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臉皮還薄,半天才迴神唉唉地去了。


    寧宣在外頭接著信臉色陰沉得嚇人。


    上頭說他半途害了頭瘋不宜奔波,隻能停下來修養,不用想都知道被那頭的賤東西迷住了腳。


    寧大老爺也怕叫人說他鬼迷心竅,特意讓人先找隻威武的大公雞代替他。


    所以坐船迴來的是隻威武雄壯的大公雞,上頭還貼著一張紙條說:“就把這個當爹吧!”


    “這是爹?這不畜生嗎!”趙嬤嬤看到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陳姨媽恨得牙齒都快咬碎,提著公雞就讓廚房用開水燙了再燉。


    好好的婚宴眼看著弄得八卦滿天飛,寧宣隻能忍住火去請,真叫人定下來是寧大老爺不願意認兒媳婦,以後圓圓怎麽做人?


    夫妻一體,打她的臉跟打自己有什麽區別?想到這寧宣轉頭就把二老爺找過來代替自己爹坐著,唬得大家都以為寧大老爺要死了,寧宣這是趕著給他衝喜。


    隻有孝順人家的孩子才會衝喜。


    段圓圓豎著耳朵聽進來的媳婦子們誇自己在孝順,一顆心這才落了地。


    外頭三個兄弟輪番替寧宣擋酒。


    寧宣生意做得大,平時看他不順眼的都能填滿都江堰,好不容易有機會灌他,都拚了老命,想叫他在新娘子跟前丟臉。


    三個兄弟很快被灌醉了。


    老二看著寧宣渾身喜色,嬸娘也容光煥發,心裏就想起自己的娘隻能在小佛堂念經,心裏還不知道怎麽苦!


    幾杯下去,淚就上湧,忍不住哭著抱著寧宣嚎啕大哭:“大哥,我真羨慕你,從小就是嫡長,以後不用發愁前程,也不用擔心娘被人欺負。”


    他們三兄弟也快娶親,但今天爹都不讓娘出來,隻讓那娼婦幫著待客,到時候又怎麽可能同意讓娘出來?


    娘做了再多不好的事,那也是娘!


    老二說完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大哥,你替我跟爹求求情!”


    大庭廣眾之下,二房醜事就這麽被抖出來,聽到的都豎著耳朵假裝沒聽到。


    外頭傳得再多那也是二手的!


    二老爺氣得發抖,跺著腳喊:“人都吃屎吃迷了?他瘋了你們也跟著瘋!還不把這孽障帶下去醒酒!”


    二老爺連自己婆娘都打,對下人更不會有好臉色。


    幾個小子麵色發白,屁滾尿流地拖著自家少爺去了。


    剩下的兩個兄弟麵麵相覷,也覺得老二知心話說得太露骨,伸手又要給寧宣擋酒賠罪


    這迴寧宣不讓了,他寧願自己挨個兒喝。


    他酒量大,又有人幫著替換成水,一群人很快喝得人仰馬翻,連鬧洞房都沒力氣。


    寧宣叫小子們把人扶到前院,讓人上了鎖,不叫跟後院相連,這才黑著臉迴房。


    作者有話說:


    明天多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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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安全感


    段圓圓蓋頭取下來了, 交杯酒也喝了,做的喜糖被人搶得一幹二淨,吃過的都誇又別致又好吃。


    這話聽聽就算, 再好吃也就是芝麻味的老水果糖,能來她跟前的都是錦衣玉食的貴婦!


    本來她還怕今天會有人鬧洞房, 結果完全沒有!


    新房裏雖然亂糟糟的都是人, 但二房的貴妾不能進來,她是二婚, 先頭又死了丈夫, 是不吉之人。


    外頭恨不得扒著寧宣的心長, 會給他老婆使絆子就有鬼了!


    最後大家隻是坐著吃了會兒花生瓜子喜糖就散夥。


    有的時候怕有,沒的時候段圓圓又些遺憾不能目睹古代婚嫁風俗。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 這麽一來她心裏有了底,——寧宣在外頭還是有點地位。


    起碼說明家裏的情況不比二房差!就算要倒估計也得要十年後再說!


    等人走了,兩個大丫鬟給她端水洗澡洗臉,換上紅色的寢衣坐著等寧宣。


    青羅和紫絹給她用毛巾一塊塊擦頭發。


    紗衣湊到跟前問:“姑娘要吃東西嗎?你都一天沒怎麽吃飯了。”


    段圓圓餓得眼睛都花了,但她怕吃了以後嘴裏不潔淨, 忍嘴要了一小碗清淡的清粥小菜,連醬油都沒怎麽放。


    這麽點還不夠塞牙縫,但丫頭又不叫吃了,說晚上大著肚子被姑爺看到不美。


    天煞的狗男人, 太會享受了!


