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凱特琳卻又眯起眼睛，悠悠地說道：“這案子倒也未必和nemesis全無關係。”
傑斯皺起眉頭，露出茫然的神情；就連威廉也費解地看著凱特琳，聽不懂對方話裏的玄機。
從剛才的分析來看，這案子隻是道森和泰隆假借nemesis的名頭所為，和那個冷血殺手又能有什麽實際的關聯呢？
凱特琳掃視著身旁的兩個同事：“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隻是要借nemesis名頭鏟除異己，那麽最後為什麽又會在辦公桌的抽屜裏出現留給泰隆的‘死亡卡片’？”
埋頭苦思了一陣之後，威廉又有了些想法：“可能是為了在細節上做得更加完美吧。”
凱特琳繞有興趣地挑起眉頭：“什麽樣的細節？”
“道森行兇時所穿的衣服和泡沫片必須事先藏匿在辦公室裏。但是在把林智二人鎖在辦公室之前，泰隆和銘哥是要對整個房間進行一次徹底檢查的。這樣就隻能把裝衣服和泡沫片的背包藏在那個上了鎖的抽屜中。由於那抽屜是林智的遺物，銘哥當然沒有鑰匙，他也沒有理由對這個抽屜進行強製檢查。而泰隆其實是有鑰匙的，他隻要把鑰匙交給道森，後者就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取出這些道具了。不過這會留下一處小疑點：警方勘查現場的時候，肯定要把這個抽屜也打開，到時候發現這個抽屜空空的，難免有些怪異。如果警方想到這個抽屜是不是為了裝什麽東西而被清空的，那就很可能沿著這個思路識破道森偽裝nemesis的把戲。所以泰隆刻意在抽屜裏留下了一封‘死亡卡片’，這樣警方就會認為是nemesis清空了抽屜裏的東西，而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下去。”
“嗯，有點道理。”聽完了威廉的這番講述，凱特琳也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設計確實能產生你所說的效果。不過——”他的話鋒忽然又一轉，“——你覺得泰隆留下這份‘死亡卡片’之後，該如何收場呢？如果到了執行日nemesis毫無反應，他這一招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威廉咧咧嘴，無言以對。
卻聽凱特琳說道：“事實上，這起案子比你們現在了解的要複雜許多，意中成集團的內部爭鬥隻是其中的一個方麵，泰隆還想借機完成他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把nemesis引出來。”
傑斯心中一動，隱隱意識到了什麽，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句：“怎麽引？”
凱特琳不答反問：“你以為泰隆讓劉闖寫出那份報道，真的隻是為了在輿論上對其進行攻擊嗎？”
傑斯略略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他是要激怒nemesis！”
凱特琳點點頭：“不錯，被莫名扣上了濫殺無辜的罪行，然後又遭到輿論的攻擊，以正義化身自詡的nemesis一定是難以忍受的，他肯定很想把那個假冒自己名頭的家夥揪出來。”
“嗯，所以當那張偽通知單上泰隆的執行日到來之際，nemesis也會來到現場，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敗壞自己的名聲。而這就中了泰隆的計謀，後者一定早已設好了圈套，就等著nemesis上鉤，好抓住這個猖狂的家夥。”傑斯順著凱特琳的思路繼續分析道。
“如果nemesis真來的話，我們該怎麽辦？”傑斯慢慢聽出了名堂，情緒重新高漲起來。
“這正是我要交給你的任務。”凱特琳看著傑斯正色說道，“我要求你穿上這些泡沫片，像道森一樣裝扮成nemesis的模樣，在5號那天出現在泰隆設計的現場中。”
“我明白了，我穿上這身行頭，nemesis就會把我當成是假扮他的那個家夥，到時候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傑斯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材，那些令人厭惡的血衣和泡沫現在卻有了一種非常合身的舒適感覺。
“你那天的處境會非常危險。”凱特琳加重語氣提醒傑斯，“因為你不光有可能引來nemesis，你還可能遭到泰隆的攻擊！”
傑斯略一思索：不錯，自己假冒成nemesis之後，泰隆很可能會認為真的nemesis陷入了他的圈套，從而對自己展開攻擊。不過他不畏反笑：“隊長，我終於明白你說的那句成語了，一箭雙雕！嘿，讓我穿上這身行頭，到那天或許還真能完成一箭雙雕的漂亮戰役呢。”
看著傑斯如此高漲的求戰情緒，凱特琳卻並不樂觀，她慢慢地踱了兩步，似乎又在沉思著什麽，片刻後她抬頭看向窗外，負手說道：“還有一個人可能也會來，這個人更加是你夢寐以求的……”
“誰？”傑斯的心一緊，他已經想到了某個名字，但並沒有貿然說出來。
