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有些茫然的看著麵前的墨菲, 麵對著發間別了一朵白金花的聖子殿下, 他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荒誕而可笑。


    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然怎麽會覺得他眼前的那朵白金花那麽熟悉,熟悉到和昨天特羅洛普爺爺給他的那朵白金花一模一樣。


    這怎麽可能?


    拉斐爾不屑的笑了聲。


    像這樣堪稱絕品的白金花對於光係魔法師而言是絕佳的修煉珍寶,剝奪了周圍所有白金花所能吸收的一切力量才能孕育出來的白金花, 連上麵金色的紋路都完全不同。


    不可能會有完全一樣的兩朵白金花存在。


    他也是因為特羅洛普爺爺才得到一朵,據他所知,墨菲根本就沒有。


    看著那熟悉的金色紋路,那墨菲頭上這朵是哪裏來的……


    拉斐爾:“......”


    他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會, 這分明就是他那朵白金花!!


    到手還沒捂熱就出現在了別人的身上,此事若是被特羅洛普爺爺知道恐怕也要嚴厲的訓斥他。


    拉斐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正要開口質問的時候,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之前的記憶。


    那時他還在密室中修行, 濃鬱的光係魔法元素將他浸沒,但很快他睜開了眼睛。


    他記得自己站了起來,然後向外走去。


    似乎是陰差陽錯般走到了墨菲聖子傳授經驗的房間外, 他隔著窗戶看向屋內, 年幼的孩子以及笑容滿意的大主教們, 他們的神情都表露著他們對於墨菲聖子的見解十分滿意。


    出於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留在了原地沒有第一時間走開,他聽著一句一句話從墨菲聖子的口中說出,溫柔的語氣掃過他的心頭,柔和的光自發的聚攏在他的身邊。


    拉斐爾知道自己在墨菲的話中受益匪淺。


    隻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天分不如墨菲, 分明他的實力遠遠的高過墨菲,但在很長的一段歲月中他就是靠著這種倔強的認知維持著自己僅有的尊嚴——墨菲搶走了他的聖子之位。


    哪怕那時候的他才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光明教會的任何決定都與他無關,就連特羅洛普爺爺也同意了這種更替,拉斐爾也無法釋懷。


    很多時候抱有這種想法的他宛如他眼中的黑暗那樣見不得人,也曾因此被特羅洛普爺爺訓斥。


    如果他沒有出現的話……即便如此,他總是會忍不住這麽想。


    等到講課結束,他沒有進去,也沒讓任何人發現自己曾到來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但是沒等他走出多久,他又遇見了墨菲。


    彼時高貴的聖子殿下正站在長廊下和依蘭公主交談,拉斐爾看著他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些許怪異的情感,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他站在原地許久才終於邁開步子走上去。


    後麵發生的事情是他從未想過的,那些記憶清晰的在他的眼前流轉。


    他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而墨菲耐心的迴答了他。


    但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那些問題上,相反的,他一直關注著墨菲,他的動作,麵頰上些微的表情變化,嘴唇張合的弧度,一切都讓他印象深刻。


    他看到自己取出那株白金花送到了墨菲的鬢邊,說這是他的禮物,甚至沒有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拉菲爾思索了許久,終於判斷出那種感情似乎稱得上是“見色起意”、“鬼迷心竅”......不然那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地將那朵白金花送出去?


    而現在讓他迷惑不解的是他怎麽會對墨菲生出這種心思,這不該是他對墨菲的會有的心思。


    拉斐爾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長久的沉默著,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裏,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硬生生的將他牢牢地釘在原地。


    他既覺得對方可笑,又覺得自己可笑。


    “拉斐爾?”墨菲聽不到他的迴複,忍不住問道。


    拉斐爾這人的存在在墨菲的心中已經完全打上了奇怪的標簽,但對方也說了,這花是送給他的禮物,不論如何墨菲都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反感來,這也讓他尤為苦惱。


    但現在他不說話,墨菲也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被叫到名字的拉斐爾看著墨菲的臉,見他臉上也有著幾分迷惑不解,但不知為何,那白金花別在他耳邊硬是讓拉斐爾看出了幾分美麗來,就好像它和墨菲之間原本就是是那麽的和諧。


    拉斐爾的心被影響了,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為什麽,一反應過來就出現在這裏,而所有的一切究其原因都是他自己幹出來的好事。


    自己鬼迷心竅送出去的禮物,難不成還要向對方討迴來,這麽丟臉的事情,無論如何拉斐爾都做不出來。


    也因此,他隻能越想越氣,一邊氣惱墨菲,一邊又氣惱將東西送出去的自己,完全靜不下心來,一張臉黑的徹底。


    尤妮絲在一旁目睹了整個過程,同樣為他的變化而迷惑,她以為拉斐爾和她一樣,但他此刻的眼神不含善意,這麽想來,尤妮絲也從未聽說過有人將拉斐爾和聖子殿下放在一處。


    她以為的或許隻是她以為的。


    在墨菲第二次喚他名字的時候,拉斐爾終於忍不住了:“閉嘴!”


