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阿波羅神將它和煦的陽光灑落在天露山上。


    惠能向李氏道:“娘親,你在這裏歇著,我現在上山采藥去。”


    李氏一邊抓癢,一邊問:“能兒,你打算到哪裏去采藥?”


    “娘親,天露山是個大藥庫,肯定有能醫治你皮膚病的山草藥的。”惠能言罷,拿起了那個放在洞角落的背簍,出門去了。


    再說這天一大早,村裏的獵戶梁二前來邀請梁耀成父子外出狩獵。


    “阿蓮,阿爹和你哥隨二叔外出狩獵,你吃過早餐把這些米油鹽菜拿去給惠能母子吧。”梁耀成臨行時吩咐梁金蓮說。


    “阿爹、阿哥,你們放心去打獵吧,這些東西,今早我一定送到。”梁金蓮待她爹爹和哥哥走後,便生火煲熟了一煲番薯,然後,開始梳洗打扮起來。


    打扮完後,也顧不上食早餐,從煲裏裝了一袋番薯,把那袋米油鹽菜和那袋番薯分成兩袋,鎖上門後,挑著給惠能母子送去。


    梁金蓮來到洛洞村前山那個岔路口時,遠遠見惠能背著小背簍出現在岔路口上。


    “早晨!阿能哥,吃了早餐未?”梁金蓮一見到惠能,便親切地迎上前打招唿。


    “還未呀!阿蓮妹,早晨!”惠能看著她說。


    “阿能哥,先吃條番薯吧。”梁金蓮邊說邊從袋裏拿出了一條熱氣騰騰的番薯遞給他。


    惠能雙手接過番薯,不顧熱燙用手掰開兩半,紫紅的番薯露出了紫紅的肉瓤,一股甜香的味道沁人心脾,真有點讓人垂涎欲滴。


    惠能用嘴吹開熱氣,悠雅地嚐了一口,嘖嘖稱讚:“好香、好甜啊!”


    “阿能哥,這麽早背著小背簍,這是去采藥嗎?”梁金蓮打量著惠能說。


    “是呀!”惠能點了點說。


    “阿能哥,我跟你一道去。”梁金蓮征求著說。


    “不用了,”惠能擺了擺手,“上山采藥,攀岩下壑,一個人方便些。況且你又不知道我要采哪些山草藥。你先把這袋東西拿去給我娘,改天再和我一起去吧。”


    “這……”梁金蓮撓著腦袋說,“今天我就聽你的,下次可別忘了帶我一塊去呀!”


    “好的,下次帶你一塊去。”惠能說完,揮了揮手,“去吧,我娘在石室裏呢。”


    “阿能哥,你去采藥,攀岩下壑,可要小心點呀!”梁金蓮不放心地看著惠能。


    惠能自信地:“阿蓮妹,你放心吧,以前我在山上打柴,攀岩下壑,熟著呢。”


    “阿能哥,你早點迴來,我和伯母在石室裏等你迴來。”梁金蓮隻好呆呆地和惠能分別,朝石門方向而去。


    也許梁金蓮自小失去了母親,缺乏母愛之故,一見到李氏便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阿蓮,這麽早就帶著一大袋東西來給我們母子,真是有心啦!”李氏在石室內見到梁金蓮挑著兩袋東西,步履蹣跚地迎了出來。


    梁金蓮連忙上前挽扶著李氏進去,把那兩袋東西放下,然後拿出一條還冒著熱氣的番薯出來,掰開兩半遞給李氏,親切地說:“伯母,請嚐嚐我們自家種的番薯。


    李氏接過番薯,吃了一口,嘖嘖稱讚道:“大山裏種出來番薯又甜又鬆軟,真好吃。”


    梁金蓮善解人意地:“伯母,那您多吃幾條,我先去把這些米油鹽和菜放好,搞搞清潔,待會洗米煮飯,等阿能哥采藥迴來就有飯吃。”


    “阿蓮,太為難你了。”李氏不好意思地說。


    “伯母,您這是說那家子話啦!我爹這條命是阿能哥救的,怎麽報答也不為過。”梁金蓮感恩圖報地邊說邊進廚房幹活去了。


    李氏看著梁金蓮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多好的女子呀,要是能……”