不過凱特琳隨即就印證了他的猜測。
“格雷福斯。”皮城特警隊隊長冷冷地說道，這四個字立刻讓屋內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因為這個名字與屋內的三個人都有著過於密切的關係。
格雷福斯，這個皮城警局的前任特警隊大隊長是凱特琳的前輩，曾在戰爭學院野外作戰科擁有光輝的曆史，後來卻不知何故背叛了皮城警局和戰爭學院，令無數如傑斯這般的後生晚輩恨之入骨的‘榜樣’。
“他也會出現？這……這是怎麽迴事？”傑斯是導致格雷福斯逃離戰爭學院的罪人，所以每每驀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表情總會有些尷尬。
“我相信格雷福斯已經和泰隆達成了某種同盟。”凱特琳緩緩地說道，“泰隆能把兩份‘死亡卡片’偽造的惟妙惟肖，能把道森裝扮得如此符合nemesis的體型，甚至能如此地道的模仿出nemesis殺人時的割喉手法，他必然時得到了一個熟悉內情者的幫助，這個人我想來想去，隻有格雷福斯。甚至與刺殺道森的行為，我都懷疑是由格雷福斯親手完成的。要在那種黑暗的環境下無聲無息地將一個大活人殺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威廉點點頭，對凱特琳的分析表示認同，不過他同時也有些不可思議：“這倆人怎麽會湊到一起呢？林蒙是被格雷福斯直接開槍打死的，他應該非常痛恨格雷福斯才對啊。”
“雖然有這樣的過節，但他們仍然有可能聯手。”凱特琳解釋說，“因為他們互相之間都有利用的價值，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威廉若有所悟：“我說我怎麽就找不到格雷福斯呢，原來他被泰隆藏了起來，泰隆利用他來鏟除異己，可格雷福斯怎麽會幫泰隆處理自己親手培養的‘nemesis’？這真的令人費解。”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傑斯的嘴角微微挑起，像是在笑，但眼睛裏卻閃爍著鋒利的冷光，“就讓他們都來吧，我等著他們！”
接下來的一天中，形勢變化更加印證了凱特琳在這次三人會議中的分析，首先是泰隆堅持要出席5號晚上進行的那場球賽，同時他又讓劉闖寫了後續報道，大肆渲染“nemesis”將在球賽過程中對自己展開行刺的消息。這個時候凱特琳已有把握：南濟體育場就是泰隆苦心積慮想要伏擊nemesis的地點。
凱特琳仔細研究了南濟體育場周圍的地形，很快金穗大酒店就進入了她的視線之中，這個酒店正對著體育場主席台，是對現場局勢進行觀測和監控的最佳地點。
傑斯皺起眉頭，露出茫然的神情；就連威廉也費解地看著凱特琳，聽不懂對方話裏的玄機。
從剛才的分析來看，這案子隻是道森和泰隆假借nemesis的名頭所為，和那個冷血殺手又能有什麽實際的關聯呢？
凱特琳掃視著身旁的兩個同事：“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隻是要借nemesis名頭鏟除異己，那麽最後為什麽又會在辦公桌的抽屜裏出現留給泰隆的‘死亡卡片’？”
埋頭苦思了一陣之後，威廉又有了些想法：“可能是為了在細節上做得更加完美吧。”
凱特琳繞有興趣地挑起眉頭：“什麽樣的細節？”
“道森行兇時所穿的衣服和泡沫片必須事先藏匿在辦公室裏。但是在把林智二人鎖在辦公室之前，泰隆和銘哥是要對整個房間進行一次徹底檢查的。這樣就隻能把裝衣服和泡沫片的背包藏在那個上了鎖的抽屜中。由於那抽屜是林智的遺物，銘哥當然沒有鑰匙，他也沒有理由對這個抽屜進行強製檢查。而泰隆其實是有鑰匙的，他隻要把鑰匙交給道森，後者就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取出這些道具了。不過這會留下一處小疑點：警方勘查現場的時候，肯定要把這個抽屜也打開，到時候發現這個抽屜空空的，難免有些怪異。如果警方想到這個抽屜是不是為了裝什麽東西而被清空的，那就很可能沿著這個思路識破道森偽裝nemesis的把戲。所以泰隆刻意在抽屜裏留下了一封‘死亡卡片’，這樣警方就會認為是nemesis清空了抽屜裏的東西，而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下去。”
“嗯，有點道理。”聽完了威廉的這番講述，凱特琳也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設計確實能產生你所說的效果。不過——”他的話鋒忽然又一轉，“——你覺得泰隆留下這份‘死亡卡片’之後，該如何收場呢？如果到了執行日nemesis毫無反應，他這一招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威廉咧咧嘴，無言以對。
卻聽凱特琳說道：“事實上，這起案子比你們現在了解的要複雜許多，意中成集團的內部爭鬥隻是其中的一個方麵，泰隆還想借機完成他另外一個重要的目的：把nemesis引出來。”
