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排除鄭穎兒,其實也不是非得容家。”昭蘇道。


    “比起亂點鴛鴦譜,還是容疏吧。”徐雲道,“最起碼,到時候大人不用再擔心老夫人了。”


    “那倒是。”昭蘇對此倒是讚同的。


    容疏人品在那裏,而且極有韌性,擔得起事來。


    將來就是大人這邊有點風浪,她也撐得起局麵。


    這可太重要了。


    “從前或許覺得娶誰都一樣。”徐雲道,“但是仔細想想,要找個比容疏好的,也難。”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住地偷偷往衛宴身上瞟。


    然而衛宴深得王瑾真傳,喜怒不形於色,他是真沒看出來點什麽。


    其實衛宴在想,倘若真的必須娶,容疏確實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選擇。


    可是,容疏為什麽要被拖下水?


    那對她,並不公平。


    其他女子,享受過家族蔭蔽,錦衣玉食十幾年,最後被家族推出來聯姻,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容疏並沒有。


    她這一路走來,很是艱難。


    衛宴和她,同是犯官之後。


    他走得艱難,但是容疏是女子,這一路同樣不容易。


    衛宴思量再三,決定先走第一步——解決鄭穎兒這件事情。


    他謀定後動,設計了兩重,力求成功。


    “走。”衛宴做了決定,站起身來道。


    昭蘇和徐雲都看向他。


    “去提審駙馬。”


    昭蘇摩拳擦掌。


    幹得好!


    承平公主不是囂張,大庭廣眾之下公然羞辱衛大人嗎?


    那就在她在乎的男人身上捅刀!


    幾日後,承平公主去詔獄見駙馬的時候,見到駙馬身上都是被用刑過後的傷,大發雷霆。


    隻是這次,衛宴並不在,她沒法羞辱他。


    承平公主四處去找衛宴。


    可是衛宴有人通風報信,所以承平公主就沒有得逞。


    承平公主跑到皇後麵前哭。


    皇後卻罵了她。


    皇後心裏很清楚,不是皇上授意,錦衣衛的人敢動駙馬?


    隻可惜這個女兒被自己慣壞了,什麽都不懂,滿腦子隻有男歡女愛。


    承平公主受了氣,跺腳發狠道:“好,母後也不管,那我自己收拾衛宴去!等我宰了他,給他賠命!”


    她向來是個火爆脾氣,性子衝動。


    所以皇後聽她放狠話,氣過一場之後,並沒有放在心上。


    眼下她要拉攏衛宴,不會順著女兒。


    倒是鄭穎兒,溫柔體貼,小意勸說皇後不要生氣。


    兩相對比,皇後更心疼這個懂事的侄女了。


    “穎兒,你放心,姑母肯定給你做主。”


    鄭穎兒對衛宴極其滿意,她在更早之前,就已經中意衛宴了。


    所以她紅了臉,含羞帶怯地道:“但憑姑母做主,穎兒日後定然不忘姑母的恩德,好好伺候姑母,迴報姑母。”


    這番表態,深得皇後之心。


    而衛宴,則親手把刀,送到了承平公主手中。


    正月初五,錦衣衛指揮使衛宴遇刺的消息,在朝廷內外,不脛而走。


    皇上震怒,令人嚴查兇手,又派太醫院院正去看望衛宴。


    好消息,也是令許多人失望的消息是,衛宴沒有性命之憂。


    壞消息,也是令許多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消息是,據說衛宴傷了那處,褲子當中都染紅了。


    還有人傳,殺手是故意衝著男人要害之處下手的。


    很多人都在暗自高興,甚至嘲諷,說衛宴這下,可以跟著王瑾去做太監了,淨身這步都省略了。


    總之,幸災樂禍之聲,不絕於耳。


    但是這些消息,也僅限在小部分人之中傳播。


    民間對於錦衣衛,還是提之色變;就算妄議,也僅限於極親近的人。


    所以,容疏並沒有聽到消息。


    她還開開心心過大年呢!


    她在家裏抓麻雀,抓到了之後用油炸出來給戰大爺下酒。


    再不就帶著全家玩紙牌,輸得貼了一臉的紙條。


    正月裏還有熱鬧的廟會,容疏也去了兩次。


    不過後來嫌人實在太多,有一次鞋子都被踩掉之後,她怕出危險,就不敢再去了。


    ——還是小命要緊。


    正月初八這日,容疏張羅全家在院子裏燒烤。


    雖然香氣四溢,但是實在太冷,眾人都被凍成了狗。


    容疏往手心裏哈氣道:“咱們好好幹一年,年底買個大房子,帶抄手遊廊那種,咱們就在廊下烤肉吃!”


    月兒弱弱地道:“那不得把遊廊都給熏黑了?”


    容疏:“……”


    也是。


    “那就去亭子裏!”她大手一揮道。


    眾人都笑了起來。


    在熱鬧之中,王嬤嬤來了。


    “容姑娘,您有空的時候,能不能來家裏給公子看看?”


    啊?看什麽?


    衛狗怎麽了?


    大正月裏就得找大夫,這是多重的病啊!


    第43章 傷處尷尬


    左鄰右舍,當然義不容辭。


    容疏當即跟著王嬤嬤過去。


    一進屋裏,濃鬱的香氣就傳來。


    容疏猛吸一口。


    金子的香氣啊!


    衛宴坐在炕上,上半身靠著牆壁,下半身蓋著被子。


    透過被子隆起的輪廓,容疏能看到他兩腿微張,膝蓋微屈。


    在古代,這是一個十分不禮貌的姿勢。


    箕踞而坐,傲慢十足。


    容疏腦海裏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


    她得罪衛狗了?


    而且更氣人的是,衛宴見了她,竟然還惱怒了:“你來做什麽?”


    容疏:“你壞的……是腦子?”


    雖然大過年這麽說話不好,但是衛狗現在明顯不正常。


    李氏不在屋裏,也不知道忙什麽去了,王嬤嬤尷尬地打圓場道:“公子,是夫人不放心您的傷,讓老奴去請容姑娘,再來給您看看。”


    衛宴老臉一紅:“……我沒事,不用看!”


    他傷在那樣尷尬的地方,母親怎麽想的,要讓容疏來給他看。


    母親真糊塗了。


    他的傷處,隻給太醫看過,連母親都被他攆了出去。


    “不能諱疾忌醫。”李氏掀開簾子進來,手裏端著茶水,又誠懇地看向容疏,“阿疏,本不該這時候麻煩你。隻是嬸子心裏實在沒有底兒……”


    “娘!”


    容疏看著母子倆的樣子,一頭霧水。


    能不能先告訴他,衛宴哪裏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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