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如此論斷的原因既有平日裏諸葛神侯同他們師兄弟四人談起太子時的態度,亦有方才太子一臉高深莫測的說他算出來的、同時還有太子麵不改色地對他說出了假名的緣故。


    追命知道與龐瑾同行的少年是太子,卻不知道太子會是這麽有趣的一個人。太子分明知道他的身份,卻仍能以如此自然的態度對待他,這讓追命莫名地高興。


    單憑這短短的交談,追命便對太子心生好感,第一印象十分高。


    追命對晏良的好感度在與兩位少年笑談後再次噌噌噌地往上漲。龐瑾不知曉太子的身份,和晏良相處時自然極了,追命看在眼裏,知道太子是真的把龐瑾當朋友。


    一個平易近人、願意和普通人交朋友的太子,顯然比不知人間疾苦的皇帝好很多。


    三人一拍即合,在酒樓裏點了菜,圍在一桌一起吃了頓飯。追命嗜酒如命,他喝的酒比吃的菜還多,龐瑾震驚地看他,甚至忘了扒飯。晏良全程淡定自如,他見多識廣,對追命的嗜酒如命表示不過如此。


    等三人恰過飯,晏良充分地利用了白來的人力——


    “龐瑾就交給你啦。”晏良很誠懇地對追命說,“我要去找我家老爹想見的那位畫師,他就麻煩你了。”


    龐瑾:“……??”


    追命笑著點頭:“好啊,交給我。隻是不知小公子你,去東北方向還是西南方向找呀?”


    晏良一本正經:“當然是去東北方向找他。”


    龐瑾憋不住了:“為何不問問我的意見?”


    晏良看他,從善如流:“你想怎麽迴去?”


    龐瑾頂著兩人滿是揶揄的視線,道:“……麻煩追命大哥送我迴去吧。”


    分別時,晏良將手邊的兩把油紙傘分給了他們,對著追命疑惑的視線振振有詞,道他先前掐指一算,算出今日下午會下一場雨。追命納悶地看龐瑾相當自然地接過傘,直到和晏良分別後,他也不大理解為何一國太子竟然喜歡算卦……還說的煞有介事。


    雖然太陽被雲層遮住了……但並不代表一定會下雨吧。


    追命的念頭才冒了出來,驚雷一響,大雨傾盆而下,而龐瑾早已不慌不忙地撐開了傘,仰頭看著他。


    “……他算得挺準的?”


    追命接過傘,憋出來這麽一句話。


    “嗯。”龐瑾深沉地點頭,“我起初隻當他說著玩的……”


    ——誰料到晏良算得準。


    追命看他一眼,思忖片刻,問起了龐瑾和晏良認識的緣由,那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龐瑾便相當爽快地說了出來。


    龐瑾被人套話期間,晏良跟著算出來的結果往東北方向行去,大雪蜷在他懷中探著腦袋望外麵的雨幕,喉嚨裏發出新奇的咪咕聲,同時緊緊地扒住了晏良的衣襟。


    晏良一手撐傘,一手揣貓,出現在了苦水鋪之中。


    蘇夢枕隻見重重雨幕中有一人持傘而來,灰色的身影幾乎溶於雨中。來人不急不緩,麵容被油紙傘遮擋,唯有懷中露出了一條白色的尾巴。


    他心中一動,灰衣、白貓,據他所知,隻有晏良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


    隻是不知為何太子會出現在此處。


    蘇夢枕查出金風細雨樓中六分半堂安插的細作,今日來苦水鋪正是為了懲戒叛徒。


    那道身影愈近,蘇夢枕便愈發肯定來人的身份。隻見太子在那簷下躲雨的老婆婆那停了一會兒,將白貓往懷裏攏了攏,伸手將傘遞給了那位老婆婆。


    那位老婆婆驚訝地看著他,想必不曾料到繼人給了她銀子後,又有人給了她傘。


    灰衣少年將傘遞給了老婆婆,朝她展顏一笑,提著褲腿便往屋簷下跑。他先看見了蘇夢枕,驚奇之後便朝他露出個笑臉,在蘇夢枕身旁站定。


    “我來找人。”


    不待蘇夢枕發問,晏良便坦白地開口了。


    他看向不遠處的兩名年輕人,對著之前那位畫師笑了笑:“我找他。”


    蘇夢枕忍不住看向那邊的兩人,他方才與他們有一場有趣的對話,不知太子為何想要找其中一人。


    他才這樣想,太子便對他道:“我家老爹喜歡這位公子的畫,希望能見他一麵。”


    蘇夢枕恍然:“……原來如此。”


    晏良這話既是對蘇夢枕的解釋,同時也是說給白愁飛聽的。他看向白愁飛,道:“不知這位公子可願見見我家老爹?”


    白愁飛自晏良出場時便揣測著此人的身份,在見到蘇夢枕與他相處的熟稔時,對晏良的身份感到了不解。


    不是金風細雨樓的弟子,卻能讓金風細雨樓的樓主以如此態度相待,其身份定然不一般。


    白愁飛:“如今下著雨,我沒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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