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婉在廣陵城的李府每天吐啊吐。


    憤怒的李文瀚背著溫小婉痛罵的小畜生在長樂城的溫泉別院裏每個晚上也吐啊吐。


    這讓蕭包子她們頗為詫異,這頭牛年三十晚上在怡紅樓做了一首《滿江紅》迴來之後就弄了一出滿床紅。


    他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一頭原本被動的懶牛這忽然間轉了性子,竟然主動給自己套上了犁並努力的開始耕田……事出反常必有妖!


    於是,初二下午,蕭包子找到了秋八樓。


    “八樓啊,”


    秋八樓緊張極了。


    皇上倒是成了皇上,可皇上卻沒有冊封後宮,他就不知道該怎麽去稱唿李辰安的這五個女人了。


    雖說曾經從吳國歸來時候便與這位蕭姑娘見過,算是熟悉,但現在身份上的差距已然明顯,便不能再如以往那般隨意。


    他拱手一禮:


    “……娘娘,敢問將八樓喚來有何吩咐?”


    “也沒什大事,就是……年三十晚上,我聽說你們在近水樓時候那位樓子裏的花魁笑笑姑娘作陪……”


    秋八樓心裏又是一緊,心想難道這位娘娘已查到了皇上的那點風流事?


    “其實,我就是有些好奇。”


    “敢問娘娘對何事好奇?”


    蕭包子嘴角一翹,神秘兮兮的低聲問道:


    “那晚,他做那首《滿江紅》用了多少時間?”


    原來是問這個。


    秋八樓這才鬆了口氣,不假思索的迴道:“皇上隻用了半盞茶的功夫!”


    “哦,那他在笑笑姑娘身上花了多少時間?”


    “……”


    秋八樓一呆:“這個……茶爐上的水未燒熱。”


    “哦,我知道了,你去玩吧,開了朝你可就要忙了。”


    秋八樓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了。


    蕭包子這才歡喜的去了後院,看著鍾離若水等人嘻嘻一笑:


    “姐妹們,無妨,許是他想要找迴自信罷了。”


    “他不一直挺自信的麽?”


    蕭包子寬衣,入溫泉池,笑道:“看來那位笑笑姑娘功夫了得,啥時候去會會她。”


    五女同浴,除了吳沁,個個榮光煥發。


    已是初三。


    足足三個晚上的豐沛的雨露滋潤,四個女人的麵色都豔如桃花,唯有吳沁例外。


    吳沁廋了一圈,眼圈都有些泛黑——


    換著誰也受不了啊!


    隔壁巫山雲雨浪翻紅帳,自己……自己被那天籟之音折磨得夜不能寐,睜著眼睛浮想聯翩到天亮。


    她又不會武功,未曾合眼三天,誰受得了?


    這樣下去不行!


    她們倒是都舒爽了,自己恐怕熬不到與他同房的那一天就夭折了。


    夭折了倒也沒什麽,可萬一哥哥誤會,引起了兩國外交糾紛,率兵來攻打寧國可不就不美了麽?


    於是,為了李辰安能夠舒舒服服的當皇帝,吳沁決定換一個房間。


    沐浴之後,她果真就搬離了主院,來到了北院,這裏清淨,那架紡車就在這裏。


    隻是她現在沒精力去紡紗織布,她需要好好的先睡一覺。


    是夜,當李辰安意欲再行耕種之事的時候,皇城司軍情一處的鄭旺來了。


    溫泉別院書房。


    “皇上,荒國緊急情報!”


    李辰安接過,一瞧,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於大荒城南兩百餘裏地發現千名荒人騎兵屍體……另有墳塋一處……這確定是王正浩軒他們幹的?”


