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正抱在一起鬥嘴皮子,我的手機又響了,燕少和我一起看了一眼,他的眼神立刻冷下去:“秦月天上輩子蒼蠅變的嗎?”


    話雖說的這麽難聽,但燕少也沒有阻止我接電話。(..tw無彈窗廣告)


    我接起來,秦總的聲音要比燕少的還要難聽十倍,他非常暗沉地問我:“小瑩,你方不方便現在過來一下?”


    我默了一秒,然後說:“不太方便。”


    大晚上的,我發神經過來,過哪裏來啊。


    秦總在那邊也沉默,有些可怕的沉默。


    這份沉默讓我覺得緊張,我就問:“有什麽事嗎?”


    如果隻是想要和我看星星看月亮,那就算了。


    秦總沒有說是什麽事,卻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讓他自己跟你說。”


    過了兩秒鍾,我聽到秦總的聲音從那邊很遠的傳來:“你妹妹的電話,你和她說。”


    我還在想什麽妹妹,和誰誰,那邊突然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林妹妹,林妹妹。”


    我嚇了一跳,這怎麽好像是汪總的聲音。


    最重要的是,為什麽秦總會給我打電話,然後拿給汪總接聽。


    我聽汪總的聲音好像異樣,但又不像是喝醉了,他什麽都不說,一直在裏麵反複叫:“林妹妹,林妹妹,林妹妹……”


    我被他叫得心頭發毛。


    我忙問:“汪總,你怎麽了?”


    汪總這次倒是很爽快地迴答我:“妹妹,我要死了,我現在要過來見你最後一麵。你等著我,我馬上就過來。”


    我嚇了一大跳。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我要死了”這四個字說得這麽麻利順溜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什麽,那頭的手機好像突然被扔掉了。


    然後,我居然聽到秦總隱約在那邊大吼了一聲:“汪漣冰你去哪裏!給我拉住他!快!快!”


    那頭一片嘈雜。


    秦總又拿起了電話,這次,我居然第一次清晰的聽到他在那邊罵了一句非常不入耳的髒話。


    簡直和秦總的畫風不匹配。


    秦總冷冷地問我:“林小瑩,你過不過來,有人說馬上要死了,要見你最後一麵。”


    我汗……


    我就問,汪總到底怎麽了?


    秦總嗯了半天,然後支支吾吾地:“就是……不太好……那個……你過不過來?”


    我突然覺得,汪總不是不太好,簡直是非常不好。.tw[]


    否則的話,以秦總和他水火不容的勢頭,秦總怎麽可能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見他“最後一麵”?


    我看向燕少,想讓他解釋給我聽。


    一看差點也被燕少的黑臉給嚇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燕少,汪總怎麽了。燕少的迴答也完全牛頭不對馬嘴,他咬牙切齒地說:“他是要死了!你讓他去死!他要明天還活著,我就去收他的命!”


    我一點也聽不出來,燕少到底在說氣話,還是說真話。


    電話那頭還在嘈雜著,男的女的,都在嘰嘰喳喳鬧個不停,我完全聽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


    秦總也好像忙活去了,半天不理我。


    我等不住,就掛了電話。


    燕少讓我下去,然後也不理我,一個人朝臥室走去。


    今晚上,燕少居然沒有和我幹任何事。


    並且,他一直背對著我,陰沉地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看得出他心情非常糟糕,正想一個人默默地睡了,燕少突然在我背後冷聲命令道:“給秦月天打電話。”


    見我不動,他又接著道:“問問汪漣冰死沒死。”


    我鬆口氣。


    燕少其實是在擔心汪總吧……


    我給秦總打過去的時候,秦總居然沒和汪總在一起,他迴答我說,他已經迴家了,另外有朋友把汪總送迴家。


    我小心萬分地拿捏語氣:“那……那就……死不了了吧?”


    秦總好像在電話那邊笑了一下:“應該死不了吧。”


    我又問,汪總到底怎麽了?


    秦總似乎又猶豫了一下,才迴答我:“他喝高了。”


    我鬆了口氣,汪總也真是的,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喝點酒就發瘋。


    秦總又關心了一下我的工作情況,我們簡單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正要給燕少匯報情況,燕少已經再度命令道:“給汪漣冰打電話。”


    我有點吃驚,秦總都說汪總沒事了,燕少還讓我再給汪總打。不過,總裁大人的命令不可違,我隻有再給汪總電話。


    電話沒響幾聲,那邊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你好。”


    這聲音不是汪總的,我覺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不過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就禮貌地問:“請問汪總在嗎?”


    那個聲音迴答我:“在的,不過他還不太清醒,如果你等半小時打來,可能他會好一點。你是現在要和他說話嗎?”


