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和白邈是一同作為少穀主來培養的,白穀主對他二人的培養方式截然相反。白邈出了一點差錯, 便會被給予嚴厲的懲罰,而白予無論做什麽都會有獎賞。


    但最終白穀主卻選擇了白邈。


    白予為此不解——白邈作為一個心軟、叛逆、無能的廢物,怎麽會比得過他?


    論蠱術, 白予自認自己僅次於白穀主;論武功,白邈也比不上他;論心思,白邈永遠改不了他那婦人之仁,總是容易心軟。


    莫非那點血緣關係當真如此重要?若是念著血緣, 為何又要將他從穀外帶來赤日穀?


    白予心有怨言,卻不敢向白穀主抱怨,對白邈的鄙夷日複一日地加深,白邈徹底反抗偷跑出穀時,白予甚至懶得去追,心裏想著讓白邈就此銷聲匿跡,他不在了,成為下一任穀主的便是自己。


    但白穀主派他出穀追查白邈,未明言如何處置,白予索性自作主張,預備殺了白邈,他自個兒迴去。


    當然,在那之前自然要好好戲弄白邈一通。


    誰料蹦出來一個晏良,攪亂了白予的計劃。


    晏良湊出事實,與白予對視,神色微妙:“你殺了劉長旻隻是為了戲弄白邈?”


    “是又如何?他那個廢物交到個朋友便樂得不知東南西北——你可知他看見劉長旻的屍體時是什麽表情麽?”白予冷笑,“他竟然哭了,哭得像個傻子。”


    晏良溫和道:“給我憋著,信不信我也讓你哭得像個傻子。”


    白予考慮到當前的形勢,不服氣地閉上了嘴。若是眼神能殺人,他想必早將晏良殺了一萬遍。


    晏良還記得白予之前的問題,見他乖乖地不說話,便道:“迴答你之前的問題——你看人的時候完全不會掩飾情緒,你當我什麽都不知道麽?”


    白予自來福客棧被西廠的人發現後便換了家客棧,那之後白邈也去了那家客棧。


    那天晏良感受到的滿是惡意的視線來源於白予,彼時白邈也在他隔壁的房間看著晏良。


    僅憑視線便能認出他?騙誰!


    白予不忿,還想繼續追問,晏良卻站起身來抬腿就走,王憐花瞄了眼白予,跟著一塊兒走了。


    徒留白予一人在牢中大聲追問。


    兩人走出大門,王憐花聽著身後的聲音,似笑非笑地看向晏良:“不止吧?”


    晏良很光棍地承認了:“不止。”


    王憐花:“不可說?”


    晏良:“不能說。”


    王憐花沒揪著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而是伸手指向前方,笑意盎然:“對著雨督主也不能說麽?”


    雨化田站在他們前方,因王憐花伸手指他而不愉快地皺起了眉頭。


    晏良語塞,步伐慢了下來,王憐花腳步不停,很快便走到了他前麵。


    王憐花迴首看他,隻見晏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雨化田在此處等著他們便是想問晏良,他不在意白予到底殺了幾個人,隻想知道晏良為何會突然寫信讓他帶人去捉白予。


    一開始,雨化田以為晏良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書生,是才子佳人故事中的主人公,光明磊落,不可能有什麽秘密。但隨著接觸愈多,他發現晏良身上有太多謎團。


    雨化田看著慢吞吞地走至他麵前的青年,道:“你知道我想問的。”


    “知道。”晏良點頭,十分誠懇地說,“督主可信算命之術?”


    在說出係統商城和用算卦忽悠過去,晏良選擇了後者。


    雨化田眼角一抽:“你當我是傻子?”


    王憐花在一旁看好戲,看晏良怎麽把雨化田忽悠過去。


    晏良開啟長篇大論模式,力求將雨化田忽悠成功。他說了很多,充分利用了腦海中的那些知識,但重心就是離不開“算命”一詞,雨化田聽到最後不耐煩起來,也懶得追問了。


    晏良不想說實話,他總不能逼著對方說出來。反正來日方長,隻要晏良在京城中待著,遲早會露出馬腳。


    雨化田將兩人趕出西廠,這次甚至沒派馬車車送他們迴去。


    晏良痛心疾首:“沒用了就扔掉,雨督主可真是冷酷無情。”


    王憐花:“有本事你當著他的麵說。”


    晏良幹咳一聲,轉移話題:“你說他信了麽?”


    王憐花嗤笑一聲:“明知故問——他怎麽可能會信?”


    兩人之後走走停停,踏著暮色往來處去,晏良買了滿滿當當地一堆零嘴,還有些食材。


    王憐花幫著提了一些,心情十分微妙。


    但要是說出為何感到微妙,他卻說不出來。


    他,王憐花,千麵公子,頭一次如此充滿生活氣息地跟在人身後當一個提東西的人。


    晏良望見前方的果脯店,大步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見了正往外走的白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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