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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笑笑扇了一會兒嘴巴子,滿院都是啪啪聲,木淳擺擺手:“行了行了,我相信笑笑姑娘已經有了深刻的反思。”


    燕笑笑停下手,眼圈都是眼淚,強忍不流下來。馬丹龍怒斥她:“給你長個記性,以後大人事別亂插嘴。”


    馬丹龍對木淳說:“師侄……”


    木淳端著酒杯,緩緩道:“叫掌門。”


    隻聽“撕拉”一聲,馬丹龍身後的徒弟輕月,握住了劍柄想往外拔劍,表情咬牙切齒。馬丹龍笑笑,不以為意道:“掌門,你看啊,傳到你手裏的家譜上寫著我驅逐師門,可傳到我手裏的家譜卻沒有這樣的說明。兩下對比有了差錯,不能僅憑一麵之詞就說我不是木門中人吧。”


    馬丹龍這番話就是胡攪蠻纏,副本在他手裏,當然可以隨意篡改。


    木淳想了想。點點頭:“說的不錯。”


    我在旁邊輕輕咳嗽,輕月在後麵喝了一聲:“不要亂咳嗽,對什麽暗號!”


    我笑了:“這位小朋友你太無禮了吧,我吃不了辣的,咳嗽都不行。”


    馬丹龍陰沉著臉:“輕月,你也想扇嘴巴嗎?”


    輕月不說話了。


    木淳哈哈笑。對我擺擺手示意沒事,他對馬丹龍說:“師叔,我再叫你一聲師叔,你說的這個問題,就當是這麽迴事吧。我的家譜沒你,你的家譜有你,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怎麽辦呢?”


    “你說怎麽辦?”馬丹龍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從懷裏緩緩掏出煙袋鍋,雖然是瞎子,但這套流程相當熟練,抹上煙絲。點上火,吧嗒吧嗒抽起來。


    木淳說:“咱們需要有公信力的見證人,敘說當年往事,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


    馬丹龍不動聲色:“說說看,你想找誰?”


    木淳翻看家譜:“我看了看,木門你們這代人一共是師兄弟三個,現在我師父已經作古,師叔你在這裏,你們還有一位大師兄下落不明,他其實就是最好的見證人。”


    馬丹龍道:“大師兄修煉特殊心法,在人間變化身份,混跡紅塵不見蹤影,已經多少年沒有他的消息了,這個人是不是還活著都不好說,上哪去找?”


    木淳把家譜合上,打了個哈欠:“那就不好意思了。這事就卡在這,什麽時候找到他什麽時候再算吧。”


    輕月怒喝:“你這是明顯推托,當個破掌門好的不學,學了一身官僚作風,學會踢皮球了。”


    木淳一拍桌子:“怎麽跟掌門說話的?”


    這次馬丹龍沒有罵徒弟,反而臉色發冷,吧嗒吧嗒抽煙斜眼對著木淳。他是瞎子看不著,可這情形好像分明用眼睛在死死盯著木淳。


    我和木淳都知道馬丹龍要撕下臉皮了,先禮後兵,他一直在忍著,看到事情沒有商量餘地,耐心用完。


    馬丹龍道:“這麽說師侄是不打算把本門秘籍給我們借閱了?”


    木淳淡淡笑:“身為掌門職責所在,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除非能找到大師伯,證明你的身份,否則免談。”


    馬丹龍忽然道:“木門中有一個規矩。不知掌門知否?”


    木淳做了個請講的手勢,馬丹龍道:“本派掌門若不能服眾,本門中人有資格向掌門挑戰,掌門若輸了,必須讓出掌門之位。”


    木淳大怒:“胡說!爺爺傳我衣缽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說明有這項規定。”


    馬丹龍似笑非笑:“你可以去找我的大師兄。去證明一下有沒有這麽個規定。”


    “師叔,你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木淳道。


    馬丹龍道:“你若害怕也就罷了,不過本門戒律第二條怎麽說的。”


    燕笑笑來了精神,在後麵大聲說:“戒心術不正,施法害人!”


    馬丹龍道:“木掌門,你已經觸犯了這一條。是不是也該逐出師門?逐出之後,自有我徒弟輕月來掌門,這和挑戰你然後打敗你,是一個結果。”


    木淳不怒反笑:“奇怪,我才當掌門不過半拉月,和你們認識不過一天。你們為什麽就這麽認定我觸犯戒律,這不是血口噴人嗎?”


    馬丹龍抽著旱煙:“師侄,你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非得亮出來你才承認。”


    “有話就說。”木淳的耐心徹底用完,一推桌子站起來:“你們拜訪也拜訪完了,看也看夠了。我就不送客了。”


    馬丹龍磕磕煙鍋頭:“師侄,你非逼著大家撕破臉是不?好,那我問你,你後院是不是藏著陰物?”


    木淳一驚。我馬上意識到,壞了,他說的是不是繡雲?


    “你什麽意思?”木淳臉色變了。他看向後麵,心神大亂。


    馬丹龍道:“你去安排中午飯的時候,我們師徒三個院裏院外轉了轉,尋思著幫你安安宅鎮鎮風水啥的,結果在後院發現有妖物作祟,順手幫你收了。可這妖物口口聲聲說和你認識,這問題就大了,我倒要問問掌門,你好好的怎麽跟外魔邪道糾纏在一起?”