傑斯心中一動，隱隱意識到了什麽，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句：“怎麽引？”
凱特琳不答反問：“你以為泰隆讓劉闖寫出那份報道，真的隻是為了在輿論上對其進行攻擊嗎？”
傑斯略略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他是要激怒nemesis！”
凱特琳點點頭：“不錯，被莫名扣上了濫殺無辜的罪行，然後又遭到輿論的攻擊，以正義化身自詡的nemesis一定是難以忍受的，他肯定很想把那個假冒自己名頭的家夥揪出來。”
“嗯，所以當那張偽通知單上泰隆的執行日到來之際，nemesis也會來到現場，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敗壞自己的名聲。而這就中了泰隆的計謀，後者一定早已設好了圈套，就等著nemesis上鉤，好抓住這個猖狂的家夥。”傑斯順著凱特琳的思路繼續分析道。
“如果nemesis真來的話，我們該怎麽辦？”傑斯慢慢聽出了名堂，情緒重新高漲起來。
“這正是我要交給你的任務。”凱特琳看著傑斯正色說道，“我要求你穿上這些泡沫片，像道森一樣裝扮成nemesis的模樣，在5號那天出現在泰隆設計的現場中。”
“我明白了，我穿上這身行頭，nemesis就會把我當成是假扮他的那個家夥，到時候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傑斯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材，那些令人厭惡的血衣和泡沫現在卻有了一種非常合身的舒適感覺。
“你那天的處境會非常危險。”凱特琳加重語氣提醒傑斯，“因為你不光有可能引來nemesis，你還可能遭到泰隆的攻擊！”
傑斯略一思索：不錯，自己假冒成nemesis之後，泰隆很可能會認為真的nemesis陷入了他的圈套，從而對自己展開攻擊。不過他不畏反笑：“隊長，我終於明白你說的那句成語了，一箭雙雕！嘿，讓我穿上這身行頭，到那天或許還真能完成一箭雙雕的漂亮戰役呢。”
看著傑斯如此高漲的求戰情緒，凱特琳卻並不樂觀，她慢慢地踱了兩步，似乎又在沉思著什麽，片刻後她抬頭看向窗外，負手說道：“還有一個人可能也會來，這個人更加是你夢寐以求的……”
“誰？”傑斯的心一緊，他已經想到了某個名字，但並沒有貿然說出來。
不過凱特琳隨即就印證了他的猜測。
“格雷福斯。”皮城特警隊隊長冷冷地說道，這四個字立刻讓屋內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因為這個名字與屋內的三個人都有著過於密切的關係。
格雷福斯，這個皮城警局的前任特警隊大隊長是凱特琳的前輩，曾在戰爭學院野外作戰科擁有光輝的曆史，後來卻不知何故背叛了皮城警局和戰爭學院，令無數如傑斯這般的後生晚輩恨之入骨的‘榜樣’。
“他也會出現？這……這是怎麽迴事？”傑斯是導致格雷福斯逃離戰爭學院的罪人，所以每每驀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表情總會有些尷尬。
“我相信格雷福斯已經和泰隆達成了某種同盟。”凱特琳緩緩地說道，“泰隆能把兩份‘死亡卡片’偽造的惟妙惟肖，能把道森裝扮得如此符合nemesis的體型，甚至能如此地道的模仿出nemesis殺人時的割喉手法，他必然時得到了一個熟悉內情者的幫助，這個人我想來想去，隻有格雷福斯。甚至與刺殺道森的行為，我都懷疑是由格雷福斯親手完成的。要在那種黑暗的環境下無聲無息地將一個大活人殺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威廉點點頭，對凱特琳的分析表示認同，不過他同時也有些不可思議：“這倆人怎麽會湊到一起呢？林蒙是被格雷福斯直接開槍打死的，他應該非常痛恨格雷福斯才對啊。”
“雖然有這樣的過節，但他們仍然有可能聯手。”凱特琳解釋說，“因為他們互相之間都有利用的價值，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威廉若有所悟：“我說我怎麽就找不到格雷福斯呢，原來他被泰隆藏了起來，泰隆利用他來鏟除異己，可格雷福斯怎麽會幫泰隆處理自己親手培養的‘nemesis’？這真的令人費解。”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傑斯的嘴角微微挑起，像是在笑，但眼睛裏卻閃爍著鋒利的冷光，“就讓他們都來吧，我等著他們！”
接下來的一天中，形勢變化更加印證了凱特琳在這次三人會議中的分析，首先是泰隆堅持要出席5號晚上進行的那場球賽，同時他又讓劉闖寫了後續報道，大肆渲染“nemesis”將在球賽過程中對自己展開行刺的消息。這個時候凱特琳已有把握：南濟體育場就是泰隆苦心積慮想要伏擊nemesis的地點。
凱特琳仔細研究了南濟體育場周圍的地形，很快金穗大酒店就進入了她的視線之中，這個酒店正對著體育場主席台，是對現場局勢進行觀測和監控的最佳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