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找,我非常幸運地發現,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的,除了沒穿鞋,什麽都沒少。.tw[]


    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在陌生地方醒來,最怕的就是自己衣不蔽體。


    不過我感覺自己除了人有點懵之外,並沒有其它的不良情況。


    然而,我沒找到我的包。


    我下了地,努力迴想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然後我想起來了,我是被我奶奶脅迫著,到銀星酒樓見秦總,然後水喝多了,就……睡著了?


    這麽一想,我簡直是全身如墜冰窟,瞬間明白了點什麽。


    我想起了昏迷之前所聽到的對話……


    下藥、藥性、時效……


    神啊,告訴我,告訴我我的親奶奶和親表姐,沒有對我下什麽見不得人的藥,然後,把我像商品一樣賣給了別人。


    我用拳頭敲著自己的太陽穴,不停問自己,後來發生了什麽,發生了什麽,想想想想,快想想……


    我想起我好像中途熱醒過一次,如同夢遊一般,渾渾噩噩。


    後來來了一個男人……好像是燕少……又好像不是……


    我好像抱了他,然後還幹了什麽……幹了什麽沒有呢?


    那個男人是誰呢?


    我越想越覺得渾身發涼。


    因為我越想越覺得他不可能是燕少。


    如果是燕少的話,現在我醒來,必定是躺在他臂彎裏的。不會這麽完好的裹在被子裏。


    那……那個男人會不會是秦月天呢?


    想到這裏我雙手合十,在心裏自言自語,上帝保佑是秦月天,上帝保佑是秦月天,是秦月天我應該還是安全的,換成其他人就指不定了……


    我覺得我表姐和奶奶把我送到秦總床上,然後以此換取我姑媽和三叔的自由,是極有可能的。


    但是秦總會同意這樣的交易嗎?


    以我對他的了解,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我表姐和我奶奶才會幹出這種事,直接把我迷昏了,然後再把秦總騙來,讓我們生米煮成熟飯。搞不好還要捉個奸什麽的,拍點豔照什麽的,糟蹋我的同時也脅迫了秦總。


    我這樣想著,簡直冷汗起。馬上下了地,在房間裏四處找尋著什麽錄音機或者攝像頭。


    正找得心慌,頭頂突然傳來了一個冷冷地聲音:“在找什麽呢?”


    與此同時,我看到了一雙線條優雅的腿。.tw


    我抬起頭來,就看到燕少站在我麵前,用那雙自帶寒冰係統的眼眸俯瞰著我。


    我蹲在地上,呆愣地仰視著燕少,有一種被抓包的即視感。


    我喉頭發幹,緊張得冒煙:“那啥……十二點過兩分了?”


    燕少舉起了一隻手,手裏抓著一堆好像是針孔攝像設備的東西,語氣幻覺緩和了一點:“你在找這個?”


    我簡直差點去搶這東西,邊伸手去撈邊問:“這是安在哪兒的?”


    果然,果然表姐和奶奶安了這齷蹉的東西,是想要拍下什麽畫麵,用來威脅秦總就範對吧?


    人心險惡,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根本沒寄希望於我去求秦總,能有更有效的辦法達成目的,哪怕這方法再肮髒,他們也絕不會選稍微良心、人性一點的方法。


    小相公是對的。


    真特麽就該擼起袖子直接搶了貔貅目啊。


    燕少手往後一縮,我撲了個空,直接撲到了燕少身上。


    然而燕少閃了閃身子,我就一個踉蹌,撲到了床上。


    我還未爬起來,燕少已經從身後壓了下來。


    他死死壓著我,幾乎要把我壓成一張紙片,壓得我肺要崩潰了。


    燕少似乎咬著牙,在我耳後恨恨地說道:“現在,十二點半了。”


    我驚:“過這麽久了……”


    “你以為呢?”他說著,突然離開了我的身子,就在我以為輕鬆了的時候,像翻煎餅似的,把我整個人翻了過來。


    燕少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看到他眼中,黑色的火焰在燃燒著,似乎頃刻就要蔓延到我的臉上。


    燕少臉上有一種可稱之為冰一樣的恨,他一字一頓地:“我找了你二十八分鍾,而你,跟秦月天在這裏約會。”


    我心裏暗暗叫苦,果然是秦總,今晚上我一定是把全世界的狗都嗶了。


    要是取迴了貔貅目,我還有點借口可以辯白。


    可是現如今這狀況,真是石頭落到了米田共坑裏,不是死也是死了……


    燕少盯著我起碼兩分鍾,沉默地,壓力重重地兩分鍾。


    然後他說,聲音裏有壓得幾乎不見蹤影的怒:“我要聽你親口說,你和他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全身毛孔全打開,熱量流失,要緊張成人幹了。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對燕少說,我和秦月天之間什麽都沒發生。