    “迴皇上,應該是,因為寧武卒與禦風衛在往枯石堡的途中,方位不對。”


    “現場有煙花爆炸留下的痕跡……可王正浩軒他們出京並沒有帶去煙花。”


    “王正浩軒他們向大荒城方向而去……這小子,”


    李辰安站了起來,背負著雙手在書房中來迴走了幾步,卻發現鞭長莫及。


    現在派誰去都來不及了。


    就算是最快的信鴿,通過皇城司的情報站接力傳送消息也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


    也就是說,現在,王正浩軒他們不出意外已經抵達了荒國的大荒城!


    這小子要是聰明一點,他應該是潛伏在大荒城裏。


    等蘇沐心長孫紅衣所部與周正匯合之後攪亂了荒國局勢,趁著宇文峰將視線投向蘇沐心他們、趁著大荒城的官員無暇顧及之時再行營救之策才對。


    可那小子性子跳脫,不似阿木那般沉穩。


    他會不會鋌而走險呢?


    ……


    ……


    初三,夜。


    大荒城的這場雪已停,有月如鉤。


    宇文峰沒有在簌琳宮中,他在仲伯的家裏。


    一桌酒菜,君臣二人相對而坐。


    宇文峰斟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仲伯,“仲父,越皇已駕崩,我打算二月起兵順離江而下,仲父以為如何?”


    仲伯接過酒杯呷了一口,“甚好,皇上打算以何人為伐越之將?”


    “睿王宇文及。”


    “……好,睿親王在十三鷹中威望極高,打仗的經驗也極為豐富,更關鍵的是睿親王行事穩重絕不會貿然行事。”


    頓了頓,仲伯又道:


    “老臣以為,接下來皇上也該讓兵部開始征兵了。”


    “第二鷹需要重新建立,第三鷹……莫要說那些被嚇破了膽子的敗兵,恐怕就算是大將軍宇文強,他也沒有了提刀與寧人一戰的膽子。”


    “第一鷹要駐守九陰城,這第四第五鷹又要遠征越國。”


    “如此算來,咱大荒國可用之兵,也就隻剩下天鷹軍和其餘七鷹了。”


    “越國之戰……越國雖說趙允之死了,雖說亂世已顯,但皇上絕不可小視了越國的神策軍!”


    “趙允之將韓三武放在黑水城,這個地方看似距離四風城很遠,可在老夫看來卻是一手絕妙之棋!”


    宇文峰一怔:“請仲父詳說。”


    “越國最大的問題就是禪宗!”


    “趙允之駕崩,偏偏沒有將太子扶正,禪宗失去了皇權的壓製……這在許多看來禪宗定會趁勢而起。”


    “那些文臣武將們這時候恐怕就似無頭的蒼蠅,他們要麽依附於禪宗,要麽依附於那位太子。”


    “各方勢力在四風城角逐,四風城裏恐怕已亂成了一團糟。”


    “唯有韓三武和他的神策軍這時候卻遠在千裏之外靜觀其變……”


    “老臣以為,不管韓三武有沒有異心,不管四風城最後誰會勝出,到這一局棋即將結束的時候,韓三武才會率領他的十萬神策軍來收拾殘局。”


    “這便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至於這究竟是趙允之的意思還是韓三武有了異心,隻需要看太子而今究竟在不在四風城裏。”


    “如果太子已離開了四方城在黑水城中……趙允之這便是故意而為!”


    “禪宗一直是越國皇室的心頭之患,隻是因為教徒太多,皇室欲下手卻又投鼠忌器。”


    “這一次無論禪宗是否作亂,最終的結局都是被神策軍徹底剿滅!”


    “一勞永逸。”


    “太子再迴京都登基為帝,越國再沒有了禪宗……這一局棋,正是為消滅禪宗而下!”


    “趙允之厲害啊……就算是死了,也給禪宗做了一個必滅之局!”


    宇文峰眉間緊蹙,“仲父,如果禪宗並未作亂呢?”


    仲伯一捋長須微微一笑:“大可以給禪宗安一個大離餘孽的名頭……所以禪宗宗主如果聰明一點,他就必須自保!”


    宇文峰眼睛一亮:“若朕對禪宗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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