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帶著嫌棄和厭惡的目光落在白樹身上,他心裏反而滋生出不少怨懟。


    明明我隻是為了搜線索,不就是一個遊戲副本嗎?他們為什麽非要這麽較真?


    白樹咬著牙,在錯月的質問下爆發:“你們清高,你們在這種地方還要裝高尚!”


    “有狗屁用?”


    “這是要找兇手的遊戲,不是小孩兒過家家!”


    “我不過是為了找線索,翻亂了怎麽了?”


    在一片沉默中,舒梨開口:“即便是小孩子過家家,也是有規矩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搜證的方式,我理解。”


    “可你把這裏折騰成這樣,是為了搜證?”


    “那你們想怎麽樣?逼死我嗎?”白樹衝她喊。


    舒梨在這一刻想了很多話可以迴懟,但她張了張嘴,還是憋迴了肚子裏。


    打開商城,舒梨兌換了花容說的道具書,然後放在了桌麵上。


    “算了,吵架沒有什麽意義,早點找出兇手分道揚鑣吧。”


    說完,舒梨在一旁坐下,去看自己的時間線去了。


    白樹在其他人的盯視下,不情不願地也簽上了名字。


    最先開口的是首飾鋪子的老板錯月:“祭禮的前一天,我偶然聽見左思說他找到了木偶,要在祭禮當天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因為一些原因,我也很需要木偶。在當天晚上我去找他想問木偶的下落,不過左思拒絕告訴我。”


    “祭禮當天,我從早上就一直跟著左思,目的是在拿出木偶的時候奪走。”


    “申時一刻的時候,我因為首飾的事情被鎮民們拉住,跟丟了左思。之後就沒有見過他了,一直到今天早上發現了他的屍體。”


    他說完,花容問道:“你需要木偶的原因跟你的身份有關吧?”


    她補充道:“你是奉月族的繼承人,許願木偶是你們失傳已久的至寶,對嗎?”


    道具書在前,錯月老實迴答:“是。”


    “至寶流失已久,奉月族傾族之力也沒能做出第二件。到我這一代,必須找到至寶才能守住我的家族。”


    “可你不是以秘法做出了十幾件首飾嗎?那些都給了誰?效果怎麽樣?”


    錯月狡黠一笑:“賣給了誰我也不知道,可能與此無關,也可能沒有對應的線索解鎖。”


    “不過,那些首飾的作用也是可以許願的,就是都沒有成功。”


    第二個開口的是林美人。


    “我的動機是被騷擾。”


    “鎮子裏的大家都知道,左思總是跑到我店裏騷擾我,嘴裏不幹淨不說,還經常以各種名義找我借錢。”


    “祭禮的三天前,我意外得知旅店的舒老板得到了一本有關各種咒術,上麵記載著可以抹去人記憶的方法。”


    “於是,在前天左思又一次騷擾我之後,我用了那個咒術。”


    “祭禮當天,我一整天都沒有看到過左思,還以為是我的咒術成功了。直到今天早上看見了他的屍體。”


    “我們在你的梳妝台裏找到了一封血書,那是寫給誰的?”賀劍一邊把那張紙攤開在桌子上,一邊問了句。


    林美人歎了口氣:“這是我的隱藏任務,隱藏身份可以不說嘛……”


    雖然這麽說了,但是林美人還是不等其他人發表意見就直接做出了迴答。


    “我出生在一個富商之家,前幾年父母早逝,因為就我一個女兒,所以被族親們占了家產,還被趕了出來。”


    “這上麵的報仇等等激進的話是寫下來提醒我自己的。”


    林美人的表情有點喪,大概是還沒從剛才的矛盾裏迴神。


    “那我說下我的吧。”賀劍沒繼續問下去,


    “?”林美人不解:“你們拿了那麽多東西出來,就一個問題嗎?”


    “雖然多,但是整理過後也就分兩類,一類關於你說的咒術,大多是用到的東西。一類是你身份相關,沒什麽其他可疑的。”


    賀劍解釋了一句,然後說起了自己的時間線。


    “我的動機,是保護林美人。”


    “在我快餓死的時候,是林美人給了我一口吃的,還收留了我。相處幾年下來,我已經對她動心。”


    “看著左思一次次騷擾她,我不止一次動過“如果他死了”就好了的想法。”


    “祭禮的前一天,我又一次趕走了來騷擾林美人的左思,終於下了要殺他的決定。”


    “祭禮當天,早上的時候,我看見錯月一直跟在左思身後,就先去忙鋪子裏的事。直到晚上,我看見左思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從我門前經過,就尾隨上去。”


    “走到僻靜沒人的地方,我把他打暈之後扔進了河裏,想創造他酒醉後失足的假象。”


    “但沒想到落水的聲音太大,驚動了住在附近的鎮民。我隻好趕緊離開,直到今早聽到他的死訊。”


    “他被鎮民救上來了。”聽到這裏,久久沒有說話的舒梨才開口。


    “嗯,所以我沒打算隱瞞什麽,這不是他的死因。”


    “你沒有折返迴去嗎?”


    “沒有,後半夜我因為睡不著,一直在趕做舒老板的訂單。”


    賀劍:“因為頻頻走神,那把劍還被我打壞了,早上出門的時候被我塞進了爐火灰裏。”


    舒梨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雖然關於那斷劍,是有猜測賀劍先殺人後毀兇器,但是不太合理,站不住腳。


    其他人也沒什麽疑問,花容便開始了她的講述。


    “我的動機和林美人的差不多。”


    “祭禮當天入夜,我準備了一壇下了很多迷藥的酒,本想等他喝酒之後動手。”


    “在我出門之前,白樹就過來了。於是我放棄了計劃,跟他去河邊遊玩。”


    “大概是戌時的時候,我迴到鋪子,那壇酒已經不見了。”


    花容頓了頓,又說:“偷走酒的人,可能就是兇手。”


    “你和千金書坊的老板互有好感,也不排除他給你作偽的可能性。”


    舒梨接了一句,把剛才聽到的八卦分享了出來。


    然後,舒梨說出了自己的動機。


    “我的動機,就是左思無休止地找我討要錢財,還總以我搶了他的願望為由,威脅我伏低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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