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容正死了之後,容夫人被抓到與人通奸,之後就“病死”了。


    她所出的一雙兒女,被懷疑不是容家血脈,也被攆出了容家。


    原來,竟然是容疏和容琅姐弟倆?


    可是,誰在保護他們,不讓自己查到他們的身世?


    一時之間,震驚和困惑浮上心頭,讓衛宴沉默良久。


    “容姑娘周歲的時候抓鬮,”王嬤嬤道,“夫人也在。那時候她什麽都沒抓,卻跌跌撞撞過來抓夫人腰間的玉佩。”


    想到當時的場景,仿佛還是昨天,眾人笑鬧聲猶在耳邊,卻早已物是人非。


    王嬤嬤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那時候夫人就和容夫人玩笑說,讓她把容姑娘許配給您。”


    “那,隻是玩笑,當不得真。”


    “不,”王嬤嬤道,“後來老爺和容將軍提過,說好了的。”


    衛宴:“……”


    他無法想象,容疏原來是自己要娶的妻子。


    如果他們的父親當年沒有出事,那現在,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怎麽想怎麽別扭。


    “嬤嬤,時過境遷,沒人再提起這些玩笑話了。”


    空口無憑。


    “是沒人提起了。”王嬤嬤道,“夫人早就知道容姑娘的身份。但是因為您進了錦衣衛,所以她不想……”


    不想禍害容疏,衛宴心中道。


    這樣很好。


    相安無事。


    容疏天天過得,不快活嗎?


    “我現在也不想禍害她。婚事的事情,就別再提起了。”


    王嬤嬤見衛宴油鹽不進,心中歎息。


    好好的一樁婚事,就這樣吹了。


    她之前還以為,兩人相處這段時間,會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衛宴的態度,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那……就算了吧。”王嬤嬤不無遺憾地道,又似自我勸解,“容姑娘,怕是也不見得願意。”


    衛宴:“……”


    他不得不承認,這話雖然紮心,卻是事實。


    容疏眼裏但凡有他,就不會天天攛掇那個花魁來黏上自己!


    王嬤嬤失望地出去了。


    衛宴想,她會把自己的態度轉告給母親。


    沒想到,自己和容疏,還有這樣的淵源。


    可是,誰在幫容疏隱藏背景呢?


    好生奇怪。


    放下這個問題不考慮,那容疏對於當年的口頭約定,又知道多少?


    衛宴是不可能去問的。


    但是他打定主意,倘若容疏將來知道這淵源,他一定不會同意。


    嗯,他就是這麽堅定!


    還有,以後堅決不能欠容疏人情了。


    她這幾次幫了母親,他都記在心裏,得盡快想辦法迴報,省得欠下人情債。


    怎麽迴報,是個問題。


    給錢?


    太俗了。


    容疏倘若知道痛失一大筆銀子,肯定痛哭流涕地抱緊衛宴金大腿:“不俗,絕對不俗!”


    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啊!


    衛宴想啊想,忽然之間醍醐灌頂。


    這世間女子,追求的無非是夫貴妻榮。


    他給容疏說一門好親事的話,既迴報了她,又免得日後她知道婚約,對自己生出心思來。


    他還可以多給她送些嫁妝,也算全了當年父輩的情意。


    衛宴覺得,自己此舉,非常聰明!


    他“養傷”的假期所剩無幾,這件事情得盡快。


    衛宴立刻找來徐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徐雲是見過容疏從前矯揉造作模樣的,表示這不是坑人嗎?


    容疏這種德行,嫁到誰家,是要毀人家三代的。


    要不,他找個仇家?


    隻是衛宴一冷臉,徐雲就不敢再說什麽俏皮話,滿腹抱怨地乖乖領命。


    衛大人,真是給他出了一道好大的難題!


    容疏並不知道,隔壁衛狗,一門心思地想要把她嫁出去。


    她要租的鋪子,前一家要提前退租,她現在已經在興致勃勃地謀劃“裝修”了。


    她還得嚐試幾次,把鹵味的品種定下來,配方也固定下來。


    她打算鹵素菜,鹵豬頭肉,鹵雞雜鴨雜……


    這可能還得需要和酒樓合作,找原材料。


    總之,林林總總的事情也很多。


    容琅這些日子都在家,除了幫忙做香皂,其他時間他都在抓緊時間學識字和讀書。


    明年開春,他無論如何都要考進白山書院。


    “月兒,你快別掃雪了,進來暖和。”


    雪花紛紛揚揚,昨晚下了一整夜也沒停,地上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


    月兒在外麵吃力地揮舞著大掃帚掃雪,雪花落滿了頭頂。


    事實上,早上容琅已經清掃一遍了。


    月兒就是見不得院子裏還有積雪。


    容疏來了小日子,不願意動彈,坐在暖暖的炕上嗑著瓜子,見她這般,忍不住出聲喊她。


    “奴婢這就掃完了。”月兒鼻尖和臉蛋都凍得紅撲撲的,笑著對她道。


    這家裏要是來人,人家看到雪都沒掃,肯定得說這家人懶惰。


    衛宴今日也沒出門。


    他的假期,隻有幾天了。


    好容易現在和母親關係不那麽緊張,他多陪母親說說話。


    不過,真的心很累。


    因為母親不出三句話,就會繞到他婚事上。


    ——不糾結他做錦衣衛的事情,現在又開始糾結婚事。


    衛宴一個頭兩個大。


    他在母親的“攻勢”下很快落敗,逃迴自己房間。


    聽到了隔壁嗑瓜子的聲音,他竟然也有點想嗑瓜子。


    容疏可真有毒。


    再說月兒剛放下掃帚,準備進屋暖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月兒一邊問一邊往外走去開門。


    萬萬沒想到,來的竟然是——


    第21章 衛宴碰瓷


    媒婆。


    容疏倒是認識張媒婆,畢竟住的地方就隔了兩條街。


    而且張媒婆,是這一帶最有名的媒婆了。


    月兒見到張媒婆來,十分熱情,“請進,您快請進。屋裏燒著熱炕,炒了瓜子,快來家裏坐坐。”


    容疏聽到她的熱情,頓時滿頭黑線。


    ——月兒就像個老母親一樣,還惦記著自己的婚事呢!


    張媒婆名聲不錯,能說會道,並不惹人討厭。


    但是容疏這次,不打算客套。


    所以張媒婆一進門,剛和她寒暄兩句,容疏就直截了當地道:“嬸子,您來家裏坐坐我是歡迎的。但是家裏弟弟小,在弟弟成家立業之前,我沒有嫁人的打算。”


    張媒婆愣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私奔當天,暴戾錦衣衛拉著我洞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麽麽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麽麽愚並收藏私奔當天,暴戾錦衣衛拉著我洞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