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負責修建城牆的人被問責,城牆正被抓緊修複。


    還有那糧草也幸虧提前催促了,往常買的軍糧,是由西北附近一白姓商家負責,每年都是兢兢業業運輸,從沒晚過。


    可此時他們一催促,糧草卻久久沒有送來,一打聽方知白家家主病重,幾個兒郎爭權奪利,竟幹出了火燒糧食一事,如今一催,哪裏有糧可送,他們焦急籌糧,也不過杯水車薪。


    要是沒發現,待燕息國打進來,城中無糧,簡直無法想象那個處境。


    就算處置了白家又能如何,一切都晚了。


    大兄幹脆放出消息,要重新收糧,不少商人前來,好在解了燃眉之急。


    而二姊在大兄的接連動作下,帶著一小隊人潛進了附近山頭,搜索可以用來躲避的山洞,暗地裏在裏麵堆上糧食傷藥。


    讀到此處,沈文戈的擔憂心放下了一半,想來有大兄和二姊在,前世的慘劇一定不會發生的!


    但是,大兄說,她特意提出的那臉帶刀疤的男子並沒有找到,那人是個細作,沈文戈不知他的姓名,隻知道他因臉帶刀疤燕息國並沒有讓他入朝為官,他不甘心這才爆出他曾經是陶梁的戰士。


    那人沒找到,她的心就不能徹底放下去。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去西北一趟,還得找個借口將此事告知母親,萬一,也好讓母親提前有準備,鎮遠侯府不能亂,不對,沒有萬一!


    摩擦著信中最後,幾位兄姊的勸慰之語,二姊說她終於耳聰目明了,和離也沒關係,軍中兒郎大把的有,到時候任她挑選。


    她沈婕瑤的妹子沒人能欺負,待她迴長安,非把尚滕塵揍一頓給她出氣。


    她大兄話中之意更加婉轉,隻說金吾衛裏有不少他的好友,他已紛紛書信一封,當兄長的,拜托好友照顧一二,讓她安心在家中住下,又叮囑讓她不必理會她大嫂。


    三兄、四兄、五兄沒多言,隻說她想好便是,兄長們都能給她撐腰,不怕。


    六兄更是上躥下跳,讓她在長安給他找找夫人,家裏就剩他一個光棍了,到時候娶了夫人,讓她們兩個作伴,也不孤單,還能幫他看看孩子。


    真是的,夫人都沒有呢,都想到孩子上了。


    她擦幹臉頰上的淚水,想著她和尚滕塵和離一事不能再拖了,不能讓和離拖住她的腳步。


    如今母親已經迴來,沈家有人坐鎮,她得趕緊去往西北,距離那場戰事,不到半年了。


    既有了抓緊和離的心思,便當即著人去請尚滕塵,最好是能趁著他沐休拿到放妻書,不過她心裏也知道,可能性不大。


    三日之期早已過去,王氏是有動靜了,帶著賠禮登門拜訪,好一個將身段放低至塵埃裏,話裏話外全是勸說母親不要讓兩人和離的。


    沒關係,她能等尚滕塵月餘,完全是為了等母親歸來,鎮遠侯府不能缺母親,現在,她有的是辦法讓兩人和離。


    果不其然,尚滕塵沒來,當然,她也並不知道,尚滕塵也一副鐵了心要和她和離,納齊映雨的樣子,將尚虎嘯和王氏氣的直接禁了他的足。


    因而,她隻等來了一包糖炒栗子。


    「少夫人,這是郎君特意吩咐奴給買的,說少夫人最愛吃這個,請少夫人原諒他今日未至。」


    白嫩的指尖捏起一顆栗子,沈文戈搖頭惋惜的笑了笑,又將其放迴,好生包好,對來送東西的小廝道:「還給你們家郎君吧。」


    小廝不敢接,「少夫人?」


    「我已經不是你家少夫人了,」沈文戈道,「迴去吧,順便和他說,我和離之心堅定,他若再不寫和離書,便別怪我不客氣。」


    她曾每月都給尚滕塵去信,又怕他煩,便愛寫些吃食,最常寫的,便是尚滕塵愛吃的糖炒栗子,她會仔細形容它的香甜,然後再下一次送東西時,給他捎上一包。


    但其實,她不愛吃的,總覺得很幹很噎。


    這一想,人便顯得出神,身旁倍檸心疼,悄然出門追上了那小廝,「迴去告訴姑爺,不,告訴你家郎君,我家娘子從不愛吃糖炒栗子!


    隻是因為郎君他愛吃,所以才逼著自己也喜歡上,下次要是有心道歉,還請不要再拿栗子來了,我家娘子啊,愛吃的是酥山!


    可憐我家娘子,嫁過去之後,一口帶著冰的酥山都沒吃上,炎炎夏日隻能生生受著,還得為郎君扒栗子,扒得手指都開裂了。」


    「塵郎,酥山是什麽?」


    齊映雨吃掉尚滕塵為她扒的一顆栗子,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自齊映雨暈過後,王氏就再也沒喚過她,就連早晚的請安,尚滕塵都不讓她去了,雖然他正在禁足,但她希望,他能一直這樣陪著她。


    沈文戈讓人來請尚滕塵她還揪心了一陣子,幸好,幸好他的父母不讓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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