    一字一句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拉斐爾惡狠狠的看了眼那朵白金花,快步轉身離去。


    趁他現在還沒後悔趕緊離開,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將那朵花搶迴來,到時候麵子可就丟大了。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依舊不懂自己和墨菲之間的關係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就像是突然生出的古怪的情緒,衝擊著拉斐爾的心靈,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心底有多嫉恨他。


    等他離得遠了,頭腦越發的清醒,他再迴頭看墨菲,突然就帶上了幾分嘲諷。


    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上迴已經有過先例,拉斐爾知道自己受到了某些影響,這種特殊的影響讓他將墨菲放在了一個獨特的位置,許多事情甚至理所當然的就發生了。


    他對墨菲的感情成了兩個極端,他偶爾嫉妒,惱恨他奪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地位,又莫名的生出幾分好感。


    拉斐爾知道,他該好好的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邊,過去的十幾年他都未曾對墨菲有過這種情緒,現在也不該有。


    他不會否認自己自身出現的問題,但能讓人生出這種心思的聖子殿下,真的沒有問題嗎?


    拉斐爾的笑容越發陰沉,他眼中的茫然迷惑、溫柔繾綣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無盡的惡意。


    無端的他開始頭痛,從額角一點點攀爬起來的痛楚占據了他的整個腦海,讓他煩躁不已。


    但拉斐爾知道有些事情不會改變,曾經奪走他的一切的人,一直都在他的對立麵。


    ***


    被對方的語氣唬了一跳的墨菲:“......”


    剛剛還笑眯眯的與他言笑風聲,現在就突然生氣了,他語氣中的怒氣墨菲聽得一清二楚。


    這一來,原本就心中稍有不滿的墨菲便也不想再忍耐了,這人本身就起奇奇怪怪的,現在又無緣無故的發起脾氣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沒道謝


    到底還是欺負自己看不見罷了。


    墨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到依蘭公主離開之後,他便要再度迴到聖地去,盡快助光明神恢複傷勢,到時候自己邊也有足夠的理由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魔導器,自由的行動了。


    這麽想著,墨菲一把將耳邊的花摘下,有些氣惱的捏在手中。


    但很快,他望向一個方向,而那正是方才拉斐爾離開的地方,墨菲清晰的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那眼神中飽含惡意,哪怕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也不會是他的錯覺。


    這個眼神的主人是拉斐爾嗎?


    墨菲不知道。


    尤妮絲走到墨菲的身邊,低聲向他介紹了這朵花。


    得知自己突然被送了一份大禮的墨菲:“......”


    從尤妮絲的口中,墨菲知道此刻他手中的這朵白金花不同於被啾啾咬爛的那一朵,是極為稀少的珍品,哪怕是墨菲那邊也少有送來。


    以拉斐爾的地位,這朵花無論如何是送不到他的手中的,那便隻有一種可能,乃是其長輩賜予,才有得到的機會,而現在這朵花卻被拉斐爾這麽輕易的轉送到了墨菲的手中。


    尤妮絲和墨菲兩兩無言,這事情的確有著幾分蹊蹺,尤其先前他對待墨菲的態度那般親近,突然間又將他拒之千裏,那語氣中突然生出的怒火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也因此,墨菲無法判斷拉斐爾對他的態度,但想來剛剛滿是敵意的眼神應該也不是他的,除非方才出現在他麵前的是另一個拉斐爾,這樣才能解釋他有如精神分裂般完全不同的前後態度。


    墨菲低頭思索了會,手中的白金花即便他看不見也源源不斷的釋放著溫熱的力量,他能感覺到其上傳遞來的親近意味,這對他而言是無害的,他也能感覺到這花對他的益處,那麽對光明神或許也有著極大的作用。


    隻是沒過多久,墨菲便將其遞給了尤妮絲:“好好收著,找個時間還迴去。”


    有得必有失,在明知這花貴重的情況下,墨菲不能將它當做一朵簡簡單單的白金花,不管是不是別人自願給他的,這對墨菲而言都代表著一種人情,欠別人的是最難還清的,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收。


    尤妮絲點頭應聲,在她看來,雖然知道這白金花的效用有多高,也覺得這種應對方法才是正確的。


    “我們迴去吧。”墨菲向著長廊外說道,待在一旁的啾啾和約書亞迴到了他的身邊。


    不知為何,墨菲覺得啾啾的心情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招惹了他,他也聽不懂他叫喚,便安撫的說了幾句話就帶著他們直接迴去了。