    可是,我卻誠實得有些不識時務。


    我隔了好幾秒,才迴答燕少道:“我……無法說出那樣的話……”


    說完這句話,燕少抓住我手腕的手,頓時顫抖起來。


    然而他的麵色,依然是沉靜的,看不到一絲波瀾。


    我想起小少說過的話,他越是怒,越是痛,卻越是會平靜,心裏頓時就怕得不得了了。


    燕少隻抓著我一隻手,另一隻卻又舉起那堆針孔設備。


    他吐字,很冷靜很清晰,卻又很緩慢地感覺,他說:“隻要你說沒有,我就信。我也不看這裏麵的東西,我會立刻把它銷毀了。你說的,全都是真的。”


    我要被他這樣的狀態逼哭了。


    但我隻能說:“我、我真的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和他抱了一下,我都不知道那是秦月天……”


    剛說到這裏,我頓時住口了。


    因為我看到燕少的眼中已然卷起了風暴。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了,變得那麽明顯,少了沉靜,多了一份失控:“你和他抱了?”


    我知道自己已經說錯了話。


    我就該說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說什麽抱不抱的?燕少連我和秦總靠太近說一句話都會生氣,還別說我和秦總抱了一下。


    我想捂嘴,想遮住眼睛,然而我的手被壓著,我連掩耳盜鈴都做不到。


    我隻能哭道:“我真的、真的不記得了……我好像是喝了什麽就睡著了……我……我不知道……但是我醒來的時候,衣服是完好的,我沒有脫掉衣服的樣子……”


    我解釋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


    燕少的眼神變得很可怕,那裏麵有一種黑暗的空洞,什麽都沒有,卻又什麽都有。


    他隻說:“你和他抱了……”


    我哭起來,隻是搖頭。


    他緊接著說:“衣服脫了也會穿上的。”


    我看著他,眼下隻會搖頭了。


    燕少慢慢捏住我的下頜:“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這時候窮途末路,隻能孤注一擲地對他叫道:“我是不記得了,不過你手裏不是有攝像記錄嗎?你看看,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記得我是沒有的,真的沒有其它的了……”


    我這話沒收口,燕少的嘴唇已經壓了下來。


    他咬到我的那一刻,我感覺得到,他的牙齒是尖銳的,如同最鋒利的刀片,隻一口,就陷入了我的****裏。


    我吃疼得瞬間冒汗,但卻忍著不敢叫出聲。


    幸而的是,燕少並沒有繼續用力咬下去。


    他鬆開了口,抬起頭來。


    我看到他嘴裏的牙齒果然是尖如利刃,不僅如此,他的眼也全黑,不留一點白,連臉色也是青的。


    如此的模樣,也隻有當初去南川的火車上,他遭遇陰風洗滌的那一次我見過。


    然後他說話,證明他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和控製力。


    燕少說:“我不敢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感到自己的心痛了一下。


    他說:“我怕看到我不想看的東西。”


    然後,他仿佛是很認真的,對我說:“林小瑩,我給你一次騙我的機會。你隻要說什麽都沒有,我就全部相信。”


    他的手指摸到我的脖子,尖銳的指甲在我的動脈上慢慢滑動著:“來吧,林小瑩,來騙我。我現在需要你的謊言。”


    我張了張嘴。


    然而我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我仿佛一瞬間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燕少寧願聽我的一句妄語,也不願意去看記錄了真相的視頻,哪怕視頻會有一半的幾率,證明我最終沒有和秦月天發生什麽。


    但是因為有另一半幾率的存在,所以他寧願選擇永遠不看。


    他寧願選擇一個虛幻的安慰。


    我真的說出來他就信嗎?他真的可以這樣自欺欺人嗎?


    見我如鯁在喉,他用一種鼓勵性的語氣,和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林小瑩,說……”


    我提起一口氣:“我……”


    一個我字出口,我就再也說不出多一個字。


    燕少隔我這麽近,給我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他看著我,眼裏是很蠱惑的神色,似乎在對我說:說吧,說出我想聽的話,隻要你說出來,不管現實中發生了什麽,我也可以當沒有發生過,我可以繼續愛你的,寶貝,請相信我。


    我伸手,去摸他的臉。


    他眼神落在我的手上,似乎是想看我究竟要做什麽。


    我張口,幾乎落淚:“四一,我愛你……”


    燕少聽我這般說,握住了我的手,讓我的手心停留在他的臉上。但是他依然麵無表情:“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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