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緩緩發動,車內一下安靜下來。


    再說迴正事,陸淼雖然不那麽在乎職位和權力這些東西。


    但她外語能力出色,沒直接調任外交部,而是掛職到了財政部,這背後的原因也很值得深思。


    心理學中有個著名效應,叫作鯰魚效應。


    說的是漁民在出海捕撈沙丁魚時,發現因為缺氧的原故,沙丁魚一脫離水麵很快就會全部陣亡,都堅持不到的進入運輸水箱。


    而某一次捕撈中,漁網被拉出水麵後,沙丁魚並沒有死,漁民們覺得十分稀奇,就開始研究其中原因。


    後來發現是因為漁網內混入了一條鯰魚。


    鯰魚生性好動,到了陌生環境更是異常暴躁。


    而鯰魚在水裏暴躁竄動時,就會撞到其他沙丁魚。


    沙丁魚成群、好靜。


    本來大家靜悄悄的在網裏慢慢的就掛了,結果受到驚嚇也跟著竄動起來。


    撲騰的魚兒多了,水中缺氧的問題隨之解決,存活率自然大大提升。


    漁民們為了保證沙丁魚的存活率,之後在運輸的途中,便會在水中投放幾條鯰魚進去。


    而陸淼,她既是震懾耗子的貓,也是被下放過來的“鯰魚”。


    高級領導緊密籌謀,根據對陸淼的綜合了解做出這個安排,為的就是打破常規,攪動一些高級重要部門的職場下沉風氣。


    其他人要麽做出反應跟著這條“鯰魚”一起動。


    要麽就等著被淘汰。


    而陸淼敢正麵硬剛,一是她在這些部門裏沒有在乎的東西。


    二也是因為各方麵的金身加持。


    但於紅不同。


    就好比財政部資產處置崗的周主任一樣。


    世界上的普通人太多了。


    他們人微言輕,想要解決階級性的問題,勢必要跨過一道刮起皮肉的坎兒。


    而即使是這樣,到最後也未必能成功。


    沒有過硬的手腕、絕對的勇氣、毅力和精神,那麽接受自己,接受現狀,或許才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


    那麽大的財政部,高級領導會安排過來一個陸淼,自然也會安排別人過來。


    陸淼在資產處置崗的主任辦公室裏鬧得沸沸揚揚,這事兒別人想不知道都難。


    於是乎,陸淼前腳提前休班,下一秒,高級領導的電話直接懟臉打到樓副處長的臉上。


    高級領導在電話直白詢問什麽情況,什麽意思,樓副處長能怎麽說


    難道說是因為幾個老油條眼紅看不慣一個女人幹出成就,所以使絆子折騰出來的這事兒


    必然不能。


    樓副處長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


    他既不能如實說出真相,又無法逃避責任,隻能默默承受責罵。


    喜提頭部上級的紅牌警告,樓副處長又氣又慌。


    掛掉電話,樓副處長直接讓人請來楊主任和李主任。


    當天下午,樓副處長的辦公室裏桌子拍的邦邦響。


    楊主任和李主任則是在陸淼之後,又被樓副處長罵了個狗血淋頭。


    事後更是有誇張的言論傳出來,說是兩個人在處長辦公室,被樓副處長懟在牆角踹了好幾腳。


    隻是傳言畢竟是傳言,是不是真的就有待商榷了。


    再說陸淼這一次罕見的提前休班,到家時還撞破了一則善意的謊言。


    深秋溫度降得快,早晚溫差更是明顯。


    明夏身體底子一直比兩個哥哥差點兒。


    上午孩子在學校就有點發燒,老師電話打到家裏,唐梅著急得不行。


    掛斷老師的電話後,唐梅急吼吼的撥通了陸遠征學校的電話,叫陸遠征去接孩子迴來。


    等把孩子接迴家,唐梅給小丫頭添了件厚實衣服,才帶去醫院紮針。


    明夏乖得不行,拉著姥姥、姥爺直囑咐說不要告訴媽媽。


    唐梅問她為什麽,小丫頭直說媽媽最近忙,不要讓媽媽為她擔心……


    唐梅聽了鼻頭一酸,把小丫頭摟進懷裏還一陣親。


    老兩口也怕這事影響到陸淼,迴頭工作家庭兩頭分心,再給帶出別的點什麽問題來,就默許了小明夏的提議。


    隻是沒想到的是,下午二老從醫院帶孩子迴家時,在家門口直接跟陸淼臉對臉撞上。


    打好的草稿來不及說,陸淼一看女兒臉色,再過去捉著小手一看手背。


    “唔,媽媽……”


    明夏往縮手躲都來不及,直接被媽媽抱了起來。


    陸淼抱著孩子往裏院兒去,期間許香草和王秀迎麵過來,陸淼邊走邊問:


    “家裏有熱水嗎”


    “有的小陸姐。”


    “幫我提一壺熱水到樓上,看家裏還有生薑嗎熬點薑糖水。”


    “好。”


    明毅、明夏漸漸地都大了。


    平時陸淼很少抱他們。


    偶爾抱一會兒,也覺得沉手累得很。


    這次她力氣倒大得很,直接一口氣把孩子從家門口抱上了樓,健步如飛走樓梯都不帶氣喘的。


    上樓把孩子放在沙發上,陸淼直接把包丟去了一旁。


    她蹲在明夏跟前,看了看小丫頭紮了針眼淤青的手背,又將小手親昵往臉上貼了貼問:


    “打針痛不痛還有沒有哪裏難受”


    “不痛。”


    明夏搖搖頭,呲開小米牙乖巧的笑著,傾身擁住媽媽說:


    “媽媽,我打過針已經好多了,醫生也說我好了,沒事的。”


    陸淼強顏歡笑“嗯”了一聲,摸著她小手和額頭溫度還算正常,才稍稍安心。


    找遙控開了電視,陸淼把遙控器放在明夏手邊,溫柔摸著小丫頭腦袋道:


    “你休息休息看會兒電視,媽媽下樓打個電話,晚上就在樓上跟媽媽睡,好不好”


    明夏唇眼彎彎的點頭:“嗯!”


    一個要上學,一個要上班,母女兩個平時時間都不怎麽能對上。


    這次生病請假,能跟媽媽多待會兒,明夏還挺開心的。


    陸淼在樓上哄了哄孩子,就下樓給單位打去了電話。


    工作肯定沒有家庭孩子重要。


    不好說是孩子病了才要請假,陸淼就告假說是自己病了。


    她日常工作幾乎滿勤,加班更是時有的事。


    社裏自然不會疑她,一再囑咐她要好好休息。


    陸淼心不在焉,憂心忡忡的揉了揉額角,淺淺客套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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