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命先生年紀也不大,卻做著這麽個騙人錢的事情。


    青年眉頭一皺,見店小二端了菜過來,便問了幾句。


    “那樓下之人是何人?”


    店小二道:“那人名為晏良,我們都稱他為晏先生。”


    青年居高臨下地望著樓下串銅板的晏良,意味不明道:“先生?”


    “他算命很準的,人也很隨和。”店小二對晏良印象很好,說到這裏不由多說了一句,歎息之情言溢於表:“隻可惜是個跛子。”


    青年瞥他一眼,讓他離開了。


    晏良握著銅板對龐昱的反常若有所思,猛然察覺到人的視線,抬頭看向視線來源,恰巧和那重新看來的青年對上眼。


    確認過眼神,是不好惹的人。


    晏良“咻”地轉移了視線。


    青年眉梢一揚,拿了根筷子灌注真氣,直直地朝晏良丟了過去。


    晏良盯著插在桌麵上的筷子,想起了宮九,對這如出一轍的找茬默然無語。


    這年頭江湖人都是這樣來搭訕嗎???


    龐昱正心神不寧的糾結,被這根從天而降的筷子嚇得從椅子上跌了下去,捂著腰一臉懵逼。


    那青年朝晏良招了招手,顯然是叫他上去。


    “你先在這裏待著。”晏良看了那青年一眼,俯身拉龐昱起來。“我上去一趟。”


    龐昱捂著腰坐在椅子上看晏良慢慢地向酒樓走去,心裏忐忑不安,他不知曉那青年是否認出了他,也擔心著晏良被叫過去的理由。


    晏良則淡定得很,進了酒樓,和目睹筷子從天而降的而白著一張臉的掌櫃打了聲招唿,慢悠悠地上了二樓。


    那青年自己一個人坐在桌邊,桌麵上已先擺了兩盤菜。晏良掃了一眼,全是這酒樓奇貴無比的招牌菜,頓時一腔羨慕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青年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晏良坐他對麵,晏良從善如流,坐了下來。


    “你會算命?”青年問他。


    “是。”


    晏良心想你這不是廢話麽他樓下這麽大個旗幟不明擺著是算命的嗎。


    “那你幫我算算,我家中父母兄弟幾人?”青年直視著晏良的雙眼,眼底含著諷意。


    晏良淡定自如:“公子家中沒有兄弟,父母雙亡。”


    青年臉色一冷:“你咒我?”


    晏良無辜反問:“我說的可有錯?”


    青年冷哼一聲,沒否認。


    “再來一個。”青年又道,“我正在找一個人,你可知他在何處?”


    晏良沉默片刻,艱難道:“你既未告訴我你的名字,也未告訴我你找的那人的名字,讓我如何去算?”


    青年冷笑:“不過如此。”


    晏良:……這人有病哦。


    啊,好煩。比宮九還煩啊這家夥。


    晏良伸出手來:“承蒙惠顧,一卦五文。”


    青年被晏良的不按常理出牌驚了一下,看他一眼,從錢袋裏拿出一粒碎銀丟給晏良,道:“你倒是挺有趣的。是叫……晏良?”


    “對。”晏良估摸著他是找了店小二問過了。


    “我叫徐一為。”青年終於做了自我介紹,但神色仍然很冷淡。


    “你好你好,徐公子。”晏良樂嗬嗬地把碎銀子塞進了自己的錢袋。


    “我要找的那人你定然知曉。”徐一為拿著筷子指向晏良,語氣冰冷。“安樂侯,龐昱。”


    晏良看著那根筷子:“嗯——”


    “安樂侯逃出陳州,如今下落不明,懸賞金有一千兩,你若是能算出來,也不怕窮到如此地步。”徐一為道,“還是說你算不出來?”


    晏良幹脆利落地點頭:“我又不是神,當然算不出來,你若是把人家的生辰八字給我我說不定能算出來。”


    徐一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開始趕人:“你倒實誠,行了,走吧。”


    晏良從善如流,站起身做了個揖,嘴上說著“多謝公子”,看徐一為冷淡地應了一聲,便識趣地下了樓。


    到了一樓,掌櫃神色緊張地問道:“那位客官找你何事?”


    “看我算命技術好,找我算個命。”晏良拍了拍錢袋,笑盈盈地道:“賺了不少。”


    掌櫃鬆了口氣,江湖中人往往二話不說就能找理由打起來,一言不合就開始挑刺找茬。還好這個客人沒找事。


    晏良又道:“那桌子被樓上那位公子給戳穿了。”


    他的桌椅都是向酒樓借的,這下弄壞了也不知該算在誰的頭上,隻是看掌櫃這副對徐一為敬而遠之的態度,想來是不敢找樓上那客人要賠償的。


    果不其然,掌櫃聞言,擺手道:“你且先用著吧,我是不敢找那位客人的,不過是一個小孔,不礙事。”


    晏良覺得好笑,道:“一會兒我讓於耀把那根筷子給你送過來。”


    掌櫃抽了抽嘴角,看向酒樓對麵晏良的攤子,那根竹筷堅定地插在桌子,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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