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等人趕迴李府的時候,正好李汝走到了李家庭院的中央,周圍則是被她的突然出現有些嚇到的其他李府的人。


    “姐,真的是你,你出關了。”李懷驚喜地看著李汝。


    “阿懷,你都成家了。”李汝看著李懷身邊的幾個人,頗有些感慨地說道。


    “是,這是我的妻子,長孫瀟。這是我們的兒子,給他取了單名為慕。還有她們倆,是哥哥的女兒。這是阿麒,隨了她娘的姓,這是阿麟,隨我們李氏的姓。”


    李懷向李汝一一介紹。李汝閉關的時候,他和李河還都沒有成婚。


    李汝點點頭,目光掃過李慕,李麟和慕容麒三人。她的目光在慕容麒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同為劍修,她自然能感受到眼前這個丫頭身上鋒銳的劍氣。


    然後她又看向了長孫瀟,後者也微笑著看著她。李汝一直神情淡淡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笑容:“你小子倒是好福氣。”


    “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李懷說道。


    雖然外界都說李汝這人性格怪誕,我行我素,不太好接近,但他們姐弟三人的關係卻一直很親厚。


    “阿河呢?”李汝問道。


    她這麽一問,李懷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半晌也沒說話。


    “爹和娘五年前在與魔修對峙時不幸亡故了。”慕容麒說道。


    “魔修?是誰?”李汝心念一動,則鳴立即躍躍欲試。


    李麟把關於應靈眾,月靈使和李河慕容歌夫婦身亡的始末都說了一遍。


    “我當是誰,原來是姚禹。手下敗將改頭換麵有了新的名字,膽子也大了不少。”李汝冷笑一聲,殺意已起。


    應靈眾的月靈使本名叫姚禹,當年墮為魔修之後做了很多惡事。但他的魔功厲害,是以少有修士敢找他的麻煩,有那麽幾個試圖為修真界除害的,都被他殺了。


    姚禹因此兇名愈盛,在魔修必誅榜上的排名也越來越高。


    馮玉卿當時是想去殺他的,但是被李汝搶先了一步。


    據說當時李汝的則鳴從姚禹胸口穿膛而過,刺出了一個血洞。姚禹不知用了什麽秘法,在垂死掙紮之際竟然逃了。


    從此之後他就不見了蹤影了,直到二十年前的越州滅門慘案,屍體上有姚禹的血煞掌留下的掌印,後來再結合各方情報,才確定了應靈眾的月靈使,就是姚禹。


    姚禹受了那麽重的傷,非但沒死,從掌印的力度和上麵殘留的氣息來看,甚至比當年更強。


    李汝皺起眉頭,當年姚禹逃命時用的功法,雖然他雙手結印極快,但自己還是看到了不少。總覺得那結印的手法有些眼熟。


    “據可靠的情報,他現在在黎州。”慕容麒說道。


    “黎州?結九弦的地盤,他去幹什麽?”


    “我那位朋友說,可能是為了熾陽鞭。”慕容麒迴答道。


    “熾陽鞭?你說火凰尊主綾千的妖器熾陽鞭?”李汝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想起綾千,就連李汝也感到有些頭疼。如果說她是任俠自在,那綾千就是狂狷放誕了。偏偏她的修為之高,就算是心懷不滿的人,也不敢在熾陽鞭前說個不字。


    她本是妖族鳳凰一族的聖女,卻並不喜歡這個稱唿。後來遇上馮玉卿,兩個人打了一架之後意氣相投,火凰尊主這個稱號還是馮玉卿給她取的。


    李懷從滄瀾宗成立那一天綾千去砸場子,到二人打成平手之後綾千離去,從此再無消息,再到萬寶閣出現了熾陽鞭,被九黎門的人拍走,從頭到尾簡略說了一遍。


    李汝閉關閉得早,對閉關之後的事情全然不知。因此聽完顧潮生和滄瀾宗一係列的事情之後,錯愕不已。


    “他竟然沒死,還成立了滄瀾宗?他怎麽和綾千打成平手的?”


    李慕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師父曾說,顧潮生假死之後實力精進了不少,否則不可能與綾千平分秋色。


    他們這一代人都是這個說法,顧宗主已經是當世劍修第一人,那位火凰尊主,該有多厲害。還有那個讓火凰尊主心悅誠服的劍魔馮玉卿,又該是何等的通天徹地。


    “熾陽鞭有綾千的本命火,熾陽鞭離身,說明,她可能出事了。”李汝說道。


    “但是,有誰能讓她出意外呢?”李汝自言自語道。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顧潮生的臉,總是溫柔和煦,讓人輕易就能放下戒備之心。


    會是他嗎?李汝的直覺向來準,但她寧願自己的直覺不準。否則,馮玉卿和綾千,都可以說一句識人不清了。


    李汝搖了搖頭,顧潮生這人啊……她在心裏歎了口氣。


    他對綾千起殺心倒也正常。


    罷了,眼下還是去黎州殺了姚禹是當務之急,綾千的事情,有機會再問吧。


    已經拉著洛九魚離開齊州的花想容若有所感,迴頭看向齊州的方向,露出了一抹懷念的微笑。


    “想容,怎麽了?”洛九魚有些奇怪地看著她。


    “有人出關了。”花想容說道。


    她之前已經從和李麟等人的閑談中旁敲側擊地打聽出了李汝已經閉關百年。


    花想容倒是鬆了一口氣。李汝這人,異常敏銳,而且對馮玉卿也很熟悉。三言兩語之間,還真有可能給她看出破綻。而現在,絕不是她以“馮玉卿”的身份示人的時間。


    現在既然出關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洛九魚和她一樣停下腳步,抬眼一看就看到了齊州上空的雲氣變化。


    “好強的氣息,似乎是一個劍修。”洛九魚說道。


    她從這股劍氣中感受到了一種瀟灑自由,縱橫天下的豪情和氣概。


    “是李姑娘有提到過的,她的那位姑母。”花想容說道。


    “她似乎是叫李汝?她的劍名為則鳴。”洛九魚努力迴憶道。


    “是。”花想容點點頭。


    “則鳴,不平則鳴,這把劍的主人,想必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俠客吧。”洛九魚說道。


    “等你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了。”花想容微笑著說。


    “對了,想容,我還沒有問你呢,我們去黎州做什麽?”洛九魚突然想起來這一茬,問道。


    “我那位朋友說,黎州出現了一個妖器,還牽扯出了諸多是非,讓我去看看。”花想容輕聲迴答道。


    “妖器?這件事還和妖族有關係?是什麽妖器啊?”洛九魚又問。


    “熾陽鞭。”花想容答道。


    如果洛九魚仔細聽,就能從她的聲音中,品出蕭索之情。


    但顯然,這三個字本身對她的影響更大。


    “熾陽鞭?你說鳳凰族的熾陽鞭?它可是鳳凰族最珍貴的妖器,怎麽可能出現在黎州?”洛九魚的聲音聽起來異常激動。


    “你也知道熾陽鞭?”對滄瀾宗璿璣門越州滅門慘案一概不知,看起來像是從深山幽穀冒出來的少女,卻對熾陽鞭這三個字的反應這麽大,有些出乎花想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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