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停了停,不願將之後的話對晏良說出來,這一瞬的沉默給了晏良繼續說話的機會。


    “那你願意答應我了麽?”晏良舊話重提,“不去追尋江楓的下落。”


    邀月道:“不願意。”


    晏良:……


    察覺到會進入死循環後,晏良改變了方案,很光棍地道:“既然你不答應,那我便一直不告訴你他二人的下落,你自己去找吧。”


    天下之大,沒個方向也不知得找到猴年馬月,即使移花宮弟子個個武功頂尖,但人數有限,不可能所有的弟子都為了江楓和花月奴而出穀。


    邀月:“……你找死!”


    晏良否認道:“我在十分認真地與你商議,並非找死。”


    少年笑意悠然,身姿挺拔,懶洋洋地立在那裏,胡攪蠻纏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顯得一本正經而又正氣凜然。


    憐星一直在一旁看著,直到此刻,連她也搞不懂晏良為何要來移花宮——難不成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為了易遙清這個朋友,自願來此?


    來便來了,卻不知怎麽想的,口無遮攔,沒個底數。


    邀月平複著唿吸,晏良是除了那自恃甚高的魏無牙之外唯一讓她如此動怒的人——魏無牙天生畸形侏儒,外貌醜陋,卻膽敢向她姐妹二人求親,邀月自然大怒,將其打成重傷。


    可她卻連晏良的一根手指也碰不到,隻能徒增氣惱。


    空蕩蕩的宮殿中寂靜無聲——不,還有瀕死的江琴微弱的喘息。


    晏良的視線在江琴身上停留一瞬,眼神閃了閃,道:“宮主您非江楓不可麽?”


    邀月冷冷地盯著他。


    “強扭的瓜不甜。”


    晏良陳述了一個事實。


    “不甜也得甜。”邀月倨傲道。


    “……”一


    晏良開始思考是否該告訴她江楓已經和花月奴成親的事,對方若是知道了想來會更氣……


    人家兩情相悅,心心相印,即使不甘又能如何?


    江楓並不喜歡邀月,一開始的感激在她的囚禁與威脅下也化為烏有,隻餘懼怕。


    這是個難以打破的僵局。


    ……


    軒轅天九盯著宮殿大門目露憂色,易遙清倚著劍望著天邊白雲神遊物外,兩人之間安靜而又和諧。


    但殿中傳來的打鬥聲破壞了這片寧靜,易遙清扭頭緊盯著殿門,而軒轅天九不自覺地上前兩步,眉頭緊皺。


    這殿外除了他們二人,還有其他移花宮弟子,因此兩人不敢有太大的反應,隻能焦急地等待。


    殿內打鬥碰撞聲不斷,這次是第二次打鬥,第一迴 邀月與晏良僅打了幾個來迴,動靜並不大,但此次是邀月和憐星一同向晏良發動了進攻。


    邀月憐星沒有武器,全靠“移花接玉”與“明玉功”縱橫江湖;但對晏良來說,神棍是他用了許多年的武器,幾乎與他融為一體,他用起來得心應手。論內功心法,晏良練的並不比她們差;論實戰經驗,晏良比她們多之又多,因此晏良贏了。


    他下手毫不留情,絲毫沒有因對手是女子便留有餘地。晏良唿出一口氣,心跳漸漸減緩,但四肢百骸都有熱血湧動——他打得很暢快。


    晏良緩了緩,看了看不遠處趴伏於地、狼狽不堪的姐妹倆,盤腿坐了下來。


    這個方位他看不見兩人麵上的神情,但他也懶得照顧她們的心情——在打起來的瞬間,便應該有輸贏定論之後的覺悟。


    “勝負已分。”晏良道,“邀月宮主。”


    先前為破僵局,晏良主動提出了一個建議——他一人迎戰邀月憐星姐妹二人,各自立下承諾作賭注,敗者履行諾言。


    贏家是晏良。


    邀月渾身上下各處被擊中的地方隱隱作痛,聞言閉了閉眼,咬牙道:“願賭服輸——我答應你,二十年——二十年內我不會去追殺他二人。”


    “——但我二十年內必定殺了你。”


    邀月鄭重地立下誓言,咬牙切齒,惡意如潮。晏良自巍然不動,反而輕歎一聲:“二十年……”


    憐星強撐著從地上坐起,望向盤腿而坐的少年,對方抱著玄棍,懶洋洋地笑著道:“二十年內我不會死的,把時間改長點——一百年內如何?”


    當初立下承諾作賭約時邀月一開始說的是五年,但晏良胡攪蠻纏拉長到了二十年,如今邀月聞他此言氣急攻心,怒而吐血,但仍堅定地道:“滾!”


    晏良麻溜地從地上爬起,起身時瞥見一旁不知生死的江琴,頓了頓,將神棍恢複原來的大小塞入袖中,走過去將其攔腰抱起——對方毫無反應,已然沒了唿吸。


    “你還要安葬他?”


    憐星扶著邀月坐起,見他抱著江琴的屍體朝殿門走去,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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