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吊民伐罪!”


    魏不器義正詞嚴,決意狠狠推倒荒淫無道的太子。


    “你具體想怎麽做?”


    武九畹反問,對他的大義凜然不置可否,曆來的奸佞都是滿口為國為民。


    “我們先要聯合起來。”


    魏二直言,趙嬛將妻子推到他身邊,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這位殿下可是執掌樞密院的言官之首。


    “你說。”


    太子妃一雙灰藍色的眸子如古井無波,以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將計就計。”


    魏不器看著她,她此時全然沒有了昨夜的動搖,一張清麗玉麵不動聲色,眸光清冷,令人猜不透她內心的想法。


    她穿戴整齊地站在床邊,一身明豔的鵝黃色長裙勾勒出了她窈窕勻稱的纖柔身姿,可謂天生麗質。


    作為代掌儲君之權任樞密院正使的她,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鳳儀。


    “你不妨把話說明白,時間不多了。”


    武九畹安之若素地說道,她明知巡天監甚至鑾儀衛的人正向這裏趕來,可卻從容不迫,似乎有絕對的自信掌控局麵。


    “我們昨日都見識到了太子的兇戾,她心狠手辣,更有大神通者支持,且可能勾結了仙門的極端分子,伱我既然要誅暴君伐無道,斷不可打草驚蛇。”


    二公子慷慨激昂地說道,他知道,以她洞悉善惡的能力,謊言中帶著的惡念依然會被她覺察,他必須用善意的謊言來勸導她。


    “她的計劃中,我今夜會玷汙了你們姐妹,你作為受害人必會全意對我發難,我離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可惜她不知道殿下能夠明辯。”


    他的言辭極有心機,先是強調女太子的勢力深不可測,太子妃必然會感受到危機感,他再提出聯手就好辦多了。


    “所以,為了引蛇出洞,我們必須叫她認為一切都還在她的計劃之中。”


    太子妃殿下聞言,眉蹙春山。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讓趙寰設想中的結果成為現實?”


    魏不器眨了下眼睛,好像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輕笑著說道。


    “我們是要使他以為大功告成,你想要假戲真做?這不太好吧……”


    武九畹麵色一冷,心道,與他說話還真不能給他借題胡言的機會,她說“現實”,他就敢想“假戲真作”,而且還說太子“大功告成”,這讓她又感受到了被丈夫獻給別的男人的羞怒,她是要對那毒夫還以顏色。


    “你若敢背汙名,我又何懼流言?”


    太子妃沉吟片刻後說道,魏賊玷汙她們武家姐妹的消息傳揚出去後,京城難免一番風雲變幻。


    她不是尋常婦人,更非倚靠丈夫存身的女子,縱是在世人眼中失了清白之身,這對她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誠然,她能獲得而今的權位,乃是得利於皇室和魏黨及仙門的妥協,但她能穩坐樞密院,靠的可不是她人的施舍。


    “我豈是貪戀浮名之人!”


    魏二斬釘截鐵地說道,令眼前的黑長直美人無言,她就是禮貌一下,你還真敢應?魏賊早已聲名狼藉了啊。


    “你可知我為何答應與你合作?”


    她盯視著眼前的清峻男子,一轉攻勢地問道。


    “我們是為了對付太子。”


    魏不器答道,他當然清楚她為何接受她的提案,釣手還能不知道魚兒怎麽上鉤的嗎?


    “這是其一。”


    武九畹睜著一雙灰藍色的眸子與他對視,神容自若地說道。


    “你方才說到,魏首輔將會以強硬地姿態迫使仙門開放雲梯大會,這將導致兩方勢力的矛盾激化,太子是因為知道你有和平解決此事的辦法才要趕你走。”


    她所說的,正是二公子一開始拋出去的鉤子,他先是說了她肯定會在意的事,再著重說明敵人的可怕,她如何能躲過陽謀呢?


    “我當然要向趙寰雪恥,然而更重要的,其實是魏黨與四仙門的爭鬥,常言清河濁水皆養育了兩岸子民,你們兩邊都是我大啟國之棟梁,若是自家鬥個天翻地覆,豈不叫山北天南的異族得意?”


    太子妃恃直不戒地說道,他注視著身前怡然無畏的清絕女子,不得不承認她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浩然正氣,正如原作之中,她就是一位正直磊落的女子。


    “太子妃殿下高義,我願同舟共濟。”


    魏不器“感動”地說道,在他看來,她的正義是弱點。


    “我們先做正事。”她似乎是感知到未知存在正在靠近,於是將話題拉了迴來,“你我現在應該偽造案發場景?”


    武九畹對他投去詢問的目光,似乎是在等他這個“專家”做出安排。


    “太子妃殿下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容我自證清直,強占民女這種事我也沒有經驗。”


    她不說話,瞥了一眼地上還昏迷不醒的“好姐妹”,點出他當年幹的事。


    “做事。”


    二公子麵不改色地下了床,隨手將她榻上鋪著的明黃色床單扯亂,然後對她露出了溫和地笑容。


    “我要怎麽做……”


    太子妃算是讀懂了他的眼神,似乎有點兒不懷好意。


    “殿下不知女子會在春風一度後留下什麽痕跡?”


    魏不器一本正經地說道,理所當然,然而她卻是眼皮一跳。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東西!我成婚經年,怎麽可能是處子之身!”


    武九畹麵若寒霜地嗬斥道,然而晶瑩的耳珠卻紅了,屬實是不打自招。


    “咦?”魏二忍住笑意,故作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清美女子,不解地道,“我說的當然不是落紅啊。”


    他不顧她含煞的目光,徑自走到書桌前,拿起杯盞,信手將清水灑在榻上,將床單染出一片濕痕,看上去令人想入非非。


    “你敢戲弄我?”


    太子妃神色冰冷地望著他,看出了他眼中的謔意。


    “這是正事。”


    魏不器正色直言,她這個雛兒欲蓋彌彰的樣子倒是可愛。


    “可以了。”


    武九畹不想再與他繼續這個話題,房裏做個樣子就是了,她身上倒是不必去弄出什麽痕跡,大啟國還沒人敢要求驗她這個樞密院正使的身子。


    “她要怎麽處理?”


    太子妃垂眸看向地上的武君棠,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似有兩波人馬分別趕來,隻聽到——


    “我等乃巡天監巡查官,得聞太子妃遇刺,奉命護駕!”


    魏二公子:“?”我沒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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