的空隙有別的東西全部都是小豆糕。


    就和喜歡的東西吃多了會膩一樣,隻不過鶴銜燈無意的加快了你感到厭煩的速度。


    但是我是不會討厭珠世小姐的


    不遠處的某個醋昆布默默地為自己澄清。


    1字好難寫啊。


    感謝在20200229 00:30:4120200301 14:53: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攸然 10瓶;夏天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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