    狗男人寧宣進門就聞到暖香,跟自己以前全是書味墨氣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猛然也愣了一下, 然後才反應過來, 哦, 自己成親了, 裏頭已經被圓圓占了一半。


    接著他怕酒氣熏到自己的新娘子,也轉頭先去了沐浴。


    沒多久寧宣濕淋淋地披著頭發出來,又掀開簾子進來了。


    段圓圓還穿著寢衣烘頭發。


    她跟去年看起來完全兩樣,天然的眉毛裁成長水眉,臉也瘦了一些,被熱氣一蒸,女人的樣子就露出來了。


    段圓圓看寧宣站在門口不進來,心裏也發懵。


    她能看出來寧宣是不是生氣,他為什麽生的氣?是外頭人又惹他了?


    段圓圓接過帕子給他擦頭發,讓丫頭給他打了一碗粥。


    寧宣閉著眼感覺頭熱熱的,等粥放涼了才一氣兒喝幹淨,這麽一來酒也醒了大半。


    抬頭看到段圓圓羞澀的臉,他把頭上的手拉到懷裏,終於生起點成親的喜悅。


    寧宣摸摸表妹的頭,看她頭發也還潤,腳底下又沒穿襪子,他嘴上指責:“怎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但眼睛就沒挪開過!


    段圓圓沒吃過豬肉還是看過豬跑的,站起來就要跑。


    結果就被寧宣一把按到床上去了。


    寧宣看著瘦實際上很結實,人又長得高,撐在她上頭跟一堵牆差不了多少。


    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壓麵而來,這種震撼輕而易舉就把她往前兩三年做的心理建設摧毀掉了。


    什麽淡定從容段妲己,通通被段圓圓拋到九霄雲外。她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寧宣真的可以對自己為所欲為!


    但有安陵容被皇帝又原封不動地送迴去的前車之鑒,段圓圓不想掃了他的興,於是主動地摸上他的手。


    寧宣是個美男子,跟他睡覺還是挺快樂的。


    寧宣心裏壓著火,隻是頭一次成親,他想有個好開頭,不想嚇到段圓圓,瞧見她含羞帶怯的眼睛,他迅速反握迴去,咬開下頭的衣裳笑:“表哥也想你呢。”


    段圓圓的紗肚兜露了出來。


    寧宣一點脾氣也沒有了,看著床上的人,好一會兒才問她:“這個用來做夏衣穿在外頭才最舒服,怎麽穿到裏頭去了。”


    段圓圓紅著臉說:“這個是表哥給我從江南買的,我以為你喜歡。”


    寧宣每天都要看很多東西,江南每個月都有料子過來,他也不是件件都能記清楚,腦子裏轉了幾圈都沒想起是哪天的事,他也不是傻的,幹脆含糊過去,親親她的耳朵,盯著上頭的柿子笑:“怎麽不喜歡?現在就是吃柿子的好時候。又好吃又好看,明天表哥再給你拿點舒服的穿在裏頭。”


    青羅和紫絹聽到動靜,眼睛都不敢抬,將紅帳子放了下來就把丫頭們都帶出去。


    裏頭寧宣舔舔她的牙齒表情很得意:“長好了,怎麽樣,表哥說的沒錯吧?”


    段圓圓聽不到他在說什麽,嘴一能動就開始叫他:“表哥!表哥!”


    她想讓寧宣永遠把自己當成可以疼愛的表妹,而不是隨意可以休掉和辜負的妻子。


    寧宣直起身刮在她腮幫子上,提醒:“小東西以後該叫相公了。”


    段圓圓不肯改口,把頭埋在他懷裏。


    表哥是熟悉的,丈夫是陌生的,叫了丈夫,他就會把表妹忘了。


    狼可以馴養成狗,人的觀念也可以被馴服。隻要她說得夠多,總有一天寧宣會以她的想法為想法。


    所以寧宣越要她改口,段圓圓就偏不改。


    這種時候叫表哥,並不會有什麽溫情,反而是具有強烈的禁忌感。


    寧宣逐漸也被稱唿刺激到了,壓下去的火氣慢慢又被她叫上來。


    院子裏的兄弟不是親的,爹隻是個不會幹人事的公雞,隻有這個溫香軟玉是自己的。


    寧宣歎了口氣:“算了,叫就叫吧。”


    胡亂弄了兩次,寧宣還想再來,他長這麽大都快活成和尚了,不過該懂的還是懂,隻是沒實踐過,好不容易有了媳婦兒,野獸好像立刻就被放了出來,他也想多試試。


    寧宣伸手把段圓圓從背後抱起來,床上到處都皺皺巴巴的,已經不能看了,他想到榻上去。


    段圓圓累得眼睛都睜不開,睜眼看見是寧宣,又喊他表哥。


    寧宣覺得這姑娘真的心大,人都要把她吃了她睜開眼瞧見還能繼續睡!


    就這麽信任他?


    寧宣滿足地看著段圓圓的背影失笑,最後還是沒下得去毒手,咬牙起來倒了碗濃茶喝了才躺迴去,一下下撫著她的背說:“睡吧,睡吧,表哥在呢。”


    兩個人就這麽在榻上貼著睡了一晚上。


    再起來已經是中午,段圓圓睜開眼先看到對麵床上的石榴帳。


    也就剩個石榴帳!


    她跳起來看屋裏,幾床錦被都在地上,又是灰又是水漬,段圓圓不想叫丫頭看見,自己把被子全動換了,才叫她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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