    啾啾趴在墨菲的肩頭,衝著一旁的約書亞眨眼睛。


    它是真的挫敗極了,上迴他就想和那男人打一場來著,沒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不給它麵子,明確的讓啾啾知道了它榮光獅子也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存在,而它們獨有的給小主人送花的權力也被那個男人給分去了。


    啾啾歎了口氣,感覺人生到達了低穀。


    墨菲抿了抿唇,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可能造成的後果也有許多,單是蓋倫和依蘭公主的感情問題就值得他關注,也不知道此刻因為他和尤妮絲的一番話,蓋倫現在是什麽處境,而拉斐爾的表現也讓墨菲頭痛。


    頂著這些疑惑,墨菲迴到了房間休息,至少就讓他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裏歇會吧,短時間內不要再讓他受什麽劇情的影響了。


    而今天犯了錯的啾啾也受了懲罰,墨菲可不會因為他情緒低落而放過他。


    啾啾的碗裏少了一大半的肉,配上了綠油油的葉子,即便有著濃鬱的香氣,但在看到它們的第一眼,啾啾還是嫌惡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墨菲知道什麽樣的手段是啾啾最討厭的,又不會因此而傷害到它。


    讓肉食動物吃草,除了它的主人,也沒有人能做到了。


    挑三揀四的啾啾解決完肉,看著盤子地上那片綠色撇開了頭,躍躍欲試的看向約書亞那邊,妄圖從他的碗中摳出些肉來。


    在他的身後,墨菲冷颼颼的開口:“啾啾,吃你自己的。”


    至此,啾啾也隻能認命了。


    晚餐後趴在墨菲身上的啾啾嘴裏低低叫著撒嬌,像是在吐槽今天發生的事情,約書亞靠在他們的身邊靜靜的聽著。


    一直到睡意湧上來的時候,墨菲仍舊在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拉斐爾前後不一的行為到底代表了什麽,他實在是難以得知。


    或許這背後有特羅洛普大主教的授意也不一定,近來對方對墨菲的態度也十分溫和,或許是想與他打好關係。


    沒辦法替對方解釋,墨菲隻能給自己找了許許多多的可能,然後才能安心的休息。


    如今距離他的授課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看來他還需要在這之上花費很多的精力才能迴到聖地去。


    聖地外的事情繁多,有些事情也不是他想拒絕就能拒絕的,即便是光明教會的聖子殿下,他也依舊受到了許多限製。


    離開光明神的第四天,想他。


    ***


    於此同時,漆黑的聖地中再次迎來了一群熟悉的客人。


    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整個人被籠罩在寬大的披帛中,臉都不曾露出半分。


    他伸手揮開濃重的黑霧,光明向外擴散,躺在圓台上的黑暗神便顯露在他的眼前,神明的身軀,即便喪失了活的力量也依舊鮮活飽滿,一如往昔。


    隻有那蒼白到極致的肌膚和冰冷的軀體才稍稍展露了這具身體的潰敗,它的一點一滴都會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掏空,然後徹底的湮滅,完全成為光明教會登頂的基石。


    “去。”男人的聲音柔和,帶著大部分教會神職人員的溫柔。


    他身後的兩個白袍少年聞言恭敬的彎了彎腰,捧著手中的玉盤走到了圓台邊緣。


    玉盤落在石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越是靠近黑暗神,寒氣便越發的旺盛。


    男人微微皺眉,將一眾寒氣推開,那兩個眉間都凝上銀霜的少年才恍若鬆了口氣,繼續自己的動作。


    這段時間以來,聖地中的寒意已經越來越強盛,黑暗神的身體因為失去了太多的神性而不能壓製體內力量自帶的寒意,在不久之後,或許就需要大人親自過來處理了。


    其中一個取出了托盤上的短匕,通體銀光看上去聖潔無比,尖利的刀刃極薄。


    少年用這把匕首小心的切開了黑暗神的手腕,傷口處卻蒼白的連血色都不見多少,唯獨黑色的實質化的寒氣從中湧出。


    等了許久,才有粘稠的黑色的血從破裂的傷口中滲出,一點一滴往下,落入早就準備好的小瓶中,血滴落入瓶中的響聲成了空蕩聖地中唯一的聲音。


    “大人。”許久,那少年輕聲喚道,“流盡了。”