    “伯母,您這是在想什麽呀?”梁金蓮在廚房忙完活出來,看到李氏手裏那條掰開兩半的番薯,糖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滴著,而李氏卻渾然不知。


    梁金蓮這一聲問話,把李氏從漫天的浮想之中拉迴到眼前現實中來,趕快用嘴吸著往下滴的番薯糖水,不好意思地:“阿蓮,真不好意思,剛才想起了一些家事,一走神,連番薯都忘吃了。”


    “是嗎?伯母,想起什麽家事呀?能說給我聽聽嗎?”梁金蓮順著話頭說。


    “可以”李氏把手裏那條番薯吃完後,掀起衣角擦了擦嘴,然後向梁金蓮訴說起她的家事來——


    能兒他爹叫盧行瑫,是河北範陽人,爺爺盧祖尚是唐朝命官——瀛洲刺史,後蒙冤被朝廷錯殺。


    行瑫十載寒窗雖不能大魁天下,但也得了一個不算很小的官來做——範陽知府。


    行瑫平日為政清廉、剛直不阿,橫溢的才氣反惹同僚的嫉妒,他既不攀附權貴,又不懂得官場逢迎,不會溜須拍馬,就這一點就吃大虧了。他隻知一昧的勤政愛民,嚴懲邪惡,得罪了朝中權貴,把他陷害得丟了烏紗帽,被貶到嶺南新州這個荒涼之地。


    行瑫隻身來到龍山腳下的夏盧村落戶,不久就聽到了他娘親病故的消息。就在他人生極度失落之時,得到了我爹爹的關懷。


    我爹叫李和祥,是舊郎村鄉間老郎中,他兩人談得多了,我爹見行瑫有才華,人品又好,便將我許配給他為妻……


    我和盧行滔結婚後,本來他才華橫溢,青年得誌,一心一意想報效朝廷,造福百姓,做個名垂青史的人物。可是官場上的禍變竟使他的心誌也發生了改變。什麽功名事業、名位財寶,在他眼中皆如糞土,日思夜盼隻想早抱兒子,享受天倫之樂。


    “那……後來呢?”梁金蓮見李氏說到這裏,欲言又止,忍不住看著她問。


    李氏看著梁金蓮,接著又說,婚後,我們在夏蘆村安下家來了。那裏水秀山青,我兩夫妻男耕女織,夫唱婦隨,日子過得倒是逍遙自在。


    但有一件事令他感到煩悶與遺憾:我倆結婚二十年來,始終沒孩子。開始,我們沒太著急,覺得自己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再加上那時候他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仕途上。可後來宦海逆風,竟使他對功名事業心灰意冷,一門心思,想早點得兒子接續香煙。


    可是,盼了這麽多年仍然無後,這對年過四旬的他來說能不急嗎?男人都把傳宗接代視為自己的重任,都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作為一個男人,上不能光宗耀祖,下不能延續香煙,那可是非常羞愧的事。


    所以,他簡直急紅眼了,他親自畫了一幅送子觀音像供奉家中,還請了一本佛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讓我讀誦。因為《普門品》上說,“若有女人,設欲求男,禮拜供養觀世音菩薩,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設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所以,我們夫妻倆是天天跪拜,虔誠讀經。幾年來,我們把盼兒的迫切希望都寄托在觀世音菩薩身上。


    李氏說到這裏,對著梁金蓮笑了笑,道:您別說,不知是觀世音菩薩慈悲顯靈了,還是他子星高照,或許是好心人總有好報。在一個夏夜,我做了一個異常奇特的夢:在夢中,見到一朵七彩祥雲從天空飄落庭院,在雲繚霧繞之中,生長出一棵參天菩提樹,丹頂白鶴,繞樹而飛,樹下百花競放,香氣氤氳。


    我一覺醒來,覺得喉嚨處有酸水湧起,低頭將酸水吐了一地。隨後,感到肚子裏有東西在躁動,似是妊娠之感覺。


    一早起來,我將這件奇特的事情告訴了行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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