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楊瞧不上蔡玨, 他實在不能理解這種人是怎麽做省會城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的,這對自己城市的了解太差了吧?這要是在海都,孔潮汐的地盤裏, 徐子楊相信這個時候孔潮汐肯定早就給出明確目標, 再把他們分成幾組開始摸點搜索了,哪可能這麽一問三不知的?竟然還沒有一點思路?


    這?就這?就這也能當刑警隊隊長呢?


    自從先跟了常秋杉,又跟了孔潮汐之後,徐子楊對於刑警隊隊長的標準可是越拔越高。然而不要說是孔潮汐,就算是常秋杉,那都是千裏挑一的人才了,畢竟也是作為首都存在的海都的公安總局的刑警大隊副隊長, 如果不是存在一個孔潮汐, 常秋杉其實也是年輕有為的代表人物, 普通省份的刑警隊隊長與他都是難做比較的。


    隻是徐子楊的口味和標準被養得原來越刁, 此時見蔡玨支支吾吾沒點隊長的氣魄,他一時衝動, 嘲諷的話已經衝到了嘴邊, 卻被孔潮汐一個飄來的眼神直接給封住了嘴, 又被孔潮汐的話給完全把話堵得咽迴了肚子裏。


    “那我們四人一會兒分頭行動,以城中為界限, 先統一在陳月文所在的西邊搜查,我們往北,你們往南。如果監控或者秋杉那邊問到了什麽新情況我都會隨時和你們同步,保證時間的有效投入。好了, 那我們都準備出發。”


    兩輛車一南一北背向而行,今天是孔潮汐開車,雖然對於臨海省不了解,但是看了地圖之後根據攝像頭的分配密度她還是有一些大致思路的,所以她想握著方向盤主動去探尋一些新線索。


    “子楊,你在網上查下,市裏最近有沒有什麽荒廢了的建築,待拆、待建或者是建到一半停工的那種。還有那種大家都覺得比較恐怖,大半夜不敢去的地方。雖然網上查到的東西不一定能當成線索,但是咱們最起碼有個大致方向,好搜一點。如果是有在蔡隊他們目前搜查區域的地點就直接發給他們。”


    “給他們幹嘛……他們可是本地人,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會查……”徐子楊低頭摳著手機嘟嘟囔囔的。


    “打住啊,”孔潮汐的手帶著方向盤轉動,順著地圖前行,“別瞎說了,大家辦案子的思路不一樣,你還不習慣他們的習慣而已。”


    自從信服了孔潮汐,徐子楊對孔潮汐一直是言聽計從,所以孔潮汐一旦開口,那徐子楊自然是不會再說二話,他撇了撇嘴,但也並不頂嘴,隻是應了下來,“知道了,都聽孔隊的,反正就這麽一段時間,我配合就是了……”


    孔潮汐的唇角彎了彎,徐子楊的性格就是這樣,直來直去不懂掩飾,看實力說話,崇拜的永遠是強者而不是權力。孔潮汐也沒有再說什麽,大家相處這麽久了,很多事情點到為止就足夠了。


    兩人就順著街道,繞著攝像頭分布較少的區域走了一圈,但一無所獲。此時兩人的車停在了北邊靠近郊區的地方,又開始坐在車裏研究地圖。


    孔潮汐架在車上看地圖的手機突然來了電話,是常秋杉的。


    “孔隊,我們從酒吧出來了,酒吧老板這裏和吳於的口供一致,都可以對得上,和監控也沒有任何出入。他說陳月文確實是已經三天沒來酒吧上班了,也聯係不上她,但是因為他們酒吧人不少,也向來不缺人手,內部人員流動性也很大,經常會有那種幾個月見不著人然後又突然出現的,所以他對於這種什麽遲到、缺勤之類的情況從不在意,誰來了就給誰發工資,更是不會擔心出什麽危險,小本買賣,擔不起那麽多責任。”


    “有關陳月文的其他情況他也不了解,什麽有沒有仇家啊,和其他人有沒有過節,或者什麽其他事情,他基本都一無所知。”


    “好,先迴公安局吧,我們這兒也有點卡住了,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孔潮汐重新打著了車,一個轉向打滿,朝著公安局開去,路上又給此時正在南邊的蔡玨打了個電話。


    “喂,蔡隊,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


    “基本都繞了一圈了,重點關注了攝像頭比較少的地方和偏僻無人的小巷子,都沒有發現。”


