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正,可能就吃這一套。


    “我過去不是個負責任的母親,但是以後我希望自己能做到。”容夫人對衛宴道,“容疏是有娘家的,你記住!”


    衛宴:“容疏有沒有娘家,對我來說都一樣。”


    容疏幾乎忍不住要給他鼓掌了,說得好!


    容夫人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自己和衛宴,是自由戀愛好嗎?


    難道還真以為,衛宴看上的是自己的家世?


    容夫人道:“你說到做到最好。容疏,我們打算離開,去看看容琅,然後迴南蠻。你有書信或者東西,讓我帶給容琅嗎?或者說,你介意我們去看容琅嗎?”


    容疏:“沒有,我平時和弟弟一直通信,就不麻煩了。弟弟也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會幹涉他。”


    容琅可以認親,她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畢竟人家親生父母,她攔著做什麽?


    她誰也不代表,隻代表自己。


    容正眼圈有些紅,不住地道,“就是太對不起你了。”


    “您真的不用這樣想。”容疏道,“我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不管我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現在過得好就足夠了。不高興的過往,我不會念念不忘,也不會怨恨。”


    “你隨我,生性涼薄。”容夫人自嘲地道。


    這話衛宴不愛聽,“也看對誰。容疏對家裏的貓貓狗狗都很好。”


    容疏笑了,這不是罵人嗎?


    她知道,衛宴是在替自己鳴不平。


    容夫人或許本來還有些“茶言茶語”,但是對上衛宴,可能就不想說了。


    她最後讓容正帶著衛宴出去,說有話對容疏單獨說。


    容正道:“我正好也想和衛宴單獨說幾句,咱們去後院說?”


    衛宴點頭,兩人起身到了後院說話。


    容夫人等兩人離開後才道,“我走以後,你在京城遇到什麽事情,就去找秦王。我這裏給他寫了一封信……”


    “您這次進京之後見過秦王嗎?”容疏打斷她的話。


    “那倒沒有。”容夫人似乎輕歎一口氣,“我不適合見他。當年我對他,隻當成弟弟,他對我卻……”


    容疏似笑非笑地道:“他卻對您一廂情願地喜歡,甚至癡戀。”


    “你這話什麽意思?陰陽怪氣的。”容夫人皺眉道,“我也不過在說事實而已。”


    “那就不要再寫什麽信,去重新勾起他的念想。”容疏道,“您覺得這樣對秦王好嗎?我倒覺得,有些虛偽了。”


    容夫人臉色突變。


    “抱歉,我說話直。”容疏平靜地道,“我並不了解秦王,但是從有限的幾次接觸來看,我暫時覺得他人不壞。我不知道您的行事準則是什麽,但是對我而言,倘若我有了兩情相悅之人,那麽就會遠離其他對我有想法的男人。”


    感謝他的喜歡,抱歉無法迴應,永遠不會利用。


    感情上或許辜負了人,但是從道義上,絕不虧欠。


    她能理直氣壯提要求的,隻有自己真心付出過的男人。


    容疏討厭任何利用別人感情的人。


    在這件事情上,她非黑即白,態度堅決,界限分明。


    迴應不了的愛,就遠遠地離開。


    她真的很討厭那些讓男二男三……男n號為女主無底線付出的劇情。


    尤其有一些,甚至還踩著人家的生命。


    這種幸福,想想不心虛嗎?


    得多厚的臉皮,一邊拒絕一邊利用一邊傷害?


    喜歡你,就是欠了你的?


    那喜歡你的人,可真倒了八輩子的黴。


    “果然是我的女兒。”容夫人麵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伸手把桌上的信撕碎,扔進腳底下的火盆裏,“你這樣,其實我就放心了。”


    容疏:“嗯,您放心,我很好。”


    有你沒你,都很好,切勿強行給自己加戲,更別拉著人下場。


    大家過好自己的日子都不容易了,別亂拉踩。


    第225章 衛宴求婚


    容夫人或許看出來,容疏不好說話,幹脆不再說什麽。


    容疏關於秦王的這番話,讓她下不來台。


    雖然表麵上她掩飾得還不錯,但是實際上心裏非常別扭。


    容夫人覺得,她自己是光明磊落的。


    她從一開始就告訴秦王,自己隻愛自己的相公。


    可是秦王對她念念不忘,關她什麽事?


