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暴怒猿啼,再度響徹地窟。


    袁大用得了“天外猿神”所賜神炁,自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脹,自忖敢與顯聖境的強者廝殺,甚至戰而勝之,區區鼠母也不在話下。


    哪裏料到結局會是這般,迎頭就是一棒,連第一迴合都沒撐住,遭了鼠母碾壓。


    一想到之前鼠母那宣言似的亂叫,想到自己很可能會被鼠母強行榨取精血,袁大用徹底慌了。


    實話說來,鼠母的化身並不能說醜,尤其上半身,更說得上是漂亮,且他袁大用不是什麽純情少年郎,平素也是個浪蕩子,早沒了處男之身,精血也是每日要消耗在那些狐妖、極樂女修身上。


    但主動和被動,相差極大。


    被鼠母采補精血的下場,他心知肚明。


    死?


    不,這都算是好下場。


    一旦被鼠母得逞,他袁大用就算是徹底廢了,會被當做是“肉身工具”存放至鼠巢深處。


    會被投喂各種血食,以及劇毒。


    讓他變成隻知道與鼠母孕育血脈子嗣的怪物,此乃鼠族習性,更改不得。


    想到這些,袁大用心魂抖顫,恐懼念頭完全遏製不住的爆發出來。


    毫不猶豫,他所化兇猿開始瘋狂掙紮,同時也施放出大量猿族神術。


    刹那,那正在建造中的鼠巢倒是遭了大破壞。


    各種神光胡亂爆發便罷了,還又被他召喚出大量猿魔分身,又欲抽出那“心猿黑骨棒”來,他已知曉自己所擁有力量,全然不是鼠母對手,如今他心頭所想,隻是逃遁罷了。


    逃出鼠巢,保全己身。


    可惜,他主動上門送菜,如今想走又怎可能得逞?


    更因為袁大用在驚懼之下的大力掙紮,毀去大半鼠巢,使得鼠母也跟著暴怒。


    原本還算“溫柔”的動作,直接變得無比粗暴。


    就見祂先是尖叫,大量鼠人隨之暴走,如一片漆黑汪洋般,將數量雖多卻也有限的猿魔分身全部淹沒,可憐這些猿魔若在外界每一頭都是兇煞精怪級別,但在這裏卻連一朵浪花都掀不出來。


    隨後又見鼠母肋下那不知何時生出的大量畸形又長的鼠爪探出,也施出各類恐怖妖術來,將袁大用之法盡數化解。


    最後便是那粉嫩肉山,倏然瘋狂滋生出大量肉芽,本就龐大的法身再次膨脹一小半,輕而易舉將差點掙脫出來的“兇猿”徹底覆蓋。


    消停了!


    所有動靜,一息全無。


    隻能瞧見鼠潮鼠海湧出,將鼠母以及其身下陷入昏迷的兇猿一起,蠕動著搬迴了溫暖潮濕,又腥臭異常的鼠巢深處。


    這一幕,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這就結束了?


    堂堂花果山一脈猿魔修士,請神顯聖的結局,竟是這般?


    一時間,原本還躁動興奮的考生們,都遭了一盆冷水潑下來。


    除了“王寶”、“常碎顱”這樣有可能請來【天外血神】的考生,其餘人誰敢說自己的根腳靠山比袁大用強?


    他都已請來了天外猿神,卻沒能與那鼠母廝殺幾迴合就沒了好下場。


    鬥法失敗,遭擒入穴。


    誰都能想象出來袁大用這位丞相之子的結局了。


    當然,也有一些考生以及一些等階極高、神通廣大的“天外邪神”,知曉其中緣由所在。


    罪不在天外猿神,而是袁大用自己。


    猿神僅僅隻是送來了一根毛發,神炁雖強量卻不大,甚至連操縱的意誌都無一點。


    正常而言,該節省一點使用,最好便是采用襲殺之策。


    哪裏想到袁大用會那般膨脹,非要大張旗鼓,正麵廝殺,且他以外再無別的援手,這才遭了殃。


    不過他這一淒慘例子一出,倒給其餘考生提了醒:


    “萬欲神漿加上請神妙法,依舊無法請來真正的神靈本尊,至多也就是一具分身,甚至是一根毛發之類。”


    “而鼠母,則是恢複全盛又再進一步的邪神真身。”


    “單獨廝殺絕無幸理,還是先保全自己,待其餘考生都成功召來神靈時,再群起而攻之?”


    無人開口,無人串聯,但這些念頭還是默契出現在了所有人心底。


    於是乎接下來的變化,頗有些出人意料了。


    自袁大用開始,接連不斷有考生成功請神,或是分身,或是血肉,或是一團磅礴神炁……總之除了萬法教那些個倒黴蛋,其餘考生的戰力幾乎都暴漲到了遠超通神境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沒冒進,而是與鼠母一方形成了奇妙對峙。


