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萬步,就算馮達克是物理學派和鐵手氏族的紐帶,他也不覺得自己的份量能跟一個縱橫大陸千年萬年的老牌種族【卓爾】相提並論。


    蜘蛛女神惡名昭彰,更是大陸所有種族談之色變的存在。


    為了他,師父硬是直接把人家神殿給幹下來了。


    剛得一塌糊塗。


    所謂的霸主,不正是【鎮得住場子,罩得住小弟】才叫霸主嗎?


    物理學派對外兇悍無比,對內萬般嗬護。


    這份浩瀚無匹的氣勢,這份深重悠遠的情義,早就把弟子們感動得稀裏嘩啦。


    好比戰場上賣隊友的家夥終究會被賣,反過來理解的話,雷恩這種護得住弟子的師父,將來無論誰出事,他照樣罩得住。


    其餘弟子一想到這,立即有種感同身受的豪邁感——我的師父!天下無雙!


    至於當事人馮達克,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這份情,你讓我十輩子都還不完啊!”這就是他此時的心聲。


    此時雷恩腦子沒法裝進弟子們的話,因為他感知稍微放開一點,立刻感應到,無論是在馬裏諾城,又或是馮達克迴去休養的鐵手城,此時竟然聚了一大堆各派大佬在這,眼巴巴等著他雷某人的接見呢。


    雷恩蛋疼了。


    至此他算是清楚:因為魔網女神的【亡語】發動,把蜘蛛神殿打下去,又恰好對上了馮達克遇刺,這一連串的事件必定會把他雷某架到一個不屬於他的全新地位。


    不管他認不認賬,這賬肯定算到他頭上。


    何況他救的恰恰是自家弟子,難道他還能說“為師救的不是你馮達克,你隻是個添頭”?這話他說不出口哇。


    隻要他不全盤否認這事,世人就會把滅掉一個神係的‘功勞’算到他頭上。當然,按現狀判斷,蜘蛛女神多半也不敢迴來。


    她迴來的話,萬一他這個所謂的‘物理神係’是貨真價實的龐大神係,那她豈不是自己撞槍口上?


    雷恩一想到自己大概率要裝逼裝到神靈這一級,他人就有點麻。


    裝了這麽久,他也裝慣了。


    事到如今,家大業大,他不裝下去也是死。物理學派崛起途中得罪那麽多龐大勢力,這些勢力背後又有其神靈。


    一旦他裝不下去,他死得更快。


    低頭是不可能低頭的,對誰都不能低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把裝逼變成真正的牛逼。


    一念至此,雷恩開口道:“馮達克,你好好休養。你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別想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雷恩寬慰了矮人弟子幾句,然後問詢唐斯等弟子,了解最近發生的事。畢竟係統記錄是死的,好多細節直接問更清楚。


    雷恩卻不知,他剛剛僅僅把感知在馬裏諾城和鐵手城擴散開,就讓好多教派的大佬一個激靈。


    泉水與和平女神教的艾絲妲正好拜訪光明大主教安東尼奧,他倆同時身體一僵。


    艾絲妲首先道:“感受到了嗎?”


    其實安東尼奧感知到了,卻有點模糊。他在師父希伯特麵前,可以是那個什麽都要問的好徒弟,若在外麵麵前,他就是那個行事穩重無所不能的大主教。


    “嗯,感受到了。”


    “這是祂的神識?”艾絲妲有點不是太確定。她隻是模糊地感受到,在外層空間有一雙巨大的紫藍色眼瞳不帶任何感情地在她身上掃過。這視線讓她遙想起一個久遠的故事——魔網女神對於濫用魔法力量的家夥,會無情地將其鎮壓。


    正因為不確定,她才順口向安東尼奧問詢。


    問題是安東尼奧他實力比師父弱了一檔,他感知力更低,他壓根分不清這到底是【神識】還是別的什麽的。反正他牢記著師父說的話——甭管接下來發生什麽,一律稱雷恩為特指神靈的【祂】。


    “這是祂的目光沒錯。沒想到一陣子不見,祂跟本世界法則的融合更深了。”


    倘若撇去主語,這就是一句有點模棱兩可的讚頌話語。加了一個【祂】,立即讓艾絲妲認定,這就是光明大主教在為雷恩的神格背書。


    其實平心而論,雷恩在掌控了魔網女神外層神殿的一小部分網絡後,他的力量還遠遠不到真正質變為神力的地步。


    被安東尼奧這麽一說,艾絲妲很自然地將其理解為這就是【一個強大的外域之神正在逐步融合卡奧斯世界法則,登上本世界神位的過程】。


    以雷恩一擊打爆蜘蛛女神外層神殿這個‘事實’作為背景,大主教的話無疑是可信的。


    於是乎,調子就這麽定下了。


    雷恩的迴歸,驚動了無數大佬,一時間拜帖飛一般湧向馬裏諾大公府。


    可惜,女大公人也不在。


    雷恩旋風式地迴歸學院,在唐斯等弟子的陪同下,把學院各年級逛了一遍,算是給弟子們站台,外加露個臉,然後就閉門不見客。


    即便如此,連光明大主教在內,一眾大佬愣是乖乖地繼續呆在馬裏諾的國賓館,等候雷恩的召見。


    今日不同往日。


    以前雷恩沒真正展現出神級的戰力,大主教們還能裝作看不到。雷恩不說,他們樂於當做看不到,然後自我催眠說‘大家的地位是相等的’。


    畢竟沒人願意當孫子。


    現在蜘蛛女神的神殿墜毀在卡拉克帝國一處荒山,當大量的證據呈現在各方大佬麵前時,雷恩這個外域神係先鋒官的身份徹底實錘。


    那如何建立新型合作關係,就是他們這些諸神代理人需要頭痛的事。


    芙蘿拉出麵說“師父確實迴歸,不過他有點累,希望歇息兩天再接見諸位。”,各派大佬全是陪著笑說“不急不急”,然後約定個時間,大夥就安心先通過傳送門迴去了。


    夜深了,雷恩不出意外地等來了索菲婭、瑪格麗特和坐騎一號。


    索菲婭相當拘謹地問了一個問題:“雷恩,我還可以這樣叫你麽?”


    “當然。”雷恩又不是什麽【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的絕情漢。


    索菲婭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把埋在心底不知多久的問題問了出來:“雷恩,你……真的是神靈嗎?”


    雷恩若有若無地掃了坐騎一眼:“雖然我討厭被別人定義我的身份,但——我可以是!”


    ——


    ps,我的老讀者都知道,我過年不斷更。至於是否有加更,看時間。


    這個月我反複咳嗽,今天還在吃醫生給的阿奇黴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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