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月兒的糾結


    “迴頭慢慢想辦法吧。”容疏勸衛宴。


    衛宴放在心上的人不多。


    但是隻要被他放在心上,那必然會得到他的真誠以待。


    “他不該冒險做這樣的選擇。”衛宴道,“燕王不行。”


    “我也覺得他不行。”容疏悶聲道。


    “嗯?你覺得他哪裏不行?”衛宴心情莫名愉悅。


    “看人眼光不行,就不如你眼光好。”容疏開玩笑道,“你看你一下就發現我這塊璞玉,他卻被容萱那樣兩麵三刀的女人迷住了。”


    雖然是自吹自擂,但是這也是容疏的心裏話。


    一個男人的能力,不僅僅體現在他在事業上的能力,他待人接物的風度,更體現在他看人的眼光上,尤其是選擇妻子的眼光上。


    容萱的段位,真的很low。


    一個貴女,上杆子跪舔。


    喜歡這種女人的男人,也是low貨。


    現實中得多缺被認可,才會在男女關係之中尋求居高臨下的感覺。


    而燕王,皇後嫡出,親王……他原本不該眼光那麽差。


    “而且,我討厭容萱,恨屋及烏。”容疏冷哼著道。


    衛宴沉默片刻,心裏說,阿疏你說得不對。


    燕王眼光其實不錯的。


    他於驚鴻一瞥之中,已經發現了你的美。


    隻是,我近水樓台先得月。


    至於燕王喜歡容萱……說句發自內心的話,衛宴覺得不算眼光不好。


    ——挑選妻子需要眼光,挑選寵物,誰在乎呢?


    府裏那麽多貓,他驕傲了嗎?


    他喜歡的就多親近,不喜歡的,養著就行,上升不到眼光。


    容萱對燕王的意義,不過如此。


    而且容萱有賣點——她模仿容疏。


    哪怕燕王知道她是東施效顰,得不到的情況下也隻能默許。


    想起這些,衛宴拳頭就硬了。


    容疏:燕王眼光不行,能力不行,和她沒什麽太大關係;但是他來搶衛宴的功勞,那就是她死敵了。


    沒辦法,她就是護短。


    雍天縱也是個傻子。


    “現在雍天縱也隻是剛剛開始,”容疏婉轉勸道,“能抽身。”


    “嗯。不早了,快睡吧。”衛宴伸手摟住她,“明日,我去和義父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容疏遲疑:“那他老人家,能幫忙嗎?”


    如果說幫衛宴,那王瑾肯定沒問題。


    可是這是雍天縱……王瑾未必願意提點,人家又不是聖母,誰都要幫。


    “我請義父幫我指點迷津。”衛宴道,“義父見多識廣。”


    “好。”


    兩人說著話,容疏就睡了過去。


    衛宴替她掖好被子,也不知道在黑暗中過了多久才睡過去。


    第二天容疏起來的時候,衛宴已經不在。


    容疏一邊穿衣裳一邊問月兒:“姑姑好點了嗎?”


    “還是有點發燒。”月兒憂心忡忡,一邊幫容疏穿鞋子一邊道,“之前明明已經好了,突然又……”


    “我自己來。”容疏自己彎腰提好鞋子,“走,我跟你去看看姑姑。”


    “好。”


    左慈正坐在榻上,神情懨懨的,見容疏進來,她忙起身。


    下一刻,她扶著頭,有些眩暈。


    “姑姑,慢點。”容疏忙上前扶住她。


    “夫人,奴婢沒事。”左慈有意閃避容疏的攙扶。


    容疏隻當尊卑觀念深深烙印在她心中,也沒有多想。


    但是月兒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左慈剛才閃避的動作,實在是有些誇張。


    好像,好像在害怕些什麽一樣。


    月兒垂下視線,沒敢泄露此刻的猜疑。


    “姑姑,我幫你看看。”


    “不用。”左慈笑著婉拒,“奴婢沒事,就是昨晚又受涼了。奴婢從小在吃藥這件事情上最嬌氣,所以諱疾忌醫,您就別管奴婢了。”


    她這般說,加上整個人狀態看起來還可以,容疏就沒有堅持,隻叮囑她要好好休息。


    左慈點點頭。


    月兒伺候容疏吃飯的時候,吞吞吐吐地道:“夫人,奴婢最近想得有點多,是不是病了?”


    容疏聞言哭笑不得,放下湯匙道:“我給你看看?”


    姑姑病了,非說自己沒事;月兒沒病,非要懷疑自己病了,這事鬧的。


    不過想太多,算病嗎?


    “不用,不用。”月兒忙道。


    “那我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小雲哥?”


    “夫人!”月兒麵紅耳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和我說說,到底有什麽心事。”容疏稍停頓一下,十分感慨地道,“月兒,你陪伴我最久,和我親妹妹也不差什麽,有什麽事情一定跟我說,別藏在心裏。”


    月兒聞言眼圈一紅,越發堅定了隻認容疏一個主子的信念。


    她聲音有些許哽咽和不確定,但是還是開了口。


    “夫人,姑姑昨日迴來,給了我兩顆很大很圓,算價格,估計能買一百個我的珍珠。”


    “那麽好?”容疏微訝。


    “對。”月兒肯定地點點頭,“迴頭我可以拿來給您看看。”


    “既然是姑姑給你的,你好好收著就是,做嫁妝極好。”


    “奴婢想說的不是這些。”月兒道,“奴婢想說的是,這是姑姑見完王公公之後帶迴來的。”


    所以,到底誰能給姑姑這麽名貴的東西?


    “……姑姑沒來由地生病,好了之後又犯,和見王公公有沒有關係?”


    “而且剛才姑姑很害怕您幫她診脈,奴婢也看不明白。”


    月兒十分愧疚自責,“夫人,姑姑待我極好,我不該懷疑姑姑。但是……”


    但是她腦子太笨,想不明白這些事情,所以還是決定告訴容疏。


    容疏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存在。


    任何人,哪怕徐雲都不能超過。


    容疏思考片刻後道:“姑姑過去在宮中,或許認識不少貴人,對她有賞賜。姑姑和我們不一樣,她對過去不願意提及,我們也不勉強。”


    誰都有不願意提起的過去。


    “……姑姑既然把珍珠送你,顯然也不想瞞著我。你說了,也不算什麽。”


    月兒這才覺得心裏愧疚少了些。


    “好好照顧姑姑。”容疏道,“咱們現在是一家人。”


    左慈對她盡心盡力,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容疏不願意以惡意去揣測她。


    左慈雖然對過去三緘其口,但是行事也坦蕩,容疏沒覺得她有問題。


    “嗯。”月兒重重點頭,胸口大石總算放下了。


    與此同時,衛宴正在和王瑾說話。


    不過氣氛顯然有些不對。


    第296章 要衛宴站隊?


    衛宴已經把雍天縱的事情和王瑾說了。


    他誠懇地道:“義父,他待我極好,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跳進火坑。您伴君多年,能否替他指點迷津,讓他得以脫身?”


    王瑾手裏盤著兩個核桃,麵上露出不讚同之色。


    他眉頭微蹙開口道:“你為什麽覺得他要脫身?”


    衛宴聞言微怔,再想隻當是王瑾考驗他,便道:“站隊乃是大忌,皇上還算盛年,對此深惡痛絕。這些都是您的教導,我不敢忘。”


    “漸離啊,”王瑾站起身來,“你得學會變通。此一時,彼一時,想要得到比別人更多,就要膽大心細地賭一把。誰不想封侯拜相,位極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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