    她不是坦坦蕩蕩地拒絕,坦坦蕩蕩相處的嗎?


    別人沒有挑出來什麽毛病,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倒有這麽一堆話要說。


    容夫人覺得,放在誰身上,都會不高興。


    不過她比尋常人理智克製,所以這會兒她還能平心靜氣地說話。


    “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容夫人問容疏。


    容疏想了想後道:“我想說的是您給我留的嫁妝……”


    “怎麽,嫌多不想收,還是嫌少了?”


    “不嫌多,也不嫌少。你給我,我拿著;日後你反悔了,我可以還給你。”容疏平靜地道。


    “你真正想說的是,不讓我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是不是?”容夫人冷笑。


    “是。”容疏點頭。


    大家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得那麽直白,但是道理就是這樣的道理。


    “你收了我的銀子,我還得感謝你收下?”


    “不,我其實本意是不願意收。但是我想你們存了彌補之心,而我收不收,都改變不了血緣關係;日後我對你們,也很難做到見死不救,不是嗎?”


    如果不收銀子等於斷親,那她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容夫人自嘲地道:“我這輩子,見過了無數的人,好的,壞的……但是能如此懟我的,就你一個。”


    容疏:可能因為我不喝茶。


    我的榮幸。


    “雖然你這樣,但是還是我女兒。將來無論遇到什麽事情,讓人告訴我一聲。”


    “彼此彼此。”容疏麵色微緩,“祝您一路順風。”


    “方鐸很喜歡你。”容夫人又道,“他也喜歡京城。你說,倘若他留下……”


    “我實在不明白,”容疏言辭犀利,“既然您那麽喜歡棄孩子於不顧,為什麽還要生孩子?隻為了別人羨慕您能生?”


    容夫人卻道:“你不懂我。孩子不離開父母羽翼,如何能長大?日後你做了父母就知道了……”


    “好聚好散,我不想再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容疏道,“我日後倘若擔不起責任,就不會自私地把孩子帶到這世間。而隻要帶來了,我就會盡心盡力,絕不推卸。”


    鍛煉是鍛煉,不負責任是不負責任,混為一談,讓人惡心。


    “罷了,”容夫人道,“你對我成見太深,我說什麽你都不想聽。”


    “您要是這麽認為會舒服一些,那就這麽認為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


    從見麵到現在,容正沒說幾句話,但是容疏對於這個便宜爹的印象,比容夫人好很多。


    “希望你將來,永遠被衛宴珍惜,不會有需要我們幫你出頭的時候。”


    容疏氣笑了,“這句話,我也送給您。希望您永遠都是許多人的白月光,不要有被人厭棄的一天。”


    真是要被這個茶言茶語的便宜娘氣死了。


    她甚至生出了許多遷怒。


    ——那些喜歡容夫人,把她嬌慣成這般性情的男人,都瞎了嗎?


    怎麽會有人喜歡這種女人?!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被當成備胎,一點兒不埋怨別人。


    容疏一直到容正夫妻離開,都還是氣鼓鼓的,忍不住和衛宴一頓瘋狂吐槽。


    衛宴能怎麽說?


    他說,“以後來往也不會很多,不要記著了,不值當。”


    他們兩個,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他們的長輩,現在看起來最靠譜的,竟然是他娘。


    “嗯,我心大,就是得說出來,說過了就過了。”容疏道,“你早點迴去休息吧,我也睡覺。”


    不知道沈獨那邊,會不會再燒起來。


    晚上很可能被光卓喊,容疏有種迴到醫院值夜班的感覺。


    “你進去睡,我在這裏湊合一晚上。”衛宴道,“晚上你出門,我不放心。”


    容疏卻道:“那你進去睡,我在外麵就行。你事情多,我這幾天都不忙,閑著的時候就能補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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