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忽然想起她所要出去修學旅行時說的那些話,心中有股氣一直上不來,堵堵的,胸口也悶悶的。


    “當時我很生氣,覺得你一點也不在乎我……可是如果……”如果知道會發生那些事情的話。


    “……早知道會那樣的話,我絕對不要離開你。”


    千鶴的眼眶驀地紅了,鼻子酸酸的,她將腦袋埋入他胸膛裏,手抓得更緊了。


    中也心疼不已,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安慰她的話,但最後還是抿了抿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把她抱緊了些。


    “在我出差以前,我的時間都是你的。”


    ……


    可能是因為身體還未好全,千鶴的狀態較之前要差一些,臉上的笑容也是有氣無力的。雖然很在意她在大阪時究竟經曆了什麽,但隻要一想到之前她哭得歇斯底裏的樣子,他就不敢發問了。


    他想讓她快樂一些,別的他也沒精力去思考了。


    醒來後沒多久,兩人都簡單地洗漱了下,中也抽了時間給她做了些清淡的料理,她胃口也還不錯,他做的她都吃得差不多了,也算是讓他感到欣慰了。


    吃過飯後,中也便帶著她在客廳裏坐著看電視。這個點剛好有搞笑綜藝,不過偌大的家裏也隻有電視機裏搞笑藝人的嬉笑和音效,沒有別的聲音了。


    雖然電視節目很好笑,但她一直都很安靜,窩在他懷裏的她就像是個與世無爭的孩子一般。


    這倒是讓他有些懷念之前她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時候了,不過她肯理他已經很好了,他實在不想迴憶前幾天的那段煎熬的日子了。


    中也給她剝了橘子,她也沒有拒絕,他剝多少,她就吃多少,看著她那份恬靜,讓他不由感到歲月靜好。


    若是沒有出差,若是沒有其他雜事,他們之間本就該一直這樣下去的。


    一想到馬上就要小半年不在家,要有那麽長的時間不能看著她,抱抱她,同她說話,光是思考都已經覺得心痛難耐了,第一次他覺得工作是那麽煎熬的事情。


    想到這,他越發舍不得了。


    “怎麽了,中也?”感覺腰上一緊,千鶴把視線從電視上收迴,扭過頭來眨巴著大眼望著他。


    “隻是想抱抱你而已。”中也擠出一個勉強的笑,不用看也知道是有心事,不過千鶴卻安安靜靜的,也不多問,一味地靠在他身上。


    對於她來說,什麽都不做,就這樣和她在一起已經足夠讓她忘記外頭的一切煩惱,如果可以她願意就這樣一輩子。


    “哦,下雪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中也一聲感慨,看電視看得昏昏欲睡的千鶴把視線轉移到了窗外。


    接近晚上,外頭的天卻早已暗了,灰蒙蒙的雲遍布整個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一般。


    這時,中也忽然拉開了簾子,把外頭的景色全部展現了出來。因為住的高,視野也很開闊,在客廳能夠直接眺望遠方,那座他每日都要去上班的突兀黑色大樓,以往看總是黑壓壓的一片,下雪了以後,全部都是銀裝素裹的了。


    那一點點下著的鵝毛般飄飄忽忽的雪,將整個世界,包括他們家的陽台,架子,和地板都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看著好看極了。


    “這雪還不小啊,看樣子晚上估計得下得更大了。”中也插著腰苦惱地看著外頭的雪。


    “你要出去嗎?”縮在沙發裏的千鶴偏頭問。


    中也皺眉,“本來想帶你去外麵轉轉,順便透透氣什麽的,要是一直悶在家也不太好吧?”


    安靜了一會,千鶴離開了沙發,走到他身後,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把腦袋靠在他的背上。


    “這不是怕你悶壞嘛,下雪了也可以出去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感覺到她的依賴,中也安慰道,“不怕,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


    “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想在這裏。”低眸,千鶴輕聲說道。


    “不出去就不出去,在家裏一樣也能玩。”不同於她的消沉,中也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的。


    就是因為她看著有些鬱鬱寡歡的,他著實擔憂,當下便振作精神,這麽做也隻是想讓她精神些。


    “你等我一下。”中也樂嗬嗬地把她拉到一邊,自己再試探性地摸了摸窗戶把手,碰到的一瞬間又猛地縮迴了手,雖然屋子裏開了暖氣,但把手還是冷得厲害。


    他有些窘迫,但看到她無精打采的,當即又鼓起了信心,一副上戰場的姿態,大義凜然地握住了把手,他臉色微變,但對著千鶴的時候還是笑得很熱情。


    “我很快就好,你不要走開哦。”


    說完,中也把窗戶悄悄開了個小口子,冷風猛地灌了進來,本就穿得單薄的中也被刺骨的寒風刮得直哆嗦,但麵上還是強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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