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也是有考慮自個兒總是往外跑保不準會被有心人揪住這點告訴皇帝,畢竟光是太子這個身份就是一個大麻煩,帶一個人往外跑也算說得過去。


    夜深人靜之時,房中亮著燭火,微黃的燭光將房中映成暖色。


    晏良趴在床上,看大雪輕輕咬著他的手指。幼貓的牙齒還沒長齊,隻有麻癢的感覺,並不疼。


    【你今天的心情很複雜。】


    係統冒泡。


    【我希望你能開心一些,這不僅是出於對能量的渴求,還有對你的關心。】


    【謝啦。複雜當然是複雜的,但我其實也不怎麽傷心,隻是有些……意難平。】


    晏良迴應它。


    【人生難免一死,我大概算是幸運的。今晚睡明日醒,還是一條好漢子。】


    係統感知到晏良確實如他自己所說那般,便放下心來,和晏良又嘮嗑了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晏良瞅了瞅咬著自己手指的大雪,又想到係統,總覺得自己像是養了兩個寵物。


    *


    第二天,晏良他又一次被皇帝召進了宮。


    晏良納悶,按理說太子進宮的日子就那固定的幾天,這連著兩日都喊他進去又是怎麽迴事?


    等到了皇宮,晏良才知道有人把他這些天一個人往外跑的事給報了上去。


    晏良說生氣也不生氣,他也懶得去找上報的那個人,畢竟一國太子總往外跑確實不像樣,那人出發點也許是好的。


    趙佶雖然因此事叫了太子入宮,但其實並不在意這件事,隻不過是為了裝裝樣子,畢竟他自個兒就是偷跑出宮跑上癮的主。


    “你若是想出去逛,多帶些護衛。”


    趙佶見了晏良便先說了這句話。


    晏良點頭稱是。


    趙佶又道:“太傅說你近日學業進步,對你誇讚有加,你玩歸玩,莫要擱置學業。汴梁城確實熱鬧,但江湖人太多,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還是死對頭,太過危險了。”


    “兒臣知曉。”


    晏良點頭。


    趙佶想了想,將手中的畫筆擱下,問道:“你武藝學得如何?”


    晏良謙虛道:“中下水準,比不得江湖上的高手。”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信心的,就算遇見了打不過的人,還有當年製的藥,反正是死不了的。


    趙佶道:“你若是想在汴梁城中平安無事,還是得好好練武。”


    晏良聽了他這一串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趙佶這話說的顯然是對汴梁城中的危險深有體會,甚至還心有餘悸,一直在強調汴梁城中很危險。


    如晏良所想,趙佶去年年末偷溜出宮去了城中的青樓,正巧碰見江湖人鬥毆。他險些被牽連進去,自那之後沒再敢出宮,見太子總是往外跑,便忍不住替他擔心。


    至於突然想起來這迴事則是因為他又心癢了。


    家花不比野花香,縱然後宮佳麗三千,兒女遍地,趙佶也獨愛宮牆外花花草草。


    聽太子在京城中四處亂逛時,趙佶隱隱約約還有點羨慕,他可不像太子,出個宮都得被人管著,因此很是理解太子出門不帶人的行為,但京城中確實亂,趙佶可不想太子被卷進江湖紛爭之中——到時候他隻怕又會麵對鋪天蓋地的折子,趙佶怕這怕得很。


    緊接著趙佶又隨口將今日早朝時諸葛神侯道太子既封,應早日入朝聽政一事說給了晏良聽,這些事自有人準備,他隻是提前知會晏良一聲,好讓他能有個底。


    政事與興趣之間趙佶的選擇永遠是後者,他對待政事的敷衍顯而易見。


    晏良看在眼裏,等離開皇宮後坐在馬車上時,他忍不住想:要不篡位吧?


    如今的大宋於腐朽中已顯頹勢,且滿是蛀蟲,若是再繼續下去,隻會沿著他所知道的軌跡發展,北宋滅,南宋起。


    他掀開簾子,看見沿街的熱鬧場景,欣欣向榮,一片繁華。


    天空一碧如洗,微風攜著花香穿過大街小巷,一如當年他初至汴京、在白玉堂的馬車中所見到那般。


    誰也不忍心放任這樣的景色消失。


    錦衣少年於馬車中望著街道上的景象,睫羽微垂,不知為何顯露出悲天憫人的意味,有人看在眼中,有人記在心裏,有人不屑一顧,亦有人冷眼旁觀。


    然而,他隻是在想——


    篡位這事兒難不難呢?


    要是沒弄好保不準直接丟了小命啊。


    任誰也想不到當今太子,此時此刻腦中竟是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想歸想,晏良也明白篡位這事不可能。他一沒權,二沒勢,就是個空頭太子,就算想要篡位大概連篡字還沒寫完就被逮住了。


    晏良放下簾子,又懶洋洋地靠在廂壁上,閉上了眼睛,暫且不去想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3-10 11:40:33~2020-03-11 11:59: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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