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醫館的時候,容疏的鞋襪都濕了。


    這種極端天氣下,還沒有患者上門。


    月兒攏了火盆在後麵給眾人烤鞋襪。


    容疏抓了把瓜子,和左慈圍在醫館裏的火盆前烤火聊天。


    “姑姑,我最近忙得沒關心家裏……”


    “您是說,薑侍衛和素素姑娘?”不等容疏說完,左慈就猜出來了她的用意。


    果然聰明!


    容疏點頭道:“我怎麽覺得,薑昭對素素,似乎有些不一樣?”


    從前避之唯恐不及,後來和平相處,現在……似乎有些曖昧冒頭?


    “嗯,奴婢也感覺到了。”左慈往火盆裏添了兩塊炭,看著漆黑的炭慢慢被染紅,“離得太近,難免的。”


    原本就是懷春的年紀,常常在一處,日久生情是難免的。


    尤其,方素素是個十足的美人,性格潑辣,別說薑昭這種愣頭青,從前在花船上,勾得多少情場老手揮金如土,甚至為了她傾家蕩產,隻為博美人一笑?


    離開了花船,方素素卻還是方素素。


    她對男人的吸引力,並沒有降低。


    方素素幾乎隔三差五就能罵走一個上門說親的媒婆。


    可是怎麽作,還是不斷有人上門替她說親。


    為什麽?


    因為對方給媒婆的太多了,媒婆們寧願挨罵也不死心。


    對於大部分男人來說,美貌就是唯一。


    “您也不用擔心。”左慈笑道,“說起來,素素姑娘比您清醒。”


    “嗯?”


    難道她戀愛腦的事情,姑姑也看出來了?


    心虛。


    “素素姑娘不會答應的。甚至如果她是您,也不會答應衛大人。”


    容疏點頭。


    她也明白。


    她對愛情還保有向往,但是素素已經是曆盡千帆,沒有熱情了。


    辜負她的書生,素素或許已經忘記。


    但是傷害難以彌補。


    這是她用過心的男人。


    至於那些每天都要應付的男人,更大程度上耗盡了她對男人這個物種的所有好感。


    “所以您不用擔心。”左慈善解人意地道。


    “我不擔心素素,我擔心的是薑昭一頭紮進來,給素素帶來困擾。”


    有時候,男人也會戀愛腦。


    對於薑昭來說,素素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花船上的那段經曆未必就有多愉悅,但是之後的相處,他動了情,聯想起之前的經曆,可能就容易想多。


    “姑娘,”左慈笑道,“其實可能真正有幻想的人,是您。”


    容疏苦笑:“這麽明顯嗎?”


    是的,她確實是。


    容疏把思思當成最好的閨蜜。


    她覺得思思想得開,不上男人的當,這非常好。


    可是與此同時也心疼她割舍掉的快樂。


    比如自己和衛宴在一起的時候,就非常幸福。


    “甘蔗沒有兩頭甜的。”左慈道,“取到一頭已經很好了。奴婢和素素姑娘,想得一樣。”


    左慈也能夠坦然麵對選擇帶來的得失。


    “嗯。”容疏點頭道。


    素素不成親的話,可以陪著思思,日後武順侯府也不會不管她。


    素素已經找到了托底的人生路。


    “奴婢給您煮茶吧。”左慈起身道。


    “好呀。”容疏高興地道,“我又有眼福,又有口福。”


    左慈擅茶藝。


    然而水還沒燒開,醫館裏就有人來了。


    “救命!嫂子救命!”


    容疏被嚇了一大跳。


    這誰呀?


    身上又是雪又是泥,臉摔得青一塊紫一塊,像豬頭似的……


    昂……


    好像是雍天縱?


    “你怎麽了?”容疏起身,驚訝萬分地看著他道。


    雍天縱竟然喊自己“嫂子”?


    “嫂子,救命!快跟我走!”雍天縱幾乎是撲過來要拉容疏的袖子。


    “你好好說話。”容疏沉聲道,“救誰的命?”


    “我祖父。”雍天縱急急地道,“馬車進不來,停在巷子外麵,嫂子求你救命。”


    “你不要慌,跟我說清楚怎麽迴事。”


    “我祖父今天早上出門摔到了,現在昏迷不醒。太醫讓準備後事。”雍天縱鼻尖通紅,不知道是哭的還是摔的。


    眼前狼狽的他,和台上那個明豔動人的大青衣,讓人完全沒有辦法聯想到一起。


    “嫂子,你能救命,隻有你能救祖父的命,求求你!”


    容疏有些猶豫。


    見死不救肯定不能,但是她和雍天縱,並不熟。


    雍天縱說的話,可以相信嗎?


    “雍公子?”昭蘇驚訝的聲音響起,“怎麽是您?我還以為有人在這門口鬧事呢!”


    “昭蘇,你怎麽來了?”容疏心裏立刻踏實了。


    去,或者不去,昭蘇應該有數。


    “昨天吃了您的蟹黃包,大人讓我給您送迴禮。”昭蘇舉起手中的食盒,“烤乳鴿。”


    誰冰天雪地的出門送禮?


    哦,原來是他這個大冤種。


    戀愛腦的衛大人太可怕了。


    雍天縱:“還吃什麽烤乳鴿!先去救命!救命!”


    昭蘇知道後拱手道:“容姑娘,怕是要麻煩您走一趟。”


    “你跟我一起過去。”容疏道。


    “是。”


    昭蘇讓同行的人迴去給衛宴報信,自己則跟著一起去潁川伯府。


    雍天縱的祖父,老伯爺早已把爵位讓給了自己兒子,頤養天年,卻沒想到有這樣一劫。


    容疏跟著雍天縱一路進到內院。


    昭蘇也寸步不離地跟著。


    “你這個孽畜!”潁川伯看見雍天縱就罵,“你祖父都這樣了,你還往外跑,出去鬼混!他老人家,真是白疼你一場了!”


    說話間,潁川伯老淚縱橫。


    這家裏的支柱,就要倒了。


    “爹,我去請大夫了!”雍天縱急急地道,“若是祖父還有機會,那一定要看容姑娘。”


    容疏對著潁川伯行禮。


    潁川伯聽著前半句心裏升騰起微末的希望,但是看到容疏隻是一個姑娘,立刻就惱了。


    “放屁!你找個人來糊弄你老子!你老子還沒老糊塗!”


    眼看著潁川伯要打過來,昭蘇喊道:“伯爺,您不相信他,還不相信我家大人嗎?”


    “昭蘇?”潁川伯愣住,“你說,這是衛宴……”


    “……看中的夫人。”昭蘇完美補充道。


    第220章 搞笑父子倆


    容疏:“……”


    怎麽就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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