    他們不敢去襲殺鼠母,免得被拖進鼠巢深處。


    鼠母也不敢冒冒然離開鼠巢,防止被這些“邪神分身”圍殺。


    不過這樣,考生們也就無法阻止天外鼠人一族對整個無盡地窟的改造。


    ……


    與此同時,葛賢也沒停下收割好處的動作。


    他隔空旁觀了袁大用慘遭鼠母碾壓的場景,先前“六賊”所說得了驗證。


    萬欲神漿此寶,雖能讓眾考生提前請神,但仍舊不能喚來神靈真身,連一小半都請不來,無法擊敗鼠母,清繳鼠群,的確像是萬法教的緩兵之計,能拖延無盡地窟變成鼠巢的速度。


    隻等某一位靈神或是巫神吃夠了,恢複過來,降世顯聖,便可結束這一切。


    在那之前,葛賢和耶律玉鳳、謝德真等人,隻能是自取多福。


    不過與那些倒黴蛋不一樣,葛賢處境要好得多,甚至可以說是逍遙著呢。


    化作大角鼠、哄騙鼠人、冊封邪神、收取兵馬……這一整套把戲,他玩起來是愈發的得心應手。


    接下來的數個時辰內,在其餘考生們麻木、嫉妒的麵色中,這廝再次成功冊封了兩尊分別喚作【藍衣神】和【青燈神】的天外邪神,一舉將自己冊封靈神的數量,推上十五這個數字。


    包括王寶在內,早已沒有一個考生會想著追趕這廝了。


    甚至不止是考生,考官們也都對此歎為觀止。


    都在好奇,這廝究竟有多擅長“脅迫邪神”,竟能屢次讓這些性情古怪暴虐的天外邪神,在他麵前屈服。


    隻是任由他們胡思亂想,也不可能猜出葛賢那招數。


    實在是過於邪門了點!


    而除了冊封邪神外,另一樁收獲也不小。


    盤腸十仙為他煉製的【兵馬罐】中,已收容了足足數萬鼠人,且其中還包括了三尊分別叫做“蠍尾鼠魔”、“綠膿鼠魔”、“火毒鼠魔”的蛻凡境大鼠,前者為餓了千年沒死的鼠魔,後兩者則是鼠母新生出來的。


    何為兵強馬壯,這就是了。


    雖然還無法與那鼠母相提並論,差距巨大,但也算不得弱小。


    哪怕他接下來依舊召喚不來天外神靈,一旦與鼠母爆發衝突,倚仗這些兵馬,仍舊能堅持片刻。


    當然,前提條件是將它們統統煉化。


    這倒不是什麽大問題,盤腸十仙手段也非比尋常,那兵馬罐、五方仙旗和安兵仙符本就是那靈效。


    數個時辰過去,葛賢已是隱隱可以從兵馬罐中聽到諸如“大王大王鼠鼠福音”、“大王大王最強鼠輩”等等熟悉口號。


    ……


    雖說看上去葛賢處境不錯,但隨著時間流逝,他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倒不是憂慮自己,他那把戲玩得巧妙,鼠母至今沒發覺自己麾下少了許多兵馬,也怪她過於能生。


    葛賢所憂,乃是二女。


    這數個時辰!


    他真正在做的事,是搜尋地窟各處,欲與二女匯合。


    其餘,都是順帶罷了。


    可這麽久卻是一無所獲,途中他也動用過其他手段,比如取出白富貴的貼身信物,或是俏少婦的魂宅,再動用【夢遊天地】之法占卜。


    若在外界,此法一出,可輕易尋著人。


    但在這裏竟莫名失效,占卜多次,皆無好結果。


    “無盡地窟雖大,但如今已漸漸被改造成一個鼠巢,處處可見天外鼠人。”


    “我沒尋著兩位姐姐,沿途所遇鼠人也都說沒見過,那她們會在何處?”


    葛賢滿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他眸中映照出的景象,是發生大變化的神獄。


    原先的地窟,幽暗詭異,神秘驚悚。


    如今,則是髒汙惡臭,潮濕溫暖。鼠人們四處嚎叫,就地排泄,在糞便、膿血之上打滾,以各類秘術孕育出劇毒、瘟疫和惡菌……可以想見,日後哪怕【萬法教】將鼠母斬了,也不得不麵臨如何清潔神獄這個難題。


    “多處地界都尋過了,她們總不會是被【鼠母】麾下給捉了吧?”


    “陷在鼠巢之中?”


    葛賢瞧著瞧著,心底忽而騰起一個可怕猜測。


    越想,越覺有可能,這又葛賢麵色凝重起來。


    不過也就在他忍不住要思慮如何混入鼠巢,瞧個真切時。


    他麵前,出現了他永遠也想不到的變故:


    就見身前倏忽虛空蕩漾,隨著一股股乳白色液體淌出,一幕怪異又讓葛賢麵色變紅的景象浮現出來。


    衝擊力之強,直接撼動了葛賢心魂。


    那是一個正被朦朧月華照耀著的乳白薄膜,內裏赫然有著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


    不是旁人,正是白富貴、俏少婦這二女。


    她們似都陷入了迷情異樣中,各自狀態都不對勁,口中還都唿喚著同一人的名字:


    “葛賢。”


    驟見此景,葛賢心神震顫。


    但很快他便強迫著自己移開目光,看向那乳白薄膜所在囚室秘洞,此時他哪裏還會猜不到,之所以他無法尋著二女,是因為她們已提前被一尊天外邪神所捕獲。


    下一息,葛賢瞧見了正主,並直接辨認出其名諱來曆。


    因為祂的外相以及相關秘辛,亦在六賊給予的有弱點可冊封的邪神名單內。


    “月下母神!”


    “自天外而來,傳聞乃是一尊極其強大,不弱於【詭術天尊】的母神之分身,也是一尊專門司職生育、情欲的雌性邪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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