    倒是也沒有出乎孔潮汐的預料,雖然希望可以有新發現,但是一切線索得來不易,如果依舊沒有新發現就說明他們的方法還不對,所以孔潮汐也可以坦然接受。一樣叫了蔡玨迴公安局,最後案件相關的所有隊員都被下班前趕迴公安局的幾人叫進了會議室開會。


    負責停車所以晚了一步的孔潮汐正向會議室走去,眼前的法醫科大門也被江聲從裏拉開,兩人的視線交匯,孔潮汐唇角上揚,眼眸明亮,雙唇微啟剛想說些什麽,結果口袋中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突然響起,截住了她的話頭。


    江聲勾了勾唇角,笑著偏了偏頭,很多事情不急於一時,尤其是案子進行到緊急關頭的重要時刻,孔潮汐會接到的每一個電話都是可能會對案情走向帶來直接影響的電話,馬虎不得。


    感受到江聲眼中的寬慰,孔潮汐摸出電話轉身快步走向窗邊安靜的地方。


    看著窗邊孔潮汐筆挺的脊背和頎長的身影,江聲眼中的溫柔緩緩流淌著,指尖也在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牛皮紙袋。隻是她的理智和冷靜從來不會放任她的感情隨意遊走,在會議室的等待和身後祝林的注目下,她收迴了視線,帶著祝林走向了會議室,落座後便一邊低頭翻看著蔡玨和常秋杉新發放的資料,一邊安心等待著掛了電話的孔潮汐進來掌控全局。


    不多時,孔潮汐匆忙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雖然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會議室內幾乎所有人都眼中一亮,好像主心骨一般的存在,然而孔潮汐的眉頭卻緊皺,她沒有立馬開始說話,反而沉吟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我接到一個緊急通知,明天公安係統會有一個重要會議在海都市進行,我需要到場參加。”


    此言一出,有些人的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還有些人已經著急地想要開口問問題,孔潮汐也不急,隻是繼續解釋。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會議持續一天,所以我會在明晚趕迴臨海,爭取盡早歸隊。同樣,今晚我就會出發去海都,我不在隊裏的時間秋杉全權負責海都市刑警大隊的隊內管理工作,和蔡隊一起負責案件,所有指示、行動聽秋杉和蔡隊的安排,都明白嗎?”


    “明白!”


    “好,除了案子今天還有一個任務給所有男隊員,”孔潮汐的視線掃過江聲、苗梁和屋內所有女隊員,“安全護送所有女隊員迴家,蔡隊和秋杉分別負責負責臨海省和海都市隊內所有女隊員的護送任務,特殊時期,即便是我們也要打起精神來認真對待,提防一起可能性。”


    “是!”


    緊接著孔潮汐又對今天的筆錄情況和各方麵的搜查工作進行了總結,正要下達明天的任務安排,結果會議桌左手邊的祝林小聲和江聲說了句話後很快離開了會議室。


    孔潮汐眉梢輕揚,“怎麽了江科?”


    “化驗室的電話,dna化驗結果出來了。”


    祝林的速度很快,顯然是跑著去跑著迴的,江聲結果化驗結果翻看後遞給了孔潮汐,孔潮汐也低頭翻看著,視線很快定格在那兩個雖然不同但都極高的百分比上,“這是?”


    江聲點頭,“是,基因相似度很高,說明兇手送來的屍體和吳於、阿餘是近親的可能性概率極高。”


    “明白了,換句話說,也就是陳月文有很大可能就是被害者。”


    “是的,”江聲肯定了她的說法,“雖然其他小概率可能性目前也無法排除,但孔隊所說確實是目前概率最大的情況。”


    “好,辛苦江科,”孔潮汐將手裏的報告傳給蔡玨,然後抬頭開始布置明天的任務,“監控組三個任務。第一個,全市攝像頭排查,搜尋陳月文行蹤;第二個,所有已知陳月文存在的錄像及周邊攝像頭中排查可疑行跡;第三個,兇手進臨海省後的行蹤,從棄車附近的攝像頭開始查。”


    “其餘人,秋杉和蔡隊帶隊,分頭在全市排查。由於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陳月文就是新一起案子的受害者,所以我們的目標定為搜尋第三起案子的受害者屍體及陳月文的行蹤,有可能是同一人,也有可能是兩個人,但無論我們找到了誰,對於案子來說都是往前邁了一大步,重要性我也不再贅述了,大家心裏都有數。”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明天的任務先按照這個安排推進,具體的執行方案以蔡隊和秋杉明天的安排為準。法醫科暫時待命,在尋找到屍體前的所有具體安排由江科全權負責,無論是想去取證還是做化驗,刑警隊全力配合,按照你們的節奏推進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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