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zero!”諸伏景光笑得很開心,說道:“zero今天在我們家過年。”


    “是嗎?小景很喜歡zero。”


    “因為他是我朋友啊!”諸伏景光開心地說道。


    “高明哥,新年快樂。”有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嫩嫩的,很好聽。


    “是zero吧,新年快樂,多謝你照顧我們家小景了。”


    “是hiro照顧我才對。”


    對待諸伏高明,降穀零明顯還有些放不開,諸伏高明也聽出了他的羞赫,於是又聊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真可惜,你都不過來打個招唿。”諸伏高明看著躲到一旁去的琴酒感歎:“剛剛小景的幼馴染都和我打招唿了。”


    “我又不是你的幼馴染啊。”


    “但你是我的愛人,不正應該來打個招唿嗎?”諸伏高明笑著說道。


    琴酒沒有被激將,他還沒有準備好和諸伏景光攤牌,畢竟他和諸伏高明都是男人,他以前又做著那樣不光彩的職業,諸伏景光是高明的親弟弟,他的意見在高明這裏一定很重要。


    就算高明喜歡他,不和他分手,也很有可能會鬧到樋口家那樣,琴酒絕不能接受。


    “阿陣,給。”諸伏高明遞給琴酒一個紅包。


    琴酒看到紅包,眼睛漸漸睜大了,這是……


    “送給親愛的阿陣的年玉。”諸伏高明將紅包遞到了他的手上,然後又在琴酒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輕輕擁抱住了他,“我們以後都一起跨年,好不好?”


    琴酒握著紅包,也迴抱住自己的戀人,從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又認真的迴應:“好。”


    第209章 番外·那五年(45)


    新年一大早,來不及去寺廟祈福,諸伏高明便被喊去了警局。


    鑒識課那邊傳來消息,他們從亞田玲子的頭顱上提取到了玫瑰花的汁液,是白色的玫瑰。


    戀人之間表達愛意,一般送紅玫瑰,當然,也有送白玫瑰的,但隻在少數。


    最關鍵的是,就算當日亞田玲子收到了白玫瑰,又怎麽可能會將汁液沾染到麵部?


    亞田玲子的頭顱很漂亮,但僅有一顆頭顱,這就顯得陰森詭異,令人不寒而栗。


    “死者當日化了精致的妝。”


    “我們並沒有在垃圾桶裏找到白玫瑰。”


    “死者應該是死後被人分屍,而且分屍的時候已經死亡了一段時間,看頸部的傷痕,應該是被仔細的一點點切下來的,筋肉分離。”


    隻是聽著,諸伏高明便感到不寒而栗。


    哪怕分屍的時候被害人已經死亡了一段時間,但那樣仔細的分屍、宛如處理上等牛排一般小心切割,這也太聳人聽聞了些。


    “諸伏警官,你有沒有什麽想法?”鑒識課的人詢問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歎了口氣,說道:“分屍的人很有耐心,說明他在一個安全的環境。”


    不是突然殺人,如果是在外麵突然殺人,不可能這樣平靜地進行分屍。


    “我姑且這樣猜測,分屍的人十分享受那種感覺,他不急不緩,在平靜中感受自己的喜悅,一點點將被害人分屍。”


    鑒識課的同事被諸伏高明說的毛骨悚然,說道:“不可能吧?那不是變態嗎?”


    “也不一定是變態,如果是和亞田玲子積怨深重的人,就很可能會享受分屍的過程。”諸伏高明解釋。


    鑒識課的同事卻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隻能一個勁兒地惋惜亞田玲子的淒慘。


    諸伏高明離開了鑒識課,大和敢助正在審訊秋田肆。


    見到諸伏高明,大和敢助將審訊的工作交給其他同事,快步走向高明。


    “高明,你看這個。”大和敢助將一碟照片遞給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一張張看過照片,表情越來越凝重,看向秋田肆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憎惡。


    “我查過快遞公司,在樋口齋和亞田玲子確定結婚的兩周前,每天他都會寄這樣的照片給他們,每次一張。”大和敢助怒罵:“簡直就是個畜生!”如果他不是警察,一定會狠狠教訓秋田肆一頓的。


    這些照片,有亞田玲子跳舞時候的照片,但伴隨著結婚日期的臨近,秋田肆所郵寄的照片也越來越露骨,最後兩張甚至是亞田玲子脫光了衣服的照片,應該是當年和他發生關係的那一次偷拍下來的。


    “那家夥隨身帶著微型攝像頭,已經是觸犯法律了。”大和敢助在查到這一點之後,便直接將秋田肆抓了迴來,無論如何也要給他治罪。


    “最後一張照片是什麽時候郵寄的?”諸伏高明拿起那張亞田玲子的裸照,由於尊重,他用半張手掌遮蓋住了她的身體,隻露出麵部。


    “是屍體被發現的前兩天。”


    “根據屍檢,亞田玲子的屍體被發現至少已經死亡72小時,她的屍體是在淩晨兩點鍾被發現的。”諸伏高明開口,言語中的意思十分明顯。


    盡管郵寄這樣的照片是不道德並且違法的,但這恰恰證明亞田玲子不是他殺害的,他之後郵寄兩張照片或者說最後一張照片郵寄過去的時候亞田玲子便已經死了,如果是他幹的,他絕對不會再郵寄。


    大和敢助沒想到自己找出的“證據”反倒是為秋田肆脫了罪,不甘心地說道:“他也可能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脫罪。”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的確也有。”諸伏高明並不否認,問:“他每天幾點鍾郵寄?”


    “早上七點就會送到亞田玲子的家門口。”


    很早,但是很奇怪。


    在發現屍體的那一天,秋田肆並沒有郵寄,而屍體是晚上才被發現的,在屍體發現前甚至就連樋口齋都沒有發現亞田玲子已經死了,他為什麽不繼續郵寄?


