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對自己有什麽心思,也及時懸崖勒馬。


    嗯,就這麽決定了。


    衛宴推門而出,昭蘇和徐雲立刻停下談話,迎上前來。


    “大人。”


    “我出去一趟,你們不用跟著。”


    “大人!”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


    衛宴仇家不少,現在又是半夜,就這般自己出去,讓人不放心。


    “我去母親那裏。”衛宴道。


    兩人這才沒堅持跟著。


    外麵下著雪,衛宴騎馬一路往容家疾馳而行。


    風雪打在臉上的刺痛,他也沒在意。


    月兒去幫方素素做過年的新衣裳,就睡在她屋裏。


    容疏自己帶著“一兒一女”,哦不,一貓一狗睡覺。


    沒錯,小十一已經把容家當成了自己家,把容家炕頭當成了它的窩。


    容疏向來睡得晚,這會兒也沒什麽睡意。


    “你是哥哥,不能總欺負妹妹,知道嗎?”容疏點著它的鼻子笑罵道。


    可憐的阿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名字的原因,總是柔柔弱弱,扶不起來的模樣。


    “我給你們兩個做過年穿的新衣裳,喜慶!”她擺弄著手裏的紅色碎布道。


    她要用月兒做衣裳剩下的邊角料,給貓狗都做一身新衣裳。


    過年嘛,都要歡歡喜喜的。


    “咚咚咚——”窗戶被輕輕叩響。


    容疏嚇了一大跳。


    但是想到戰大爺就在隔壁的隔壁,她心裏頓時踏實了不少,壯著膽子道:“誰?”


    “衛……漸離。”


    啊?


    他怎麽來了?


    容疏推開窗子,借著屋裏的燭火,果然看到頭頂、身上落滿雪的衛宴站在院子裏,麵色詭異的平靜。


    “李嬸子哪裏不舒服了?”容疏隻能想到這個原因。


    “沒有,我來找你。”衛宴開門見山地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這……”容疏遲疑道,“有話不能明天說嗎?”


    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成何體統?


    衛狗,你不覺得你很失禮嗎?


    就算現代,十幾歲的女孩,半夜也沒有請非親非故的男人進自己房間的啊!


    “很重要的事情。”衛宴道,“我白天很忙。難道,你覺得我會非禮你?”


    他那張清俊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


    容疏被激怒了。


    衛狗什麽意思啊!


    “我沒那麽覺得,因為我知道你有病!”容疏把窗戶完全打開,“跳進來!”


    衛宴:“……”


    他默默地跳了進來,身上的雪花不小心抖落到小十一的身上。


    小十一嫌棄地叼著自己的窩到了角落裏,鑽進去把屁股對著他。


    這隻賣主求暖被窩的破貓!


    倒是阿鬥,皮糙肉厚不怕冷,瞪著小狗眼看向衛宴,蓄勢待發模樣。


    衛宴坐在椅子上,緩了口氣後,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也沒有繞圈子:“我今日來是想跟你說,我們兩個,曾經有過婚約。”


    這個女人,晚上穿得如此……不檢點嗎?


    事實上,容疏穿的是自己做的秋衣秋褲,也遠遠算不上低領的。


    她隻是不習慣勒脖子的中衣,所以自己改良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礙了衛宴的眼。


    當然,如果知道,她肯定也不在乎。


    容疏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麽?”


    做夢,她一定是在做夢。


    這兩天不幹活,太閑了反而睡不好。


    這不,噩夢都纏身了。


    她竟然夢到衛狗說,和自己有婚約!


    這噩夢,真的好可怕。


    人狗殊途啊,寶寶趕緊醒過來!


    第32章 你的嫁妝我承包了


    容疏掐了自己一把。


    不疼?


    嗯,肯定是在夢裏。


    衛宴:這女人,摸自己手背做什麽?


    容疏又掐了阿鬥一把。


    阿鬥“嗷嗚”亂叫,跳了起來。


    哦,原來會疼啊!


    衛宴:敢情她摸摸手背,是在找手感,像切菜之前磨刀一樣,然後再對狗下狠手?


    容疏:臥槽臥槽,竟然不是夢!


    “你說什麽?”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飄的。


    婚約?


    不,肯定不是這兩個字。


    “你爹和我爹,其實是好友。”衛宴道。


    容疏一臉狐疑:“是嗎?這個你有證據嗎?”


    她怎麽那麽不相信呢!


    她懷疑,衛宴是受了什麽刺激,忽然愛上了自己,然後牽強附會,胡亂攀扯。


    還是說,他知道自己有八百兩銀子,看上自己的錢了?


    可是明明,他家藏著那麽多黃金啊!


    你不能這麽摳門,這麽點銀子都不放過吧。


    不要,她抗議!


    衛宴:總覺得事情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樣,並且朝著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


    反正到目前為止,以他的眼力,並沒有從容疏臉上看到驚喜。


    他隻看到容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在腦補些什麽。


    “我沒有證據,我隻是跟你說事實。”衛宴道。


    容疏:“……你說事實就是事實?”


    這婚事,打死都不能承認。


    反正他們倆的爹都死了。


    死無對證。


    “你說你的目的吧。”容疏反客為主,“你今天提起這些或真或假的陳芝麻爛穀子,到底想幹什麽。”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在這裏玩聊齋了。


    “這樁婚約,不能作數。”衛宴道。


    容疏:有這好事?


    “行啊!”她迅速和衛宴達成共識,“我也覺得不能作數。”


    所以,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好了,沒別的事情,你就走吧,我也該睡覺了。”容疏開始攆人。


    三更半夜的,要嚇死人啊!


    好在有驚無險,結果等於無事發生。


    衛宴沒有做聲,也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容疏的反應讓他意外。


    就沒有哪怕一點點感慨嗎?


    嗯,就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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