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是別人,偏偏是龐瑾呢?


    偏偏是祖父為仁宗的小舅子,且祖父的朋友與太子取的假名相似的龐瑾。


    小侯爺端著盤子朝太子微微一笑,收獲了一個友善的微笑,他轉身往石桌那兒走,莫名想起了當初在神通侯府外初見太子時、少年略帶悵然的神情。


    聚眾吃喝,幾個人吃的心滿意足,追命甚至笑言他來時已做好了吃炭魚的打算,卻沒料到太子的手藝如此之好。


    晏良得意洋洋地受著幾人的誇讚,謙虛地表示一般罷了。對此,龐瑾與白愁飛一同表示了不屑。


    晏良:“……我是太子哦?”


    龐瑾:“略略略。”


    白愁飛:“嗬。”


    晏良看著吃得很香的兩人,又一次歎息自己這個太子威嚴不在。


    狄飛驚與蘇夢枕簡短地交談了幾句,兩人都是少話的人,但在太子府中很明智也很有默契地選擇了不談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的糾葛。


    這讓一直在旁邊等著看熱鬧的方應看方小侯爺有點遺憾。


    王小石和白愁飛坐在桌邊喂大雪,大雪東蹭蹭西蹭蹭,蹭吃蹭喝,吃得滿嘴流油,末了很沒良心地拋下喂它的幾個人跑到晏良腳邊,動作迅捷地躍上晏良腿上臥下,搖著尾巴閉上眼,喉嚨中發出了舒適的咪嗚聲。


    晏良對著幾人的視線,露出了有些欠揍的笑容。


    “它喜歡我,我也沒辦法啊。”


    眾人紛紛對晏良的欠揍行為表示了譴責,包括但不限於冷哼、無視、苦笑、羨慕。


    晏良權當作那是他們的嫉妒,嘚瑟地看了迴去。


    等吃完魚,蘇夢枕與龐瑾留下,追命抱著酒壇子在道別後飛也似地離開了。


    晏良派了馬車送方應看和狄飛驚迴去,由於隻有一輛馬車,方應看與狄飛驚不得不同乘一輛馬車。


    方應看道:“太子殿下生活儉樸,隻有一輛馬車,看來我得向您學習了。”


    狄飛驚撐著窗簾子垂首看著晏良懷中的大雪,白貓朝他喵了一聲,在晏良懷中打了個滾,他不由得微笑起來。


    方應看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晏良,隻見晏良笑道:“我這馬車隻用來去宮中,平日不常用,不像小侯爺一樣每迴出門都要乘馬車呢。所以小侯爺不必向我學習。”


    方應看:“……”


    他明確地感覺到自己被懟了,但卻不能發作,隻能粲然一笑,迴應道:“那我便不學了。”


    “有空再來——”


    太子殿下在車廂外如是說,聲音傳入車廂中,方應看靠在廂壁上,看狄飛驚朝車外微笑,應了一聲“好”。


    馬車緩緩行駛,方應看向狄飛驚搭話:“狄大堂主還會再來太子府上麽?”


    “太子殿下烤的魚不錯。”


    狄飛驚答非所問,但意思顯而易見,因為太子烤的魚好吃,下次還會再去。


    “確實——太子殿下的手藝很好。”


    方應看對這點倒是很讚同。


    傳聞中的狄飛驚是個豪氣幹雲的奇男子,連方應看也是頭一迴見到他,但見了他卻覺得其與傳聞不符,卻又不會令人驚訝。


    “狄大堂主應太子之邀,莫非是改了主意,想為太子辦事?”


    方應看佯裝天真,直截了當地發問。


    狄飛驚波瀾不驚,一派淡然,並糾正了方應看語句中的錯誤:“我應的是龐瑾之邀,而非太子。”


    方應看從善如流:“大堂主知道龐瑾是太子的朋友,應太子朋友之邀來太子府,是想為太子辦事?”


    狄飛驚迴答道:“我為六分半堂辦事,不為別人。”


    方應看閉口不言,隻是望著垂首的狄飛驚,若有所思。


    晏良目送著馬車遠去,抱著大雪轉身進府,院中蘇夢枕與白愁飛低聲交換信息。蘇夢枕留下是對晏良有話要說,今日幾個大人物齊聚太子府上,蔡京一黨定然收到消息,保不準拿此大做文章。


    “六分半堂與蔡京是同黨,你不應該邀請狄飛驚來府裏的。”


    蘇夢枕語重心長,縱然他欣賞狄飛驚,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忘記狄飛驚六分半堂大堂主的身份。


    白愁飛補充:“還有方應看。”


    龐瑾在一旁溜達,聽的一頭霧水,他不懂什麽朝堂紛爭,隻聽出蘇夢枕等人似乎不大歡迎狄飛驚和方應看,不由得有些躊躇:“是我邀請他們的……可是做錯了什麽?”


    但他分明見蘇樓主和狄大堂主吃魚時還進行了一番友好的對話啊?方小侯爺也和追命大哥搶了魚吃。


    他們看起來關係很好。


    龐瑾不解,又有點忐忑。


    蘇夢枕看龐瑾一眼,少年神情忐忑,他心裏一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白愁飛則是閉口不言,隻是看著晏良拍了拍龐瑾的肩膀,沒心沒肺的笑道:“不要緊,他們總不可能哄著我家老爹讓他給我治個罪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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