    我說要的。


    我實在好奇汪總到底怎麽了。


    電話好像給到了汪總,他的聲音馬上傳來:“妹妹,你怎麽不在家呢?”


    我汗,我說,我在家的,不過我是在我家。


    汪總說話很清晰,但是內容特別沒條理,他說:“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什麽我來找你,你不在呢?”


    我又再次解釋,我是在我家,汪總你並沒有過來找我。


    汪總用他固執的迴答告訴我,我的解釋是白搭。


    他堅持認為,他已經來找我了,我就必然應該在他現在到達的地方等著。汪總非常認真且急切地對我說:“妹妹,我真的快要死了,我是趕來見你最後一麵了。這一麵見了,我就死而無憾了。”


    我正要說什麽,燕少突然把我電話搶過去了,我聽到他對著電話那邊厲聲地嗬斥道:“我有沒有給你說過,不要作死!我們當年為什麽差點死在泰國,為什麽!君瓦納你忘了?你今晚上是真的想死嗎?想死就再迴去搞一路,倒死不活給誰看?林小瑩是我的女人!你死了也得不到!”


    說完,燕少就非常霸氣外露地,把電話給我掛了。


    我張口結舌,燕少居然去和汪總對話了!


    這到底是誰在作死?


    還有,我知道汪總的泰國名叫君瓦納……燕少居然喊他的原名,也是被他氣昏頭了吧。


    不過,我還是不知道,汪總到底做了什麽死,會把燕少氣成這個樣子。


    百思不得其解……


    而汪總接到了這麽一個靈異的電話,居然也沒再打過來了。


    嗯,我知道,汪總是絕對不會死的。


    他就是喜歡作死而已。


    事實證明,我對汪總的認知是正確的。


    我第二天就正式開始了在售樓部的工作,而我也沒有接到過關於汪總或者秦總的電話。更沒有聽到過任何汪總“死不死”的八卦。


    倒是呂達琦動不動就喜歡發短信,打電話,各種關心我。


    燕少閑來無事,也來觀摩我賣房。


    售樓中心人來人往,他就坐在角樓裏的一隻圓形單人沙發裏,窩躺在裏麵,雙手張開,如同展翅的鷹,環著沙發背,他的雙腿優雅地翹在沙發扶手上。大多數時候,他昂著頭看天花板,紫色的長窗簾帶著流蘇垂在他的身後,如同最好的背景畫,襯著他如羊脂玉般的肌膚,雕塑般的臉部輪廓,以及朗星般生輝的雙目……


    如果我忽視那裏麵偶爾流出的嘲諷眼色的話。


    我的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


    雖然每天早上進行專業用語的熟練訓練時,我從來沒有背錯過。


    但是我沒有辦法靈活的麵對顧客。


    我也相信秦總的樓盤不會是豆腐渣,但是麵對顧客的時候,我還是無法像別的同事那樣,把這裏吹得天花亂墜。


    我隻會背資料,微笑,帶他們看房,解答他們的疑問。


    我極少像牛皮糖一樣,不停地詢問別人到底賣不賣,什麽時候賣。


    我不會騙別人,已經有多少人多少人付了款,這裏的房源已經所剩無幾了,再不買就後悔了,最好是下樓就趕快刷卡……


    我的那些同事,全都是這個樣子的。


    她們都是和我年紀相仿的姑娘們,容貌至少中等以上。


    她們笑起來都比我甜蜜,說話的聲音也比我親切,態度更是比我熱情許多。她們很會察言觀色,哪些顧客是潛在的,哪些是有錢的,哪些隻是過來逛著玩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裏麵業績最好的是一個叫艾麗的女孩。


    據說,在我來之前,她是這長得最漂亮,業績最高的獸姐。


    我來了之後,她依然是這裏業績最高的,不過,長相的話……


    我其實並沒有認為我比她更漂亮。


    但是艾麗敵視的眼神,總讓我覺得我的長相礙了她的眼。


    艾麗其實也是很漂亮的女孩,而且不是那種千篇一律的錐子臉。她的臉頰屬於比較飽滿的那種,臉整體有點寬,但是比例卻非常合適。


    她的眼睛非常大,比我要大多了,雙眼皮很寬,畫眼妝非常閃亮。


    艾麗的鼻子也很高,有個自然的弧度。


    總之,一看她的長相,就知道她絕對沒有整過容。


    相反,我比起來,倒是像整過一樣。鼻梁平滑得沒有一點缺陷,臉型比例和眼睛角度等等,簡直可以拿去當整容院的範本。


    後來我有一次偷聽到她們背後嚼舌根,證明我的猜想沒錯。


    她們果然都一致認為,我的臉是動過大刀子的,並且說出了許多可以完全論證我整過的專業術語。


    售樓部每天顧客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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