    白袍男人垂眸看去,慘白的傷口在以極慢的速度恢複,整個傷口處糊了一層黑色的血,卻再也滴不出半點。


    “換個地方。”他語調平穩沒有半分動容。


    兩個少年遵循著他的話,又在黑暗神的上臂開了個口子,許久才將那小瓶堪堪裝滿。


    此時那兩個少年同樣狼狽不堪,寒意侵蝕進他們的身軀,冰霜覆蓋著他們的身軀,連發絲都凍結成冰,他們臉白的如同死屍,嘴唇和指尖發青,卻又不敢動,隻跪在一旁瑟瑟發抖。


    白袍男人連眼神都沒施舍給他們,他長久的看著黑暗神那張恍若沉睡的臉,喉間發出一點疑惑的聲音。


    他踏上圓台,走到了黑暗神的身邊,漆黑如墨的發絲被他踩在腳下。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良久才抬腳撥弄了一下他的頭顱,源源不斷湧出的黑霧微微散開,露出其下巨大的傷口。


    此時其中金色的光芒愈加顯眼,能看到其上燦如流金的流轉軌跡,比起從前那死寂的模樣活躍不少。


    “光明的力量開始複蘇了......”他低聲歎道,“內部的平衡已經被打破,看來要不了多久這具身體中剩餘的力量就會被光明湮滅,屆時再讓大人來取走它,那時候......”


    他壓低了聲音,最後的話消失在喉嚨裏,誰都聽不到。


    兩個少年跪在他的身後,極力控製著自己身軀的顫抖,有些事情他們不想聽,卻又避無可避,他們隻能盡力展露自己的無害之處,將他們的虔誠信仰完全展露出來。


    “走吧。”白袍男人開口,率先走下圓台,兩個少年麵露喜色,腳步蹣跚的跟在他身後離開。


    他們的離開,帶走了聖地裏最後一絲光。


    死寂的黑暗中沒有任何聲音,寒氣沉在地麵,日複一日的積攢著寒意,沒有爬蟲,沒有生命。


    時間的流逝在這裏看不到任何蹤跡,純粹的黑暗和冰冷,隻會剝奪人的感知。


    不知道過了多久,死寂中傳出一聲歎息,緊接著遠去的腳步聲輕微,良久才重歸死寂。


    黑暗中,內殿的中心,躺在圓台上的黑暗神終於睜開了眼。


    塞西爾伸手摸到自己的手臂,兩道極深的傷口,深可見骨,橫亙在冰冷的臂膀上,他悄然吐了一口氣。


    為了不讓光明教會的人起疑,塞西爾從蘇醒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處理過其餘的傷口,他體內的血已經流失的七七八八。


    沒有了血液的手臂也在疼痛,因為失去而空蕩蕩的,持久而劇烈的疼痛,或需要等的久了才會如同別的地方一樣麻木。


    “嗬。”


    方才那人已經起了疑心,所以悄無聲息的留在聖地內觀察著他,好在這聖地中所有的寒意都是塞西爾的眼睛,對方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


    但不論怎麽說這對塞西爾來說都是是極為不妙的情形,他得加快速度了,或許他需要在下一次有人來取血之前,恢複自己的實力。


    被一個他眼中的螻蟻踩在腳下,是塞西爾難以忍受的事情。


    塞西爾向後看去,光明神殘破的雕像就立在他的身後,殘破的不成樣子。


    “不得不說,你的信徒跟你一樣,都是貪得無厭之人。”他冷聲說道,語氣中又帶著幾分笑意,像是在和老朋友談話。


    他眼前又浮現出了墨菲的樣子,嘴角便沒了寒意,唯獨留下一抹溫柔。


    方才他感知到有人進入了聖地,因為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 ,所以迫於無奈直接放棄了他對拉斐爾身體的操控,也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


    但是那樣子的小聖子真的可愛極了,隻有最好的東西才配得上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能完成他向小聖子所許諾的。


    冰冷的聖地裏,唯獨有他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塞西爾才覺得自己多了幾分生氣。


    他閉上眼睛,又觸碰上自己的傷口,疼痛已經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也不知道,小家夥知道他受傷之後的反應會是怎麽樣的呢?


    說不定會擔心的掉眼淚,一麵叫著“塞西爾大人”,一麵又怕傷到他。


    塞西爾一邊想著墨菲自娛自樂,心中的念頭又格外的狠辣。


    光明教會中,唯獨墨菲才能得到他的垂憐,那些從他的身上獲益的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聖地外,墨菲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兩個小家夥在他的身邊誰的正香,淺淺的唿吸聲就打在墨菲的胳膊上,暖融融的一片。


    他沒動。


    白天和黑夜在他的眼中都是一樣的,隻是這時候尤妮絲還沒來,天還沒亮。


    墨菲沒有做夢,但空落落的心中難以平靜。


    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他有些不安。


    會不會,是聖地裏的光明神出了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塞西爾:我受傷了,我傷的好嚴重,要小聖子親親抱抱才可以起來


    墨菲:......


    日六打卡成功


    不過今天沒有比昨天多,因為,卡在這裏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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