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想了想,說明這個人,在皇上麵前是排得上的。


    “皇上都賞賜了那些人?”


    “不少,我也得到了十二個。”


    才十二個?


    皇上真摳門。


    衛宴又告訴她,這已經算不少了。


    親王是六十個,這是最多的,其他的人遞減,最少的隻有兩個。


    燕王分到了六十個?


    隻分到兩個的人,那得把宮裏的賞賜當寶貝供起來,才不舍得拿出來。


    多的才會揮霍。


    這條證據,真的指向燕王?


    “那豈不是說,燕王很有嫌疑?會不會他拉攏你不成,惱羞成怒?”容疏故意問。


    但是衛宴卻道:“我本來覺得燕王有嫌疑,但是發現了金錠之後,又覺得……”


    “太刻意了?”容疏問。


    “對,太刻意了。像有人,故意要讓我懷疑燕王一樣。”


    容疏:那王瑾,是在撒謊?


    還是說,衛宴之前調查了半截去告訴他的?


    王瑾的話,分明是說,衛宴已經認定了燕王是兇手。


    但是衛宴的意思是,他覺得燕王像替罪羊。


    “我覺得,”衛宴道,“很可能是想要把北城這一池水攪渾的人。”


    激起他和燕王的爭鬥,才是真的。


    容疏又糊塗了。


    如果是王瑾,那王瑾的目的,不是讓衛宴投靠燕王嗎?


    挑起爭鬥,那對不上吧。


    完了,她的大腦開始發出死機的警告聲了。


    第310章 用冰


    容疏想了想,狀似無意地笑道:“義父今日把我叫去,話裏話外的意思,讓我勸你不要和燕王對著幹。我還以為,刺客是燕王派的人呢!”


    衛宴一怔,隨即道:“義父以為是王爺?或許是因為,他離得最近。但是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他十分謹慎。


    在這件事情上,隨便懷疑一個人,意味著很可能讓真兇逃遁,再次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哦。”容疏道,“那你是不是,該多向義父請教請教?”


    衛宴苦笑:“這話我也隻能跟你說……”


    “嗯?怎麽了?”容疏心念一動。


    難道衛宴也懷疑了?


    那就好了,他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但是並不是。


    衛宴道:“義父年紀大了,不像從前那般思路清晰,立場堅定。”


    有些事情,他知道是不對的,卻沒法說。


    比如站隊這件事情,那是絕對的大忌,無論如何都不能做。


    可是義父在這件原則大事上,態度竟然搖擺不定。


    “……阿疏,我覺得義父老了,以後要靠我了。”


    容疏:“……嗯。”


    以後多靠自己。


    “目前來看,”衛宴有些極少見的失落情緒,“從這些刺客身上,查不出線索了。”


    他暫時查不到真兇,除非對方繼續動手,露出破綻。


    “那也很正常。”


    容疏前世也見過這種殺手。


    你去查,會發現之前他在這個世界,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


    她安慰衛宴道:“沒有進展,就不要再浪費時間。”


    查案進入了停滯狀態,沒必要死耗。


    衛宴身上還背負著皇命。


    采礦的事情倒算了,皇上交給了燕王。


    但是當地災民的生計,春耕,都是當務之急。


    “我知道。”衛宴拉著容疏的手,把臉貼在她掌心,“阿疏,我很害怕。”


    一個人,無所牽掛的時候,刀光劍影,一往無前。


    然而現在有了容疏,就生出了許多擔心。


    衛宴一次次後怕。


    他害怕,躺在那裏,奄奄一息,生死一線的是容疏。


    那他會怎麽辦?又能怎麽辦?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生命的流逝。


    容疏從身後抱住他,頭貼在他肩上,“我保護你。”


    衛宴被她逗笑,心頭沉重也仿佛卸下了許多。


    她是容疏,是那個大難臨頭,護著其他人先跑,自己留下迎敵,最後還全身而退的容疏。


    她永遠比他想象得更出類拔萃。


    “好,要一直保護我。”衛宴輕聲道。


    不過雖然心裏有些受挫,但是他並沒有放棄。


    容疏看思思太傷心,就想著給她做些甜食安慰她。


    她讓月兒去買些冰,打算給思思做酥山。


    所謂的酥山,就是簡化版的古代冰激淩。


    古代冬季大戶人家都會取冰存在冰窖裏,可以一直用到來年夏天。


    容疏他們雖然沒有屯,但是出去買,肯定能買到。


    月兒領命而去,卻沒有帶迴來冰。


    “夫人,奴婢打聽了一下,說是去年雪災,大人來賑災之後,大戶人家都不敢露富,許多人家就沒有雇人屯冰。”


    容疏:“……”


    那就算了。


    也不是非得吃酥山。


    不料月兒繼續道:“也有些人家是屯了的,不過聽說最近都被咱家大人征用了。”


    容疏詫異。


    衛宴征用那麽多冰做什麽?


    “奴婢剛去問了小雲哥,他說,說是用來存放屍體的。”月兒臉色有些蒼白。


    “存放誰的屍體?刺客?還是我們的人?”


    “都存著。”月兒道,“大人說,要讓侍衛的家人來看最後一眼。那些刺客的話,說是要等著文氏母女來,再驗屍,看看有沒有線索。”


    容疏這才想起早就忘到腦後的文氏母女。


    她們果然有用,希望這次能也能幫上忙,盡快抓到真兇。


    容疏給思思做了白糖鬆糕。


    思思吃了兩塊,吃著吃著,看看床上的方素素,淚就下來了。


    容疏心疼地拍拍她後背,“會好的,肯定會好的。”


    薑昭走了四天了,容疏自己也煎熬,度日如年。


    “容姐姐,我能不能給思思姐吃一口鬆糕?”思思抽泣著道。


    鬆糕很好吃,她想讓素素姐也嚐嚐。


    “她隻能喝粥。”容疏道,“不過,很快就好了,到時候你不給她吃,她也會跟你搶著吃的。”


    “我不跟她搶,我讓給她吃,都給她。”思思抱著膝蓋坐在榻上,看著床上形銷骨立的人,淚水簌簌而下。


    隻要素素能醒過來。


    思思喃喃地道:“我爹怎麽還不來呢?我爹很厲害的。要是他來了,就能幫忙找朱血果,思思姐就有救了。”


    “侯爺有的話,也會幫忙的。”


    衛宴已經讓人在京城中搜羅,肯定也得求到武順侯頭上。


    容疏和月兒一起,給方素素擦了擦身上。


    素素身上原本潔白瑩潤的肌膚,已經沒有光澤,散發出沉沉的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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