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跟著上火。


    這個傻子。


    就算自己幫不上什麽忙,至少可以給他些安慰啊!


    “你說你,看著比誰都聰明,關鍵時候怎麽就這麽迷糊?”戰大爺還在說她。


    容疏低頭。


    她認錯。


    確實是她疏忽了。


    她竟然沒有發現衛宴的異常。


    現在迴想起來,其實是有跡可循的。


    衛宴這些日子,似乎比之前更加“閑雲野鶴”。


    他是怕自己看出來,用力過猛了吧。


    她可真是個傻子。


    那次雍天縱上門的時候,是不是和他說的也是這些事情?


    而衛宴竟隻字不提,默默地自己承受了所有。


    容疏的心被內疚纏繞,幾乎恨不得立刻出門去找衛宴。


    “衛宴呢?”戰大爺又問。


    “我在這裏。”衛宴抱著貓,拎著燒鵝出現在門口,嘴角噙著笑,眼裏有光。


    “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容疏迎了過來。


    衛宴看著桌上簡單的幾樣菜,知道她正在吃飯,晃了晃手中的燒鵝道:“怕你不好好吃飯,來給你加一道菜。”


    戰大爺看著兩人恩愛,心裏的大石才放下。


    還好,這衛家小子傻,不會對容疏挑三揀四。


    “你吃了嗎?”


    這麽早迴來,估計中間有什麽事情,但是容疏沒問,隻問他吃過飯沒有。


    衛宴笑道:“沒有,迴來陪你吃。容大夫忙不忙?”


    “忙,但是陪你吃頓飯的功夫還有。”


    兩人一起請戰大爺先坐。


    戰大爺卻拎起他放在一旁的鳥籠,道:“我要迴家吃了,要不我大孫子自己吃飯多可憐。巧姐,咱們走!”


    衛宴和容疏相視一笑,要去送戰大爺,卻被他拒絕。


    “行了,你們倆好好把話說開,別讓我操心就行了。當年我……罷了,不提了,走了。”


    容疏卻明白他的意思,大聲道:“您老慢點,放心吧,我們有什麽話都鋪開了說。”


    衛宴有些臉紅。


    是他瞞著容疏了。


    吃飯的時候,衛宴把鵝腿放到容疏碗裏。


    容疏一邊啃著鵝腿一邊道:“你也快吃啊!事情我也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多我養你!”


    衛宴對她笑,吃了一口飯。


    “怎麽沒在酒樓裏吃飯,要迴來跟我搶?”容疏這才開口問道。


    燒鵝真好吃!


    衛宴緩緩道:“阿疏,我覺得雍天縱變了。”


    這話容疏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失去一個朋友,對誰來說都是痛苦的。


    “人心易變,其實這是常態。”她輕聲道,“我隻能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衛宴握住了她的手。


    “別,油膩膩的。”容疏笑道,“說吧,到底怎麽迴事?”


    衛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今日,有人要算計我。”


    因為雍天縱是請客的,歌姬也都是他安排的,所以很難說他是無辜的。


    “誰要算計你?”容疏有些緊張。


    “歌姬。”


    容疏:“……”


    有一說一,衛宴是不是過度緊張了?


    這件事情,雍天縱提前打過招唿的。


    但是聽完衛宴詳細說完發生的事情後,容疏皺眉道:“那麽巧?”


    感覺確實像是為衛宴量身定製了一個陷阱。


    衛宴點頭:“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是衝著我來的。”


    “為什麽那麽肯定?”


    “因為那個歌姬在東施效顰。”


    “東施效顰?”容疏沒反應過來。


    “容萱。”衛宴道。


    “像容萱?哦,我知道了,是……像我?”容疏恍然大悟。


    衛宴點了點頭。


    穿著打扮,想要極力表現出來的倔強不屈……當然在他看來,表演得十分拙劣,難及容疏萬分之一。


    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了用意。


    以為當初,容萱也是這樣做的。


    大概始作俑者不會想到,今日的套路,沒有套到他這個正主,卻讓燕王上了套。


    說起來,也著實可笑。


    容疏無語了。


    “不用女人,他們就不能成事了?還是說,他們覺得,你就是個色令智昏的人?”


    衛宴的人設,是那樣的嗎?


    根本不是!


    衛宴道:“不管怎麽樣,我沒有上當,也不希望日後有人把這件事情拿到你麵前挑撥。”


    “我當然相信你。我就是有所懷疑,也會和你當麵鑼對麵鼓地說清楚,我憋著難受。”容疏道。


    衛宴被她逗笑,“知道了,我瞞著你是我不對。但是今日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


    這關乎到,他是否要和雍天縱劃清界限。


    人各有誌,他尊重。


    但是倘若別人不尊重他的妻子他的選擇他的堅守,那就沒必要做朋友了。


    “不生氣,先吃飯。”容疏給衛宴夾菜,“晚上迴去,咱們倆好好合計合計。”


    第368章 王瑾來了


    被容疏一勸,衛宴心情好了很多。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雍天縱的事情。


    ——那是他最初的朋友,要失去,衛宴心裏不好受。


    然而當他最後看到雍天縱局促、懊悔的神色時,他就幾乎確認,他想的是對的。


    “他為什麽就那麽著急,拉我去投奔燕王呢?”


    拉攏他,去燕王那裏邀寵?


    “別人想什麽,咱們很難知道。”容疏道,“也不要去想原因,咱們堅持自己最重要。”


    緊緊抱住皇上大腿,那才是正道。


    “我想,”容疏繼續道,“或許是我小人之心了?你說對你咄咄相逼的這些人,有沒有是受到燕王的示下,想要把他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然後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在你麵前出現?”


    雖然她從有限的接觸中,感到燕王並非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但是身為皇子,都不可能單純。


    他們自有自己無法理解的複雜。


    衛宴點頭道:“有可能。但是我總是覺得,這件事情和義父,也脫不了幹係。”


    他覺得,王瑾才更像容疏說的那個陰謀算計的人。


    甚至,他覺得今日之事,未必沒有王瑾插手。


    他沒有真憑實據,隻是憑感覺。


    但是在融合蘇麵前,他說話並沒有什麽顧忌,所以一股腦地說出來。


    “……還有今日那歌姬,不知道為什麽,讓我十分不舒服。”


    “難道因為容貌、性情有些像我?”


    “有那方麵的原因,”衛宴道,“還有我覺得被侮辱了。然而除此之外,還有些什麽,我說不上來。”


    容疏給他盛了一碗湯,想了想後輕聲道:“或許是覺得,當年公公,是不是也是這樣,被他們算計到的。”


    衛宴心有所動,大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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