    木淳全身發抖:“你說的妖物在哪裏?”


    輕月退後幾步,從隨身褡褳裏掏出一個紅木匣,正是繡雲陰魂藏身的匣子。


    木淳急眼了:“你們這種行為跟小偷有什麽區別,把匣子還給我!”


    輕月一隻手端著,我們清清楚楚看到,在匣子口貼著三道深紅色的符咒,上麵鬼畫符一樣龍飛鳳舞繪著符文。


    木淳急眼了:“這是什麽符?”


    馬丹龍慢條斯理喝著小酒說:“這是我獨門絕技,名曰五雷封鬼符,專門克製陰物。我隻要嘴一歪歪,馬上就有五道天雷從天而降,管它什麽千年老鬼萬年老妖,保準魂飛魄散!”


    木淳再也控製不住,一個箭步過去,一把抓住他的前心。


    輕月和燕笑笑急忙上前,馬丹龍擺手示意退後,他笑著說:“掌門。這就控製不住了?這麽點城府還想執江湖門派,嗬嗬。”


    “你不是要本門秘典嗎,我給你!”木淳大吼。


    我在後麵一頓酒杯,咳嗽一聲:“木淳,你是掌門,不能失了原則。”


    木淳迴頭對著我,睚眥俱裂:“我是掌門,我說給誰就給誰。”


    馬丹龍笑:“衝冠一怒為紅顏啊,果然是真丈夫。秘籍拿來吧。”


    木淳道:“你先把繡雲放了。”


    馬丹龍真是老江湖,玩木淳跟玩孩子差不多,衝著輕月撅撅嘴。輕月一手端木匣,一手撐開油紙傘,陽光落下來,被傘擋住,地上落下一片陰影。


    繡雲的身影隱隱從匣子裏出現,她匍匐在地上,極為淒慘,伸手對著木淳喊:“木郎救我。”


    馬丹龍再打個響指,繡雲身影消失,輕月收起油紙傘,把木匣放進褡褳。


    木淳急忙奔向輕月,馬丹龍伸出一條腿攔住他:“掌門,秘籍呢?”


    木淳臉色慘白,沒有進屋拿秘籍,而是坐迴原位,吱溜吱溜喝酒。沒有人說話,都在看他,木淳一杯接一杯,一壺都進去了,臉成了大紅色。


    “師侄,不要借酒消愁。”馬丹龍關心地說。


    木淳冷靜地說:“剛才王慈說的不錯,我身為掌門要講原則,不能因為紅顏就亂了方寸。秘籍我不能給你拿!”


    馬丹龍愕然,隨即點頭:“有點意思了。輕月,請天雷,弄死這個妖孽,咱們爺仨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得嘞。”輕月答應一聲,他穿著小褂,脫了下來,光著上身。


    我看的目瞪口呆,這小子滿身都是蓮花紋身,在陽光下湛湛生光。就跟真的蓮花綻放一樣。


    木淳眼睛一熱:“十缺童子?”


    輕月撐起油紙傘,嘴裏念念有詞,傘在他的手裏開始轉圈,每一朵蓮花似乎都栩栩如生,隨著他的唿吸忽大忽小。


    “慢著!”木淳大吼一聲。


    馬丹龍衝著輕月擺擺手。


    木淳沉吟片刻:“馬丹龍,你剛才說你的徒弟向我挑戰,重新爭奪掌門之位。”


    馬丹龍笑:“我是你長輩,不可能向你出手,以大欺小那不像話,傳出去我就算當了掌門也不好看。我徒弟輕月對付你足夠,幾十年前你師父就是我手下敗將,現在他的徒弟還是比不過我的徒弟。”


    “這樣吧。我們就來賭一場。”木淳說:“我答應你的挑戰,我若輸了,掌門之位拱手讓出,秘籍傳承自然也會給你們。可你們輸了,就要留下繡雲,離開此地,隻要我出現的地方你們永遠也不要出現,以後也不能自稱是木門中人。”


    馬丹龍嗬嗬笑,迴頭側著臉問:“輕月,有沒有把握?”


    輕月傲氣十足,撐著傘站在院子當中,朗聲笑:“小菜一碟。”馬丹龍嗬斥:“你這小子從來就沒有謙虛的時候。”


    木淳陰著臉沒說話。


    燕笑笑說道:“師哥能當掌門,我也能當!我也要當掌門。”


    馬丹龍不像嗬斥,到像是寵愛:“讓你們兄妹倆輪流當,一個月裏上半月給他,下半月給你,多大點事。”


    燕笑笑摸著臉撒嬌:“不行,我的臉不能白打。我就要當掌門。等我當了掌門,哪個觸犯戒條,我也讓他自己抽自己嘴巴子。”她緊緊看著木淳。


    木淳不理會,說道:“馬丹龍,我看先讓你兩個寶貝徒弟打一場吧,誰贏了再來找我。”


    馬丹龍說:“這樣吧我有兩個徒弟。你們這邊呢,也是兩個人。聽你剛才說,這位叫王慈的小哥算是半個木門中人,勉強算一號。你們分別鬥法,木淳對輕月,王慈對燕笑笑。”


    燕笑笑看我,像是第一次注意到還有我這麽個人,她一臉瞧不起:“我不和棒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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