    這起案件,是不是秋田肆做的諸伏高明不清楚,但絕對和他有關係。


    於是,諸伏高明接替了同事來審訊秋田肆,開口便是王炸:“秋田肆,亞田玲子是你分屍的吧?”


    秋田肆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後立刻反駁:“不是,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不是我!”


    “你先不要急著否認,聽我說清楚。”諸伏高明冷靜地分析:“亞田玲子不是你殺的,但是你卻發現了亞田玲子的屍體,因為痛恨她,所以你將她分屍,將她的頭顱丟入了垃圾桶。”


    這是假的。


    諸伏高明明白,分屍的人絕對不是秋田肆。


    秋田肆果然也解釋:“不,我沒有,我並沒有那麽恨她,也不會因為那種事情就將她分屍,如果我真的收到她的屍體,我一定會報警的!”


    收到?


    諸伏高明眸光一閃,他並沒有提到“收到”二字,隻是說秋田肆或許正巧碰到了亞田玲子的屍體所以將之分屍。


    原來竟是收到嗎?


    諸伏高明閉上眼睛,仔細迴憶著案件的每一個細節,緩緩開口:“那是一個精致的禮盒,禮盒中擺滿了美麗的白玫瑰,亞田玲子的頭顱靜靜地躺在裏麵,被化好了妝,一如生前般精致。”


    秋田肆的唿吸不受控製地粗重起來。


    “有人送快遞過來,就像是你郵寄那些信件一樣,對方用同樣的方式將亞田玲子的頭顱寄給了你。”諸伏高明睜開了眼睛,死死盯著秋田肆,說道:“你不能報警,因為你曾經給亞田玲子郵寄了那樣的照片,被發現你就完了。”


    但是人死了,頭顱還被郵寄給了他。


    因此……


    “你驚慌失措,最後將亞田玲子的頭顱從禮盒中拿了出來,裝入了黑色的塑料袋中,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諸伏高明對秋田肆說道:“路邊的垃圾箱每周都會清理一次,垃圾車會直接將垃圾裝車,然後丟去垃圾場壓榨或者焚燒,你將袋子係得很緊,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沒有人去挑揀那些垃圾。”


    但人算不如天算,還不到垃圾迴收的時候,一個酒鬼卻破壞了他的計劃,直接將那顆頭顱從垃圾箱內踢了出來。


    “秋田先生。”諸伏高明雙手交叉,托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秋田肆,問:“我說的這些沒錯吧?”


    第210章 番外·那五年(46)


    秋田肆表情驚恐,嘴唇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東西是什麽時候寄過去的?”


    “晚上……晚上七點鍾。”


    “是被害人頭顱被發現的前一天嗎?”諸伏高明問。


    “對,所以我才不敢報警。”秋田肆十分恐懼,對諸伏高明求助:“警官先生,我沒有殺人,我……我被威脅了,是樋口齋,一定是他威脅我!他們家很有錢,他會殺了我,他會讓人殺了我的!”


    秋田肆的情緒徹底崩潰了,他猛地站了起來,對諸伏高明表達自己的恐懼,申請著來自警方的保護。


    諸伏高明沒有理會他,朝大和敢助使了個眼色,兩人心意相通,大和敢助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急匆匆過來在他耳邊耳語。


    “樋口齋出院了,據他的管家說,他目前正在作畫。”


    諸伏高明問:“他們原定的結婚日期是什麽時候?”


    “今天。”


    諸伏高明的臉色頓時變了,顧不上秋田肆,立刻說道:“去樋口齋那裏!”


    要出事了。


    大和敢助開車,諸伏高明給琴酒打了個電話,讓他有空的話就去樋口齋那裏一趟,樋口齋恐怕要自殺。


    “亞田玲子是樋口齋殺的?”大和敢助聽到諸伏高明的話,驚訝地猜測:“就因為那些照片?”


    “不,我不認為樋口齋會因為照片殺人。”諸伏高明分析:“樋口齋對亞田玲子的愛意不像假的,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亞田玲子和秋田肆的事情,秋田肆那種人不可能沒有對樋口齋炫耀過。”


    像是什麽“你喜歡的女人和我睡過”,像是“亞田玲子的身材很好”,甚至是“那女人在床上可真夠勁兒”之類的汙言穢語,秋田肆說不定都對樋口齋炫耀過,所以樋口齋如果對亞田玲子不滿,不可能最後還要和她結婚,甚至為了她反抗家裏。


    最關鍵的是,在兩人結婚前,樋口齋曾經辦過一次個人畫展,那一次亞田玲子忙前忙後,兩人的關係親近,諸伏高明都是找人打聽過的。


    愛意即便是偽裝,但某些細節上還是可以看得出來,諸伏高明確信樋口齋是愛著亞田玲子的,甚至愛她愛到了不計較她以前的過往。


    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找到另一個靈魂相契的人十分困難,一旦找到了,這輩子就不願意再放手了。


    其他的諸如身體、財富、健康、權勢……皆為浮雲。


    一天一張照片,對於樋口齋來說是一種傷害,但卻並不重要,真正有壓力的人其實是亞田玲子才對。


    哪怕未婚夫再如何愛著自己,哪怕明知道未婚夫不會在意那些,但若是亞田玲子真心的愛著樋口齋,看到那些照片之後肯定會愧疚難當,甚至可能會有種無法麵對樋口齋的感覺。


    所以……


    “是自殺。”諸伏高明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大和敢助深吸一口氣,他的腦子急轉,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原來如此,亞田玲子雖然是自殺,卻也是被秋田肆給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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