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收到了一道聖旨,讓他去參加婚宴。


    容疏對此表示十分無語。


    怎麽,還得奉旨赴宴?


    這事聽起來怎麽那麽詭異……


    後來衛宴才和她說,原來,皇上和她不謀而合,想到了一處。


    “……你是說,皇上的意思是,燕王的婚事要好好操辦,點了你,去給燕王做儐相?”


    衛宴奉旨去做伴郎,好家夥!


    皇上這葫蘆裏,賣的又是什麽藥?


    容疏忽然想到了什麽,,激動地拉住衛宴的手,滿眼欣喜:“漸離,你是不是熬出頭了?”


    皇上這道有些莫名其妙的聖旨,是不是在給衛宴撐腰?


    他是不是在告訴那些雪花般上折子彈劾衛宴的人——這是朕的人,這就是朕的態度,你們最好看清局勢!


    所以想到這一層,容疏是真的高興。


    衛宴笑著點點頭:“我想的也是這層意思。”


    “怎麽,薑少白那裏,查清楚了?”


    “快了。”衛宴輕聲道,麵容有些凝重,“薑少白現在,已經把目光投向了宮裏。”


    “宮裏?”容疏驀地睜大眼睛。


    什麽意思?


    宮裏的人?


    那是不是王瑾?


    還是另有其人?


    第384章 容疏也得去


    衛宴也不知道。


    按道理,作為“嫌疑人”,他現在什麽也不該知道。


    但是他有後門。


    文夕不是個好的細作人選,但是她做得還算成功。


    在戒心十分重,人又極聰明的薑少白那裏,能套出點口信,大概也隻有文夕了。


    容疏聽了這話,頓時生出了興趣。


    “我怎麽聽著你這個意思,薑少白對文夕……”


    “你沒想錯。”


    容疏嘖嘖道:“老牛吃嫩草。”


    看著薑少白挺一本正經的,結果是這樣的人。


    “文夕該不會是為了套取消息,所以才對薑少白虛與委蛇吧。”


    那也太委屈孩子了。


    衛宴卻道:“她沒有那腦子,她隻是運氣好。”


    容疏:“……”


    最高興的,當屬文鳳了。


    文鳳已經開始暗暗地給女兒準備起嫁妝來。


    ——大家都是過來人,有好感這點事情,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隻是文鳳到底想得多又心急,所以開始準備了。


    反正早晚都得準備,薑少白不行,也有李少白王少白。


    容疏好奇地問道:“你怎麽連文鳳替文夕準備嫁妝的事情都知道?”


    “她們母女倆,是從外麵來的,我總歸要更小心一些。”


    容疏這才明白,原來衛宴對文鳳母女,雖然關照有加,但是一直也沒有放下戒心。


    這麽多年來,是經曆了多少暗中捅刀的傷害,才會變得如此小心謹慎?


    “我想,”衛宴道,“皇上對我的猜疑,大概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除了聖旨之外,皇上已經讓人放了尚四少爺一幹人等。


    “……等等,一幹人等?”容疏愣了。


    “他們既然想要害我,那定然不止抓這一個人。”


    在北城的許多人,都被帶到京城審訊。


    “那……”容疏咬了咬嘴唇,“其他人,誣陷你了嗎?”


    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否則尚四少爺的堅持,就不會顯得那麽難能可貴。


    衛宴卻道:“趨利避害,人之本能。而且在刑訊之下,保全自我,並非十惡不赦。”


    所以,他甚至沒有要那些人的名單。


    他們因為自己的緣故,也是受了拖累。


    就當沒有這件事情發生過吧。


    容疏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臉在他背上蹭了蹭。


    身後傳來的柔軟細膩的觸感,瞬時讓衛宴心猿意馬。


    他喜歡這樣的親近。


    這樣的親近背後,帶著容疏沒有宣之於口的心疼。


    燈影搖曳中,衛宴輕笑一聲,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阿疏,你這樣很像挑逗。”


    “像?我分明就是……啊,放下我,放下我……”


    不要搗亂啊,今晚她還大展身手呢!


    衛宴:不行,你沒有機會。


    當容疏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想,果然,有些知識對她來說太早了,毫無用武之地。


    她沒出息,她任人擺布就行了。


    她又隱隱得意起來,她對衛宴,很有吸引力的嘛!


    衛宴收拾完後上床,就見她嘴角噙笑睡了過去,內心柔軟而滿足。


    他俯身在容疏額頭上落下輕吻,把她抱在懷中,這才閉上眼睛。


    倘若沒有容疏的精神支持,他或許也能度過這次的危機,但是決計不會如此輕鬆。


    她就是他的救贖。


    怎麽能這麽喜歡她,喜歡到恨不得和她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離……


    忽然想要個孩子。


    像她又像自己。


    但是轉念又想,現在確實還不是好時候。


    他或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和皇上說明退意……但是王瑾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沒有一個答案,他很難釋懷。


    他在查,薑少白的線索也指向宮中,會不謀而合嗎?


    衛宴想了很久才睡著。


    左慈提醒容疏裁新衣。


    哦,衛宴要做伴郎去了,而且還是奉旨做伴郎。


    皇上給衛宴撐腰,是個好人;倘若他能夠進一步給衛宴“平反”,那就更好了。


    左慈卻提醒她,要給自己做新衣裳。


    “我?我要新衣做什麽?我又穿不到,不要。”


    她去年為了成親,離京之前做了好幾身衣裳都沒穿呢。


    現在天氣冷了,正好找出來穿。


    “哎喲——”


    茶茶第一次鼓足勇氣自己出了院子,自告奮勇地來幫容疏按腰。


    這幾日,容疏在醫館的時間有點長,迴來就腰酸背痛,被她看在了眼裏。


    容疏聽了她的來意,本來是想拒絕的。


    但是看她滿眼期待,好像終於找到了用武之地,便不好意思再拒絕。


    結果剛才茶茶聽容疏拒絕了新衣裳,驚訝出身,手上的力氣就略重了幾分。


    “夫人,奴婢知錯。”茶茶嚇得臉色都變了。


    月兒適時扶住她,笑道:“夫人都說了,不用跪來跪去,小心點便是。”


    容疏:我的嘴替!


    話說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實在太容易讓人墮落了。


    比如現在,有人給她按著腰,有人給她遞著水,還有人幫她說話。


    左慈笑道:“咱們大人去參加婚禮,您怎麽能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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