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算,安樂侯龐昱。”


    徐一為還是盯著龐昱的後腦勺兒,看都沒看晏良一眼。


    “算不出。”晏良毫不猶豫地開口,臉上還帶著笑:“從未見過之人,我是算不出的。昨天已經同徐公子你說過了。”


    徐一為問道:“那——他是誰?”


    他伸手指向趴在桌麵上少年,與晏良直直對視,眼裏滿是審視。


    “於耀。”晏良毫不怯場,甚至還反問了迴去:“難不成徐公子認為他是安樂侯?”


    徐一為冷冷道:“他不是?”


    “不是。”晏良否認。


    “讓他抬頭。”


    晏良看他一眼,皺起了眉,眼裏的笑意消失不見:“你本意便是如此麽?”


    不待徐一為迴答,方才一直趴著的人抬起了臉,神色困倦,眼底青黑一片,“我怎麽了?”


    徐一為打量著這少年的麵容,臉上多凍瘡,還有些劃傷……最重要的是眼角有一道疤。徐一為隻遠遠見過龐昱幾麵,將他打暈後也沒仔細看龐昱的臉,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安樂侯太沉了。


    徐一為收迴視線,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兩人。


    “是我多想了。”


    徐一為丟下這一句話,便頭也不迴地走了,脊背挺直,腳底生風,氣勢洶洶。


    晏良望著他的背影,心想總算糊弄過去了。


    龐昱確認徐一為走遠後又一次趴了下來,他嚇得心跳如小鹿亂撞,比昨夜被晏良點出身份還緊張。昨夜他和晏良談了半夜,商定好等徐一為離開後再動身。在那之前,得消除徐一為的疑慮。


    晏良似乎對徐一為的心思了如指掌,昨夜談著談著他便說徐一為今日會來,已對龐昱的身份生了疑慮。


    龐昱問他為何,晏良卻隻是笑著誇他自己神機妙算,都是算出來的。


    果不其然,徐一為真的找了過來,還咄咄逼人。龐昱對晏良佩服極了,同時又可惜於他身有殘疾,要不然他還能向他爹舉薦晏良。


    而晏良之所以知道還是得益於係統商城黑科技,360度無死角監聽器,太陽能充電,循環使用,綠色節能。


    歐耶。


    能記著把監聽器扔給徐一為不也算神機妙算的一部分麽?


    晏良渾然不知龐昱心裏對他佩服無比,心裏默默想著如何去開封,隻要龐昱的身份不暴露,到達開封不是夢。


    他瞄了眼木愣愣不知在想些什麽的龐昱,再一次試圖將這張淒慘的臉和通緝令上的肥胖子對上,發現——毫無相似之處。


    龐昱突然發現晏良看著他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真不知該說你是運氣好還是不好了。”晏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果然是一瘦遮百醜。”


    龐昱一瞬間就明白了晏良的意思,一時無言以對,不知道該惋惜自己失去的肥膘還是堅決的反駁迴去。


    *


    徐一為和他的兩個下屬在東華鎮待了七日,第七日晚收到飛鴿傳書,第五日清晨便動身離開了東華鎮。


    晏良當天中午便和龐昱一塊跑路了。


    徐一為一行人往北走,晏良想著不能走同一條路,便乘舟向西走了另一條路。


    東華鎮向西是壽州,他們特意繞了遠路,從壽州往北便是開封府。山高水遠,路上兩人有時露宿郊外,有時找了村莊寄宿。晏良靠著一手算命的本事,勉勉強強沒過上入不敷出的日子。


    龐·吃白飯·昱說:“等迴開封了我讓我爹給你銀子,不愁吃喝,半生無憂。”


    晏良說:“你當包養人呢?迴去了先把你那冤罪洗清再說。”


    這日夕陽西下,兩人行走在田間小路之中,頂著綿綿春雨跑進了一個村莊。


    村口擺著個石碑,上麵刻有“曇花村”三個大字,氣勢恢宏。


    有道是春雨潤如油,一路行來四處可見生機勃勃青綠一片。可進了這村莊晏良便覺得有些古怪——這村莊過於死氣沉沉了。


    村莊人家門戶緊閉,雞鳴犬吠之聲絲毫未聞。除此之外,便是四麵八方而來的視線。


    有人隱在門窗後麵窺視著他們。


    那些目光過於直白,毫不掩飾。


    龐昱同樣感覺到不對勁,輕手輕腳地跟在晏良身側。


    兩人在村裏走了一會兒,那些視線如影隨形,晏良汗毛倒豎,拉著龐昱想往迴走——與其在這麽個怪村子裏借住倒不如睡在野外。


    甫一轉身,道路兩旁的柴扉便“吱呀呀”地打開。開門的是個麵容粗糙的中年漢子,那人看著他們倆,神情猶豫,許是見晏良隻盯著他而不開口說話,自己便先開口了:“你們可是要借宿?”


    晏良笑道:“正是。”


    那人又道:“我家裏還有空房間,若是不介意不若在我家住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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