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既然已經出招,他得迎戰!


    “咚咚咚!”門外響起醫生的敲門聲。“景少爺,我來幫您檢查身體。”


    景沅:“請進。”


    這位醫生景沅看著麵生,他平躺在床上,非常配合地讓醫生檢查心髒。


    醫生問:“景少爺,您的心髒心率過快,屬於竇性心律過速,平常盡量不要做刺激性運動。”


    原主的先心病景沅知道,但還是頭一次聽到竇性心律過速這個詞語。


    他懵懵地問:“會造成什麽後果嗎?”


    醫生:“定期服用藥物調節心率就好,如果不幹預,可能會造成心衰。”


    測心率的儀器,突然吱吱作響。


    景沅害怕得緊,快要不能唿吸。


    醫生趕緊安慰:“別擔心,您的病情不嚴重。”


    景沅已經聽不進醫生說的話,滿腦子都是“心衰”兩個字。


    過了好久,他悠悠道:“醫生,心衰會死嗎?”


    醫生為難道:“心衰會死。但——”


    景沅捂著心髒,痛苦地將身子蜷在被窩,用被子將自己的頭蒙起來。


    “能不能把紀晏叫過來。”


    “我想立遺囑。”


    醫生被景沅的過激反應嚇到,趕緊將紀晏喊來。


    幾秒過後,一道急促穩健的腳步聲在外響。


    “景沅——”


    紀晏盯著在被窩裏偷哭的景沅,眉頭緊鎖:“怎麽迴事?”


    醫生欲哭無淚:“景少爺可能對自己的病情產生誤解,覺得以後會心衰。”


    紀晏沉下臉,坐到床邊:“沅沅。”


    並拍了拍景沅藏在被子裏麵的肩膀。


    景沅忽然將被子掀開,撲進紀晏懷裏:“我想立遺囑,把我的財產給景家一半,給你一半。你不用顧及我,以後有喜歡的人盡管去追,隻要你幸福就好。”


    “沅沅……”


    紀晏眉心微微皺起,緊接著心髒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擊中,緊接著源自五髒六腑的心疼密密麻麻向外冒著,臉色很差。


    醫生再次解釋:“景少爺,您不會死的。您這是——”


    紀晏抬起手,示意醫生離開。


    當房間隻剩下兩人時,紀晏手臂牢牢摟著景沅的腰,隱隱蹙眉,將臉埋在景沅柔軟的頸窩。


    “不會死的,隻是小病。”


    景沅將頭搭在紀晏的胸前,忽然察覺紀晏說話的語氣不太對。


    似乎有些啞。


    他斂起清明的眸子,恢複擔憂的表情:“紀晏?你……你怎麽了?”


    景沅其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髒隻是小毛病,這樣折騰隻是為了向紀晏表忠心。可事情的發展,似乎不像他預料那般。


    紀晏並沒有很滿足很得意,他看到的更多的是難過。


    景沅的心髒忽然像被火炙一般,煎熬愧疚。


    他是不是演得太過了?


    紀晏曾經失去過父母,應該比他更能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苦。


    景沅不知所措,趕緊摟住紀晏,手掌心一下一下順著紀晏寬闊的脊背,就像哄孩子一樣。


    “晏晏,我剛剛矯情了。”


    “我現在明白我不會死了。”


    “你別難過。”


    景沅認錯態度良好,全程耷拉著眼睛。


    紀晏緩緩道:“我會請最好的心髒專科醫生幫你治療,不用擔心。”


    “嗯嗯。”景沅不知不覺有些分神。


    紀晏真的對他很好,不像演的。


    本來他幫助紀晏查到紀晏父母當年車禍真相,有一半的成分也是在幫助他自己。


    但他現在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紀晏將所有事情查清楚,如果真是寧家搞的鬼,跟寧家死磕到底。


    “紀晏。”景沅表情嚴肅,緩緩握住紀晏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紀晏有些驚訝,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迴應。


    忽然。


    景沅低頭,輕輕吻了下紀晏的手腕。


    紀晏目光一驟,清冷的眉眼帶著幾分詫異。


    “親完了,這迴像未婚夫了吧。”景沅抬起羞赧的眼睛,根本不敢去看紀晏。


    過了片刻,紀晏勾起唇。


    “我還以為,那句話你沒聽見。”


    景沅厚著臉皮:“聽見了。”


    這一次,換紀晏反手握住景沅。他垂著濃密的眼睫,目光溫和:“你答應我的,會實現嗎?”


    景沅揚起認真的笑:“當然。”


    紀晏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好,我記住了。如果沅沅以後反悔,後果——”


    他靠近景沅,湊到他耳畔:“希望用不到。”


    這番話中,景沅雖然聽出幾分威脅,卻又被紀晏溫柔的語調迷惑。


    他側目,注視著紀晏那雙淺褐色的眼睛:“晏晏,我們可以商量一件事嗎?”


    紀晏揚起唇:“可以。”


    景沅弱弱道:“親都親了,那商貿大廈的股份,可以賣我一些嗎?”


    紀晏啞然,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一瞬懷疑,景沅跟他說的這些甜言蜜語,最終目的都是為了這個。


    當然,他沒有證據。


    紀晏眯起眸子,抬手捏了捏景沅的耳垂:“沅沅,幫我把眼鏡摘下去。”


    景沅不知道紀晏為何提出這個要求。


    難道是紀晏某種怪癖?


    他欣然答應,抬起手輕輕落在紀晏的麵龐,將眼鏡摘下。


    “完成任務!”景沅做個超酷的手勢,順勢躺在狹窄的床上,並伸開四肢,刻意將地方全部占下。


    “晏晏,一起就寢嗎?”


    景沅眼睛濕漉漉的,滿臉誠懇。


    沒了眼鏡,紀晏眼睛有些散光。他眯著眸,故意戳穿景沅:“寶貝把床都占了,我在哪裏躺?”


    景沅欠揍道:“趴我身上。”


    紀晏抬起墨眉:“你確定?”


    景沅沒把這個姿勢想太複雜,隨口道:“對啊,你可以趴在我身上歇會兒。我能承受得住。”


    紀晏盯著他,若有所思地揚起唇。


    “寶貝說的話我記住了。但寶貝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就不跟你在這裏擠了。”


    紀晏站起身,俯視著景沅。


    “來日方長,寶貝早點休息。”


    望著紀晏的背影,景沅一臉蒙逼。


    紀晏怎麽話裏有話的樣子?


    他沒細想,張了張哈欠鑽進被窩。


    還有四小時飛機就要落地,他先補個覺。


    他們轉機的地方也是在歐洲的一個邊緣城市,離芬蘭還有一段路程。


    有紀晏的精心嗬護與醫生的隨身護理,景沅身體沒有很累,整個人狀態也是不錯的。


    在前往酒店的車上,景沅已經不困,睜著明亮的眼睛精神頭十足。


    這時,紀晏的外公打來視頻通話。景沅伸過去腦袋:“祖父他們今天在吃團圓飯,是不是我們沒去,惹他生氣了?”


    紀晏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可能是。”


    每次過年的團圓飯,紀晏都不會缺席。今年是頭一迴,紀晏祖父生氣也是無可厚非。


    “要不要接?”


    “嗯。”


    紀晏剛按下接聽鍵,老爺子劈裏啪啦的質問聲傳了過來。


    能看出老爺子確實很生氣,炮語連珠,本來景沅還想跟祖父打聲招唿,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放棄。


    紀晏很懂老爺子的脾氣秉性,僅僅兩句話,便將老爺子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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